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这年头儿,不容易
关灯,退出密室,回到漆黑一片的-2层大厅,秦曜把自己插在废墟中的钢管拾了起来,交给强哥。
“拿着防身。”
“兄弟,那你呢?”
“我用不着。”
身在异国他乡,两人一起经历过生死,关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强哥眼中秦曜的形象一直在不停刷新。
这哥们儿仗义,胆大心小,无论是面对鬼仔照旧面对无头女尸,秦曜都敢盘,这样的人才不妥警察真是可惜了。
让强哥由衷佩服的同时,也难免发生其它想法:
秦曜小老弟看着年轻,心脏却是很强大,看来会做佛牌的都是世外高人啊,今后他的工具一定要好好介绍。
家里那个搞房地产开发的远房小表妹,应该配得上他。
秦曜走在前头,他的视觉不受黑暗情况影响,可是强哥两眼一抹黑成了睁眼瞎。
想用手机照明吧,适才自拍时泯灭了不少电量,后面情况未知,电量名贵要留到要害时刻。
一路上,强哥时不时按一下打火机,磕磕绊绊地走了一段距离。
鬼仔小胖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你这倒霉孩子,我兄弟都放你走了,你咋不走呢?随着我们干啥?你不知道自己长得膈应人吗?老在屁股后面随着我,我一转头儿,吓一跳,一转头儿吓一跳!滔滔滔滔滚……”
强哥没好气地赶鬼。
小胖忐忑,却又不想离开。
“磨磨叽叽,真要跟我兄弟回去回西冬风啊?”
鬼仔小胖缩着脖子,被凶了也不敢吭声,样子又怂又丧。
强哥一看,敢情小胖子怀里抱着个旅行挎包,里面装着洋酒和雪茄,帮他们拎包呢。
鬼仔这么懂事儿,当大人的也就欠好再埋怨什么了。
“你这小老弟对你挺忠心的。”强哥对秦曜说。
秦曜也很无奈,把他赶走吧,看他可怜吧唧的又于心不忍,但随着自己又不是个事儿,总不能把他带回店里养着吧。
“你为什么要随着我们?”秦曜顿住脚步,心情严肃。
鬼仔怯懦地看着秦曜,目光徐徐落在他的裤袋上,白色的面料下透着一小片淡淡的红光。
秦曜的裤袋里揣着今晚收获的鬼币,另有从鬼仔小胖身上打出来的一颗红色半透明的晶石。
鬼仔一直盯着自己发光的口袋似乎心里有话,但又不敢吭声。
秦曜心里明白了几分,迟疑片刻,把手伸进了裤袋,故意停顿了1秒钟。
鬼仔脸上的心情一滞,目光期待。
秦曜板着脸,从口袋里摸了那颗红色的晶石。
鬼仔的目灼烁了一下,颓丧的心情随着变得紧张生动起来。
秦曜明白了,这工具对鬼来说很重要,鬼仔小胖之所以挖空心思的送礼讨好,死缠烂打地随着不走,目的是想讨回这颗小石头。
他原来想把晶石带回去,向店里的乌鸦调教一下来历,可是看鬼仔小胖可怜巴巴的样子。
想想照旧算了,当鬼也不容易。况且小胖身上也没背负什么大恶,完全是受同伙连累随着倒霉。
秦曜摊开掌心,把晶石递到鬼仔面前。
“还给你。”
鬼仔仰脸看着秦曜,一番确认之后,感受秦曜不像是骗他的样子,这才小手哆嗦地取回晶石,飞快地塞进嘴里。
旁边的强哥看直懵。
“兄弟,怎么个情况?你喂他吃啥了?”
“原来就是他的工具,之前让我没收了,现在看他体现不错,就还给他了。”
秦曜说得云淡风轻,就跟老师上课没收学生的手机,放学又还回去一个原理。
强哥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心说,这兄弟做人考究。
“你可以走了,找你的同伴去吧。”秦曜对鬼仔说。
秦曜有他的做人原则,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人在选择善良的同时也要带一点锋芒,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你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
鬼仔感恩感德地向秦曜鞠了一躬,把装着洋酒和雪茄的挎包放在地上,转身从废墟堆里拾起一个抛弃的色(骰)盅,小手张了张,掌心搓出一团磷火出来。
磷火放在色盅里,一片绿幽幽的光线,微微照亮了一方空间。
鬼仔把色盅放在地上,留给他们照亮,然后化做一团烟雾,须臾消失不见。
“我去…小肉包子……这就走了?”
“可不是走了,听你口气另有点儿恋恋不舍,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它带回家去?”
“我感受这工具只是看着吓人,要调教好了,养在家里跟小猫小狗也没太大区别。平时带他出门溜溜,比牵条藏獒还拉风,十里八村儿的巨细流氓晤面都得管我叫爸爸。”
“大佬,你不畏惧了吗?”
“之前畏惧是因为不了解,现在发现这小肉包子其实挺怂的。再说,有佛牌保佑。而且随着你混,我感受我胆儿都练出来了。”
“大佬,你目前这种状态,网络上有个界说,叫膨胀。用你们北方话说,哥们儿,你有点儿飘啊!”
“兄弟,你要相信哥!今后如果还能见到鬼,你看哥的临场体现就完了,绝对——OJBK!”
强哥拎着烟酒,举着磷火照明,破嘴一通嘚瑟。
和普通的白磷燃烧差异,磷火极阴,属于冷焰,赋予了幽灵的能量,只是不知道手中这一团磷火可以维持多久。
两人一路闲聊着上了旋转楼梯,来到-1层。
可是当他们来到消防通到跟前时,傻了眼。
通往卷帘门的那一段长长的通道被废墟杂物塞得满满当当,从地面聚集到顶棚,就像洪水事后堵塞的河流。
以目前这种难度系数,除非两人变身老鼠蟑螂才气从漏洞间钻已往。
显而易见,是那群鬼仔干的好事,他们为了抨击秦曜,把通往外界的唯一逃生的通道给堵死了。
“兄弟,咋不走了?”强哥不明所以。
“来时消防通道被堵死,暂时出不去了。”秦曜声音压抑,带着几分火气。
随后,秦曜向强哥简略讲述了自己如何买通路线,以及中途和鬼仔之间冲突结怨的历程。
强哥气得破口痛骂。
“算了,生气也无济于事,得另想措施,这种现代大型地下修建不应该只有一个宁静出口才对。”
情绪颠簸,秦曜双瞳不觉间再次泛起了淡金色的火焰纹。
“狡兔三窟,有钱人总会给自己留多条后路的……”
秦曜自言自语,同时也是抚慰惶遽不安的强哥。
大厅一侧的走廊漫衍着巨细包房,抱着碰运气的心理,两人拐了进去。
走廊里的火灾损毁水平并不严重,其中一个包房门前,秦曜顿住脚步。
“兄弟,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