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笑里藏刀（求收藏，求票票）

　　李原虽然觉得沈畅言要害自己，不外他是灼烁正大的进来，沈畅言也绝不敢就这么害了自己。

　　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不经审判就越权私自杀害朝廷命官，他有几个脑袋给朝廷砍？

　　沈畅言笑道：“李知寨的官诰本官已经看了，计划什么时候去凉山寨？”

　　李原道：“下官初来乍到，一路上栉风沐雨，计划在郡城中先歇息几日，然后再去走马上任。”

　　沈畅言道：“此虽在情理之中，不外凉山寨是边塞重地，不行无主将。李知寨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延误。这样吧，最多休息一天，后天一早，本官派人送你去上任。”

　　他这句话是以命令的形式说出，没有征求李原的意思，倒是官威十足，理由也很正当，让人挑不出毛病。

　　李原心中一凛。

　　确定上任时间，就能针对性的做些谋划，一天时间不长不短，足够做好准备了。

　　这沈畅言如果真不安美意，那一天之后，只怕必有行动。

　　不外沈畅言做出决定，李原明面上也不能反抗，拱手道：“大人费心了。”

　　沈畅言坐在正堂椅子上，目送李原背影消失，脸上笑容徐徐淡去，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片刻之后，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汉，从侧厅中转出来，敬重的站在下首。

　　“如何？”

　　沈畅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淡淡问道。

　　大汉拱手道：“传言不虚。此子脚步虚浮，呼吸浊重，是个武功低微的纨绔子弟，不足为虑。”

　　沈畅言徐徐颔首，说道：“佩蛟所言，与本官不约而同。不外，他会不会是伪装的？”

　　大汉萧佩蛟摇头道：“除非他已经逆转先天，否则后天境界，在府衙之中，自有明镜高悬，不行能逃得过大人的眼睛。”

　　沈畅言失笑道：“是本官多虑了，湛湛青天、郎朗明镜，自有破除一切伪装的神威，除非他已经修成先天，否则断不行能瞒过本官。”

　　萧佩蛟道：“所以此子真就是武功低微、学问浅薄的无能纨绔子弟，修成先天绝无可能。”

　　深长言放下心来，赞同到：“是啊，若真是如此年纪功成先天，那绝对是少年天才，在汴京城中也是备受尊崇，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萧佩蛟眼中闪过嗜血兴奋之色：“所以，一个绵羊般的废物，落到雅州这虎狼窝，不死岂有天理？”

　　沈畅言颔首微笑，认同萧佩蛟所言。

　　“大人准备怎么做？”

　　“本官是朝廷命官，李知寨也是朝廷命官，虽然一定水平上受我辖制，但真论起来却也互不统属，雅州戎马总管才是他的直属上司。你说本官能对他做什么？难道还能果真打杀不成？”

　　萧佩蛟暗骂一声老狐狸，拱手道：“相爷的意思是，要在蔡小令郎七期之内，杀了这小子以告慰小令郎在天之灵。如今已经已往一个多月，时间不多了。”

　　沈畅言道：“为相爷效命虽然义不容辞，但此子也不是毫无根脚，若做的不够洁净，你我怕就要成为替罪羊。”

　　萧佩蛟皱了皱眉，说道：“咱们做了这小子，不仅能讨相爷欢心，就是官家也会很兴奋，白少宰一个副相，就算勉强能掣肘蔡相，还能拂逆圣意？”

　　无知！

　　沈畅言心中不屑，政界上的事岂会这么简朴？

　　白相公没有儿子，就一个女婿和外孙，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真被人杀害了，能不抨击？

　　到时候官家心里再怎么兴奋，也得忌惮相国的影响力，为了抚慰白相公，自己等人只要牵涉其中，一定被当做弃子替罪。

　　所以才要做的干洁净净，绝不能让白相公找到证据，最好要和自己无关。

　　这样白相公就算借题发挥，但无凭无据，蔡相也能为自己等人出头。

　　不外萧佩蛟这厮不知天高地厚，既然迫不及待要讨蔡相和官家的欢心，那就让他打头阵好了，横竖劳绩怎么也少不了自己一份，到时候黑锅他来背，利益自己拿，岂不皆大欢喜？

　　沈畅言顺水推舟说道：“萧都监说的在理，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萧佩蛟闻言心中一喜，又悄悄藐视。

　　看来太守大人照旧瞻前顾后，总想着做的天衣无缝，不愿意肩负一点风险，典型的干大事而惜身。

　　这样优柔寡断，怕这怕那，怎么能成大事？

　　不外这样更好，自己先把那小畜生解决了，为蔡五令郎报了大仇。

　　到时候立下首功，相爷一兴奋，就将自己视为心腹，升官发达不在话下，别说区区一个郡戎马都监，就是一州戎马总管，甚至是一路经略使也不是不敢奢望。

　　萧佩蛟心中美滋滋的，一时间犹豫满志，心里充满了振奋。

　　他离开太守府时，走路都是飘的，心中丝毫没把那个纨绔子弟放在眼中，只想着踏着对方的尸骨上位。

　　萧佩蛟回抵家中，立刻写下一封密信，交给心腹属下，送了出去。

　　“哼，一个区区通脉境的废物，我这回出动的是筑基境妙手，杀你如杀鸡，这首功我萧佩蛟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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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守府中。

　　萧佩蛟走了之后，沈畅言思索了片刻，照旧有些不放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毕其功于一役。

　　这回萧佩蛟愿意打头阵，那是最好不外，既能完成任务，更能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他很是希望萧佩蛟能乐成。

　　可是为了稳妥起见，他照旧决定做点什么。

　　他换来心腹幕僚，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沈畅言付托道：“你去茶室酒楼这些地方，把李知寨后日去凉山寨上任的消息无意间说出去，此外什么也别做。”

　　幕僚心领神会，他给这位做了不少脏事，类似这种黑暗通风报信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李知寨去上任时间，不是什么不行告人的秘密，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自己说出去，不冒犯任何王法，也不算犯错误，更不算害人，但该知道的人就会知道。

　　“黄泉魔宗，一定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沈畅言喃喃自语道，他似乎已经看到那个年轻的知寨，再一次步上一任的后尘，被人悄无声息的割了脑袋。

　　然后又联想到那小子死后，自己用他的血染红官帽子，一举受到蔡相看重，今后官运亨通，成为大赵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让那些挖苦自己的人，痛哭流涕的献上妻女任由自己享用，然后磕头乞求自己饶恕。

　　想到美妙处，沈畅言双眼发直，嘴角开裂，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口水不知不觉流到了胸前的官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