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门要人
“那件事你可办妥当了？”
有人竟敢算计到秦臻的头上，害她受伤，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秦臻之人。
沐风见江泠那凛冽的眼神，便知那位扶桑女人是没什么好下场了。
“属下已经将人捆了，送到了柳老爷的床上。”
一夜已经已往，那柳富年近五十，容貌貌寝，又极为好色，那女人想必早就已经被吃干抹净了，醒来怕是只剩下哭了。
将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方刚，心慈手软的少年，眼前的江泠早已退去了少年的青涩，他背负血海深仇，在大雍领土，苦战数载，凭着自己一刀刀地拼杀成了大雍国的战神。
苏媚是将军放在心尖之人，怪只怪扶桑惹了不应惹的人。
扶桑睁开眼，只觉满身酸痛，双腿绵软，险些再次吓晕了已往，她身旁还躺着个糟老头子，掀开被子一看，见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她脸色苍白若纸，连连尖叫，嚎啕大哭。
柳富从梦中惊醒，见扶桑如此反映，便连忙起身哄道：“桑儿，我昨日回府，发现你就躺在我的床上，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后又想到桑儿定是上天赏给我的礼物，桑儿已是我的人了，我立誓定会好好疼你的。”
柳富容貌貌寝，笑容猥琐，正待要搂着扶桑亲在她的脸上。
扶桑使劲一推，将柳富一把推下床，柳老爷哎哟一声，马上变了脸色。
“你住口，你滚，你不许碰我，你这个老色鬼，你趁人之危，你无耻！”
扶桑拿起枕头，砸在柳富的身上，她这辈子竟然毁在这个糟老头子身上，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正，扶桑深受刺激，眼泪夺眶而出，跌坐在床上，哭得歇斯底里，嘴里不停地骂着，活脱脱像个疯妇。
柳老爷皱眉冷哼一声，“你不外就是个低贱的女乐，你既进了柳府，你以为还能逃得掉吗？枉我如此宠你，你竟不识抬举，来人！”
守在院外的护院手持棍棒冲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柳老爷不耐烦地摆手，“将她拖下去，关进柴房，先关上两日，不许用饭，只喂些水即可。”
“你们别过来，你们不许过来。”扶桑衣衫不整，缩在墙角，那些凶神恶煞的护院只是拿钱服务，不比安乐坊的富家子弟，会纵着扶桑，对她怜香惜玉，甜言蜜语哄着她。
那些护院个个结实如牛，只一把便将身穿单薄里衣的扶桑从床上拖攥了下去，又不管掉臂地将她拖了出去。
外头还下着雪，朔风凛冽，那酷寒砭骨的严寒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扶桑赤着双脚踩在雪地里，又冷又疼，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强行被那些护阅缠了柴房。
屋里又冷又脏，另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扶桑眼泪都流干了，躺在酷寒的地上，蜷缩着身体，双目空洞又无神，心若死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不外是爱上了江泠，他为何却如此冷血无情，将她推入深渊。
柳老爷嗤笑一声，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便留你一条生路，否则这只是刚刚开始。”
他妻妾无数，搪塞那些不听话的贱人，照旧得靠这些手段，他有的是要领，让那些贱妾乖乖听话。
柳老爷让人在门外挂了锁，对守在柴房的护院道：“先关她两日，别让人死了就行。”
……
扶桑昨晚受了罚，李嬷嬷便将她关在安乐坊闭门思过，芍药一早来房中送早饭，却发现扶桑不见了，她吓得尖叫一声，急遽去请李嬷嬷。
李嬷嬷听闻扶桑失踪的消息，心都凉了半截，半晌无话，只是呆呆地坐着。
芍药急得哭作声来，去唤李嬷嬷，“嬷嬷，现在怎么办？咱们去报官吗？”
李嬷嬷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叹息，摇了摇头，道：“报什么官，扬州知府能有上将军官大？扶桑那丫头冒犯了权贵，也只能怪她自己，我原想着今日带着扶桑亲自登门致歉，她受了罚，说不定江爷心软便会饶了她。没曾想，那位爷竟然连一夜都不愿意等，竟就将人掳走了。”
李嬷嬷只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出门便被门槛绊倒，硬生生摔了一跤，双膝上一阵疼痛袭来，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扶桑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不知是否已经凶多吉少了。
芍药连忙去搀扶李嬷嬷，也在一旁随着抹泪，“那嬷嬷就不管女人了吗？”
李嬷嬷冷笑一声道：“管？要如何管？说不定安乐坊就要关门大吉了。”
是她将苏媚捆了，送去邹元房中的，若那位爷要盘算，只怕连她也自身难保。
沐风衔命前来为苏媚赎身，一进门便高声道：“安乐坊的管事可在，我奉荣威将军之命，来赎苏媚女人的身契。”
李嬷嬷听闻荣威将军的台甫，险些吓晕了已往。
她一刻不敢怠慢，哆嗦着回到自己房中，从一方上了锁的小匣子将苏媚的身契拿了出来，便连忙迎了上去，将身契双手递给沐风，勉强堆着笑道：“只需将军一声付托，我定将媚儿的身契亲手送上，又何需爷亲自跑一趟。”
沐风将一万两银票放在桌上，又道：“这是一万两银票，嬷嬷，你数数这银票可够了？”
李嬷嬷哪里敢收，连忙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道：“将军太客气了，即是将军不说，我今日也会将苏媚的身契送已往，这银票我不能收，昨夜之事是媚儿受了委屈，这一万两银票只当是我送给媚儿的妆奁。”
沐风只是按付托服务，他将苏媚的身契收好，便只丢下一句话，“不必了，将军付托过，请嬷嬷将这一万两银票留下，另有将军让我见告嬷嬷，将军听说扬州首富柳家家主对扶桑女人一往情深，将军不忍看他年近五十，还要饱受相思之苦，故将军便替扶桑女人做主，玉成了他们，不知李嬷嬷可有意见？”
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道：“老婆子不敢。”
已经一整夜已往了，那柳老爷好色，扶桑岂不是羊入虎口，只怕是早已失了清白之身，那柳老爷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去了，李嬷嬷为扶桑叹了口气，扶桑这丫头心性高，不知会不会想不开。
沐风冷冷道：“那便好，我也可回去禀明将军。另外将军说了让金钏去江府伺候苏女人，那便请嬷嬷将金钏女人的身契一并拿过来。”
金钏却不似李嬷嬷这般大祸临头的模样，她只觉自己交了大运了，日后她随着苏媚，那苏媚既得荣威将军喜欢，那她也能沾光过上好日子，金钏很快收拾了行装，便随着沐风去江府伺候。
李嬷嬷起身，连忙追了出去，问道：“不知将军计划何时迎媚儿过门？”
虽说妾室只是一顶喜轿抬进门，但也得挑个日子，准备些新衣裳和首饰，究竟日后苏媚即是上将军贵妾，飞上枝头，也能成为人上人的。
“将军只说将苏女人安置在江府，其他的将军自有部署。”
竟然只是养在外宅的，李嬷嬷目光呆滞，盯着桌上的那一叠厚实的银票，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