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色烟雾聚而不散,只是瞬息就已经聚集出了凡人头颅巨细,雾气之中连不停的有嘶吼声响起。
这吼声似针对祟一般,老人祟们个个捂着耳朵,痛苦不堪,但有‘看不见的墙壁’禁锢,他们只能被迫蒙受。
“大爷的,照旧中计了!”
我心中怒骂,手上捏着上清印决,将先前画在地上的符印激活,不管这红色烟雾里的是个什么工具,都不能让它凝聚成形。
“收摄邪魔祟,急捉降乾门,缚!”
言出法随,地上符印顷刻间散发出金色光线,从符印各处收尾之处凭空生脱手指粗细的金色锁链,这锁链腾空而起,于红色烟雾上方交织结成一张链网。
红色烟雾凝聚的速度越发的快了,那嘶吼声也越发的难听逆耳,老人祟里执念相对浅薄的,身体已经泛起出了虚化的状态,照这个趋势,要是继续被这声音刺激上半刻钟,执念就会被强制消散掉。
“与吾捉祟,莫令停藏,急急如律令!”
随着法咒念动,金色锁链开始收紧,但红色烟雾里面的工具反抗的厉害,收缩速度很慢,而且,瓷盘里面的红色烟雾已经变的淡薄稀疏起来,这样下去,不等我将其镇压,这红色烟雾里面的工具就会先一步凝聚出来。
“宫灵,速来助我。”
老人祟们已经快撑不住了,我没有时间在去顾及罗勒会不会醒,当务之急,必须将这工具镇压住,否则老人祟们就会全部消散掉,我们也不能全身而退。
只是一息,宫灵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打我开始探寻十二棱上的部署之物的时候,宫灵就分心注意着我这边,适才我的那一声“快退开”,更是直接牵动她的心神,所以,在我准许她过来的那一刻,她就跟射出去的箭一样,直接飞了过来。
“灵力全部输给我。”
宫灵对我的话没有半点迟疑,移动到我身后,双手抵在我的后背,她体内的的灵力以双手为桥梁,直接进入到我的体内。
我不是灵,尽管这股灵力宫灵有可以的压制,让其变的温顺一些,但也不外是从滔天巨浪转酿成江河咆哮,一样超出了肉身的蒙受规模。
灵力入体的那一瞬间,我感受自己整个身体就像进入了十倍重力场一样,骨骼开始断裂,血液变的粘稠,心连跳动的力气都不够了,一股死亡的窒息感压迫着我的脑神经。
这一刻,我很清楚,身体细胞已经是在超负荷运转了,随时都有可能瓦解,但我现在还不能身体瓦解,意识解散!
“三魂守卫,七魄安宁,形神俱妙,与道合真,急急如律令,镇!”
强忍着非人折磨的痛楚,我捏决念咒,顷刻间,这宛如大江大河在我身体里奔流的灵力,马上就跟决堤了一样,以我双手为宣泄口,朝着地上符印奔涌而去。
有了灵力的注入,符印威能成倍增加,所有锁链瞬间收紧,将红色烟雾完全封锁起来,然而,瓷盘里的红色烟雾已经全部散发凝聚在了一起,烟雾中那工具的轮廓也变的清晰起来。
“吼。”
这声音难以用语言形容,但穿透力极强,许多老人祟的身体已经被震的接近透明,就连宫灵也受到了这声音的影响,输入我体内的灵力也停滞下来。
灵力一停,符印锁链威能大减,那红色烟雾里面的工具趁此时机,不停的攻击链网,每攻击一次锁链上的金光就黯淡一些,再没有灵力增补的话,它突破这链网只是时间问题。
“宫灵,还撑得住吗?”
“无碍,令郎专心搪塞便可。”
宫灵的话说到一半,我就感受到新的一股灵力涌入体内。这股灵气比之前更浩荡汹涌,有了它的加入,链网顷刻间就是锁紧,将这红色烟雾锁成了一个圆球。
我马上眼中一喜,接连打出印决,将这圆球层层加固起来,直到里面的工具发出的吼声再传不出来为止!
这吼声一停,老人祟们虚化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慢慢凝实起来,见此,我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还好,保住了。
我回过头,冲着面色苍白下来的宫灵笑了一下:“宫灵,进去休息吧,让小白给你好好养养。”
“令郎……”
“没事,死不了,就是要躺上一段时间而已,进去吧,小白那家伙应该还在睡觉,帮我把他踹醒。”
宫灵不再坚持,对我施下一礼后,就化身一道白光,进入到工具箱中,没多久,箱子里就传出了一道吼声。
我不是灵,解读不了这声音里边的意思,但不能推测,肯定是在骂我!
锁链圆球被我贴上了九张符纸,彻底镇压之后,我将其收进了工具箱的另一个暗匣里面,做完这些,我才是松了一直强撑着的这口气,马上整小我私家就如一滩烂泥般躺倒在符印中间。
圆润老爷爷第一个凑到我近前,甚是小心的问着我:“小娃娃,你这是把那怪工具收了?”
现在现在,我连颔首的气力都是没有了,只是口齿不清的回着:“那工具才是‘看不见的墙壁’的真正部署之物,现在被我镇压,你们可以离开了。”
“离开个屁,我们哪个认识回去的路,你小子可是已经允许我们的,现在想忏悔,门都没有。”
圆润老爷爷嘴上对我骂骂咧咧的,却是盘膝坐在了我近前。很快,手杖老奶奶跟其他老人祟也来到了我的近前,他们之中,没有一个选择自行离开。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全国自驾游是避不开了!
“好好休息,我们就在这一直等着。”
说完,手杖老奶奶也挨着圆润老爷爷坐了下来,就跟连锁反映一样,其他的老人祟也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坐了下来,似之前那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围了起来。
周围又恢复了零点之前的那般寂静,静的我都可以听见不远处那微弱的鼾声。
我扭过头,看向那边熟睡中的罗勒:“这样的消息都没惊醒你,你倒是睡的死啊!”
心中挖苦完,我再也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昏迷不醒。
然而,我并不知道,在我昏死已往之后,那道微弱的鼾声就是停了,却而代之的是一道极其微小的笑声,小到那些老人祟们都没有察觉。
罗勒并不是睡的死,而是在装睡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