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午夜餐车
午夜，鬼车送餐……
秦曜眉梢挑起，冰凉的手握紧钢管，抵住款款而来的餐车。
环视四周，鸦雀无声。
金属餐罩下藏着的是什么？
秦曜不敢去想，用钢管挑着金属餐罩的把手，将餐罩轻轻地欠开一条漏洞。
结果，一股殷红的血水从漏洞中流淌出来，空气中马上腥气弥漫！
秦曜喉头骤然发紧，欠好的感受涌上心头。
秦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深吸了一污浊的空气，用力掀开了金属盖子。
下一秒，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
烛光下，白色的高等餐盘中盛着一坨臭哄哄的“奥利给”，上面另有几只乱飞的苍蝇。
秦曜脸皮狠狠一抽，皱眉的一瞬间，盘子突然起飞，向着秦曜的脸糊了过来！
恶臭扑面！
卧槽！
秦曜敢说这是自己这辈子反映最快的一次，横向一步跨出2米之外。
奥利给没有糊中秦曜，糊中了柱子，盘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一团灰蒙蒙的影子跳下餐车，带着一路气人的坏笑消失在黑黑暗。
从影子和笑声判断，一定是鬼仔熊孩子！
秦曜差点儿气炸了肺，鬼仔熊孩子太特么可恶了！竟然躲在餐车里用奥利给攻击他，要不是自己行动够快，结果不堪设想。
阿西巴烂……
秦曜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一脚把餐车踹飞老远。
四周的废墟中飘出星星点点的绿色磷火，飘荡半空，许久不落。
随即，阵阵空灵缥缈的笑声在四周响起，尖锐、嚣张、自得、讥笑，还带着丝丝缕缕瘆人的稚嫩……
“笑毛——顶你个肺呀！你大爷的！”
一向脾气很好的秦曜也忍不住就地发飙，南北混淆，两辈子的粗口都用上了，抄起身边半把烧烂的椅子朝着笑声最为尖锐难听逆耳的方位狠狠地砸了已往。
笑声戛然而止。
民间有句老话，小鬼儿怕恶人，今晚这些隐藏在黑黑暗的鬼物乐成地激怒了秦曜。
各处的废墟狼藉之中，爬出一团团小小的灰色影子，瞪着或是血红，或是苍白的眼仁儿，龇着满口尖锐细密的牙齿，向着秦曜发出阵阵恐吓之声……
密闭的地下空间刮过一阵阴风，秦曜感受头皮狠狠一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开玩笑作弄人的鬼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足有二三十个之多！
数量如此之多小鬼儿涌入阳间兴风作浪，南洋阴界难道变天了吗？
恐怖的画面提神醒脑，短暂的不适之后，被鬼孩子困绕的秦曜迅速稳住了心态，扯了扯嘴角，虽然心跳在加速，手脚也感应阵阵发凉，但是目光没有丝毫退让。
经过两天来的磨砺，秦曜在面对鬼魅时的免疫力已然突破凡人。
所以说，男人，都TM是被逼出来的。
庆幸的是这些鬼仔赤手空拳，这要是人手一坨”炸弹”……
秦曜摇摇头，控制住想要去擦冷汗的手，从口袋里摸出烟来，不紧不慢所在上。
他自己烟瘾不大，但偶尔心情急躁会想要抽上一支，目前看来这是有效缓解心里恐惧和紧张的唯一手段。
另有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没有警察，不用担忧吸烟被罚。
秦曜眼睛泛起了丝丝血红，晃了晃脖子，吐着烟，钢管敲打掌心，给自己造势。
这群鬼仔个子普遍偏矮，像是恒久营养不良的样子，死相和昨晚在唐人街遇到的大头鬼和萝莉鬼很相似。
每个鬼仔的眉心都有一个暗红色的胎记，图案有所差异，受黑暗情况影响看得并不真切。
这些鬼仔看起来都是一个品种，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打出钱来。
事情已经逼到这个份儿上，适才那一盘血腥的老鼠大餐已经证明了这些熊孩子们整人的恶劣行径。
跟这样一群缺少先天教育，无法无天的熊孩子要人，靠的不是讲原理，而是你的手段，首先气势上就不能弱。
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钢管，秦曜迈着六亲不认的法式主动迎了上去。
进场自带BGM的男人，无形之中走出古惑仔的气势。
南洋·唐人街扛把子·秦曜。
鬼仔们感受到了入侵之人的来者不善，奈何他们平日里作天作地，跋扈嚣张惯了。
自他们入世以来，秦曜是第一个面对他们没有露怯，怂得尿了裤子的人，比适才吓得把皮鞋跑飞的秃子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片地下空间是鬼仔的主场，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熊孩子们的老大，也是今晚的“主打哥”，脑袋四周光秃，只有中间长着一撮毛儿的家伙。
跟周围的鬼仔比起来，一撮毛儿王老五骗子儿的气质尤为突出，目时光狠歹毒，满身上下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淡绿色鬼气，气焰嚣张得一批。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撮毛儿猛地窜起来，在手下小弟的尖啸声中，手脚并用在柱子上用力一蹬，张牙舞爪地扑向秦曜。
秦曜指间黑死之气缭绕，手中的钢管凌厉地挥了出去。
“走你！”
“噗！”的一声破空声响。
钢管击中了一团灰色的影子，影子一滞，雾化成烟，被钢管带起的劲风劈成两半。
被驱散的灰色烟雾在半空中稍做停滞，随即二次凝聚成形直接到了眼前。一撮毛儿叫嚣着，尖锐的十指直接向秦曜脸上抓来！
上辈子读大学时，秦曜选修过近身格斗，培训教官是特警身世，秦曜不敢说自己有何等专业何等能打，但一些基本实用的格斗招式照旧能够临场应变，信手拈来的。
今晚旧技重温，拿着武器的右手抡空，手立刻握拳顺势招呼已往。
“嘭！”
这一拳发出了实质碰撞的声，紧接着传出一声尖锐疼痛的鬼叫，感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秦曜耳膜一震，中招的鬼仔被打散成了一篷烟雾。
缭绕的烟雾中，隐约可见数枚钱币翻腾。
秦老板最认识钱了，眼疾手快地在烟雾中飞快地“薅”了一把羊毛。
该脱手时就脱手。
一撮毛儿在被拳头击中的一瞬间，明智地选择了灵体烟解，把攻击的伤害和工业损失降到最低。
饶是如此，照旧感受体内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