第十三章 破局
“你，想在世么？”
谢长安不作言语，跨步上前，一拳击在老者背后。
咚！！
金光在空中叠荡，愈发勇猛，却在老者衣衫后自然消散。
谢长安上前，想要捏住老者的头颅，却被一道攻击撞开。
“吭。”
老者轻哼，谢长安被震的头脑一昏。
“你这身皮...真丑。”
他冷哼一声，手中木剑绽放恐怖的光线。
金黄色的光线刹那间包裹住了剑身，并逐渐攀升，化作一条足足有谢长安两人长的长剑。
叮！！！
长剑向老者后方击去，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阻挡，节节寸断。
谢长安咬牙，手中金光不停，猛地向前一送！
咔嚓———
一声轻响，那道护盾破裂开来。
老者猛地转头，双手一掐，四周的山河猛地跃动，困绕过来。
山河如同有了生命，夹击而来。
谢长安散去剑光，化作一道金色的护盾。
咚！
一座山峰猛地撞上了护盾。
谢长安如同断了线的鹞子倒飞出去。
咚！
又一座山接住了他，将他弹回。
金色护罩闪动，愈发昏暗。
老者叹气，坐于山河之外。
啪嗒。
他双指加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死局，你输了。”
他笑笑，不知是在和谁讲话。
一道金光，猛地从山河之中亮起！！
他皱眉，刚欲上前，双目猛地猩红起来。
怎么回事？！
老者连忙闭目。
眼前，泛起一条广袤的星河。
每一颗明星之中，都有少年在战斗。
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里面关着的，险些全是与谢长安模样一模一样的人！
此时，原本一片祥和的恒星之中，有一泰半，都酿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咚！！
老者睁开眼，被一道金色海浪击飞出去。
谢长安满身浴血，站在他的面前。
“你很好奇吧，这个玩意。”
他抚摸着手里的木剑，啧啧称奇。
“似乎是盘更大的棋子呢。”
说着，他拾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谢长安的身影转瞬即逝。
老者跌撞着上前，逐渐变得透明。
眼前，淡黄色的棋盘之中，一片扎眼的白色之中，显现出一点玄色。
随即，这股玄色如同落地生根般变多。
直至堆成一座小山。
~~~~~
谢长安找到了，破局之法。
他漫步于广袤的星河之中，举目低首，皆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
“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人之三品，一为向善，二为中庸，三为极恶。
他即是中庸。
最为不起眼的那个，也是最常见的那个。
～～～～
平地里，一声惊雷！！
熊熊燃烧烈日之下，谢长安的身影猛地泛起。
回来了。
狰狞着面孔的少年一愣，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
众人也是一愣，那少年，怎么又死而复生了！？
谢长安不语，只是双手向空中一拢。
金光自天中降下，密密麻麻，如同金雨。
击散了黑云，直直向两人飞来。
狰狞着面孔的少年面色大变，边退后边喃喃自语。
“谢长安！谢长安！！”
“我要杀了你！！！”
他双手一抖，血红色的灵气从体内喷涌而出，逐渐将他包裹，变作一个血肉模糊的妖物。
黑云被彻底击散，化作雨滴。
无边大雨之中，谢长安勾手。
老者的虚影在身后凝聚。
他笑着，挽着谢长安举手。
他，即是向善。
那个坐镇山河的老者，是极恶。
两道金光，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化作传说中龙的模样。
金龙昂起头颅，一声龙吟！
险些是要叫人吓破了胆。
谢长安高举右手，无数虚影在他身边围绕。
“兄弟，替我回去。”
“替我回去。”
“替我回去。”
此时，无数条时间线交织在一起。
老者闭目，徐徐升起。
金龙猛地跃下，如同霹雳！
雨中，少年的最后一丝狰狞被血肉吞噬。
那团妖物低吼一声，飞驰而来！
谢长安眼中迸发出金光，抬起头。
金龙猛地跃到他的头顶。
双袖胀起，一身气势攀到巅峰。
“但求无悔。”
他低头，无数执念在金光之中绽放。
“斩。”
一道金光从指间迸射而出！
险些是瞬间，穿透了那团血肉。
血肉悲鸣一声，尖叫声难听逆耳，似要夺走了人的心魄。
谢长安上前，轻轻一跃，一脚，踩出一个可怖的大坑。
血肉彻底没了生息。
他啧啧称奇，向空中一指。
谢长安斩了自己的极恶，现在，轮到老者的极恶了。
一道金黄色大道猛地开辟在雨中。
谢长安徐徐走上，一步一步向天上走去。
众人大惊失色。
先有天塌下，被这少年力挽狂澜，看着架势，这少年还要去天上兴师问罪不成？！！
家族少爷站在空地之中，咽下一口唾沫，一掌拍在自己脸上。
自己冒犯了个什么怪物啊...
“出来。”
谢长安开口，步步生金阶，俨然站于空中。
“何须呢？”
云巅处，老者的身影探出，须发如雪，他叹出一口气。
谢长安拔地而起，狠狠抓住老者。
随即丢下天空！
老者的身影在空中摇摆，早已没了天上仙人的从容，徒留满腔伤悲。
他忏悔，为什么要缠上这个少年，为什么要下这盘棋。
为什么...为什么....
他闭上双目，黑光猛地升起，包裹住他。
“极恶就是极恶，伪装出个悦目的皮，便可以洗脱罪恶了？”
谢长安冷笑，也一跃而下！
他怒吼间，金龙闪耀如同惊蛰。
划破天空！
“我！只想在世！！”
金龙携带着万钧之力，击打在老者的胸膛。
咚！！！
黑光退散，老者猛地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谢长安落下，一拳接着一拳。
“为什么！要缠住我！”
“邪秽附身！好玩么！好玩么！！”
“轻易玩弄他人的生命，好玩么！！嗯？！我特么问你话呢！”
咚！！！
老者的胸膛化作血雾。
谢长安大口喘着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过一小我私家。
从来没有。
“对不起...”
老者的声音已经沙哑。
“晚了。”
“晚了。”
谢长安的身后，又显现出一个和老者长相一模一样的虚影。
深坑旁，那道血肉挣扎着爬来。
谢长安冷哼。
此时，中庸对极恶，极善对极恶。
齐了。
谢长安落拳！金龙高吟一声，融于他的右臂。
咚！！
这一拳，超开了时间，飞越了空间。
眼前光景开始消散。
破局之法...
他找到了。
谢长安痴痴地笑着，倒在了漫天大雨之中。
他闭目。
从来都没有什么流民，老道，小道。
被邪秽附身的，
一直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