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延平世子,暗室密谋
康熙八年四月,台湾,延平郡王府。
“国太放心,世子爷只是太劳累了,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只听一个老太太道:“郡王在外浴血奋战,留这小儿监国,却如此不中用,如何能继续大位?”
一个年轻的声音劝道:“祖母错怪年老了,年老昨天和陈小姐在一起,突然晕倒。这会不会是太累了?”
太累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显然意有所指。
那老太太更怒:“身当大任,却如此荒淫,到底是贱婢生的孽种。”
旁边的人噤若寒蝉,不敢吭气。
老太太见那床上那少年虽然醒了,但脸带茫然,眼中基础没有自己,不由越发厌憎,立即带着爱孙甩袖离去。
屋中恢复清净,床上少年突然翻身坐起:“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丫鬟们敬重退走。
少年坐在床上发了阵呆,突然哈的一笑:“没想到竟是鹿鼎记世界,我是郑乐成的孙子……”
这少年正是李原。
他回忆了一下鹿鼎记剧情,康熙八年,似乎就是剧情开始的时候,不外这时鳌拜还没死,也不知韦小宝进宫了没。
他心中定了定,对镜一照,这张脸年轻俊美,和主世界中一模一样。
感受了下身体,前世内力随之觉醒,充盈丹田,迅速攻击奇经八脉,刹那间六脉全开,只剩任督。
“嗯,两个世界的武功累加起来,提升了不少。”
李原黑暗颔首,他在主世界中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世界两世累加,一下子就有了飞跃。
李原这一世的身份,是台湾延平郡王郑经庶宗子郑克臧,已经立为世子。
可惜这位贤明的世子下场不妙,要不了多久,郑经一死,侍卫统领冯锡范就会联合董国太,叛乱杀死自己,推郑克塽上位。
“既然我已经是郑克臧了,命运之轮自然会改变。”
李原心中沉思,并未将郑克塽放在心中。
他来这个世界有两个目的。
第一是练武,回主世界渡过难关。
第二是凝聚龙种,这样才气回归主世界。
预估时间有三十年,要凝聚真龙之种,先要成为天下至尊汇聚龙气,所以终极目标就是夺取天下成为天子至尊。
此时是清朝初期,康熙年幼,朝政掌握在鳌拜手中,虽然有权力之争,但鞑子徐徐坐稳山河。
想要夺取天下,自然只有推翻满清,恢复汉统。
不外自己是台湾少主,原来就是明朝遗少,以反清复明为目标,就是没有夺取天下的任务,也注定和鞑子誓不两立。
李原心中徐徐有了计划,先坐稳世子之位,然后再设法夺回汉人山河,坐拥天下之后,聚真龙之气应是手到擒来。
这个时候郑经正在福建攻略,冯锡范、刘国轩、陈近南几位重臣全都随之出征,正是最好的时机。
第三天清晨,李原彻底适应下来,立刻开始施展计划。
中午,郑克塽手拿折扇,一脸骚包的走了过来,笑的很是真诚:“年老你没事就好,这几天可把小弟担忧坏了。”
那一脸真诚的笑容,若是不知道这小子的心思,还真会觉得兄友弟恭。
李原笑道:“二弟放心,我身体好的很。哪怕为了台湾这这大好基业,也不能英年早逝,否则岂不是自制了别人?”
郑克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笑道:“年老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出去散散心,对身体有利益。陈家姐姐可是很是记挂你,不如咱们一起出去玩,以解你二人相思之苦?”
李原笑着看了他一眼,上次就是这小子鼓舞自己和陈咏荷出游,结果回来挑拨离间告刁状,惹得董国太怒骂不已,这回又来这一套。
这是个奸险小人,只是手段太过拙劣,有小智慧没有大智慧,只会像小孩子似的在国太面前争宠。
可惜台湾之主是郑经,这样做只会然他越发反感。
这么多年,郑克塽小行动不停,虽都上不了台面,但确实讨得了国太欢心。
可自己世子之位却越坐越稳,说起来还要谢谢此人的愚蠢。
“如此甚好!我准备准备,下午一起去。”
“那好,吃完饭之后再来找年老。”
郑克塽眼底喜色一闪而逝,满脸笑容的离开。
……
郑克塽回到自己屋中,神色幻化不定,时而忐忑,时而怨恨,时而憧憬,在屋中走来走去。
片刻之后,进来一其中年儒生,三缕山羊胡子,三角眼。躬身道:“李延年见过令郎。”
郑克塽急躁道:“先生,年老已经允许了,下午我会鼓舞各人去断龙山游玩。”
李延年面露喜色:“令郎爷高明,一提到陈咏荷小姐,世子就独霸不住,立刻允许出府。如此咱们的时机就来了。令郎放心,我这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能发动。”
郑克塽却没有何等厦悦,有些不安:“先生,年老可是世子,父亲一向喜欢他,若是事情败事,我怕给他偿命。”
李延年心中一哂,事惠临头还在瞻前顾后,如此优柔寡断,典型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义,怎么能成大事?
心中最后一丝迟疑也消失,劝说:“令郎放心,我联系的是鞑子,他们早就想刺杀世子爷,好让台湾大乱,减轻福建那边的压力。到时候打着为世子报仇的旗号,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灭口,自然就万无一失。”
“唉,你说的有原理,但我心中不安,这万一泄露了……”
李延年心中更是藐视,笑着劝解:“其实退一万步说,只要世子死了,就是王爷知道真相,也没什么。令郎可知唐太宗玄武门之变?”
郑克塽一愣,颔首道:“这我知道,可是和此事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让我逼父王退位?”
李延年道:“这自然是不行能,令郎没有秦王的威望和实力,这么做无异于找死。但令郎情况,却和李世民有相似之处。”
郑克塽茫然道:“哪里相似?”
李延年耐心解释:“建成太子和李元吉一死,李渊嫡子就剩秦王一人,余下的庶子皆不足承社稷之重,更争不外秦王。李渊虽对秦王恨之入骨,但为山河社稷想,还得立其为太子,传位于他。”
郑克塽这时终于听出了点什么,眼睛越来越亮:“先生的意思是,年老一死,我就成了台湾唯一继续人。父亲再恼怒,但为了祖宗基业,也只能立我为世子?”
李延年一脸敬佩:“令郎爷真是天资聪颖、举一反三。国姓爷就两个儿子,没了世子,王爷别无选择,就算心有芥蒂,国太和众臣也会拥戴您。”
又增补道:“国姓爷身体欠好,就算退一万步说,还能生下小令郎,可天不假年,又怎能等其长大?”
郑克塽听到这里,心里忐忑一扫而空,眸子中闪烁着兴奋之色,在屋子中连连走动,颤声道:“先生真乃国士也!你放心,等我做了台湾之主,就封你为军师,接替陈永华的位置。”
李延年谢谢涕零,俯身下拜:“臣谢国姓爷恩!”
郑克塽哈哈大笑,坦然受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