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鼓舞士气，哀兵必胜
高台之上，王法闭目沉思，耳边尽是士兵们的窃窃私语之声。
这些话无不透露着一股子丧气的味道，时间一长聊得久了，绝对会让士气再次下降，低到冰点。
然而王法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制止。
等到各人将心里的记挂统统都讲了出来，所有的情况都聊完后，他这才睁开眼，扫视全场。
“说完了？”
“另有什么记挂吗？”
“一次性都讲完吧，等你们聊够了，我再说。”
轻飘飘的三句话，马上让全场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议论的士兵们均在同一时间，闭上嘴，默默地看向高台之上。
又等了一分钟，发现再无任何一人作声后，王法刚刚点颔首，冲着众人沉声问道：
“诸位，请你们告诉我，什么是痛苦？”
“有人说它是折磨，只有无尽苦难，半点价值都没有。”
“有人说它是动力，虽然难受，但是却能使人高昂向上。”
“双方的看法相互驳倒，从未统一，各自不平。”
“只是谁都无法否认……”
“许久以来，人类都在无视慢性痛苦，而这也造就了无尽的灾厄。”
“已往！人类选择隐忍，献祭同伴，臣服鬼族，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人类太弱了，反抗也不会赢，反而会牺牲更多。”
“所以人类选择了和痛苦共存，而不是反抗。”
“只是当人类与痛苦共存之时，可有活出真正的自己？”
“你，你，另有你……”
“你们活出了自己吗？”
“有泛起出更好的自己吗？”
“是的，你们甚至都不算在世。”
“很悲痛，对吗？”
“可是你们都佩服，对吗？”
“是啊，明明觉得很悲痛，但是却偏偏佩服，认为我说得对……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为什么会酿成这个样子？”
“因为鬼族！”
“因为它们剥夺了你们的感受，所有的美好都被抢走了，乃至是恼怒和恼恨都抢走了，甚至于连一部门人的悲悼都被抢走了。”
“上次进贡，见到同伴被鬼族吃掉的时候，你们心里是悲痛，照旧麻木，亦或者爽性就习以为常，无所谓？！”
“瞧，这就是人类与痛苦共存的结果，输得极为彻底。”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另有勇气去感受世界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另有能力去思考未来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另有信念去活出自己吗？”
“是的，答案全是否认的，没有，统统都没有！”
“你们连爱一小我私家的能力都没了。”
“亲情、友情、恋爱，哪一个你们敢碰？！”
“你们会不会畏惧，在某一天，突然之间，你的亲人、朋友、爱人，瞬间死亡，成为鬼族的口粮？”
“怕啊，你们所有人都怕。”
“所以这些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感，统统都被你们舍弃了，对吗？”
“未曾拥有，就不会失去，对吗？”
“但是——！”
“我问你们，想拥有这些情感吗？！”
“现在！当下！就今天，就在此时现在，认真回覆我，你们想真正地在世吗？！”
“已往的就让它已往，我们无需再去纠结，但是今天，我们绝不能放手，死也不能！”
“扭头看看那边，那是夜鬼城，那是你们痛苦的泉源之地。”
“不终结它，你们将永远无法真正地在世。”
“现在，这个巨大的痛苦就摆在所有人面前，跨进去险些是必死的结局。”
“再看看身后，那边是火种城，那是你们的隐忍之地。”
“退回去、退却、离开，继续回去当牲畜，继续和痛苦共存，轻易偷生，行不行呢？”
“你们自己选，自己的命，自己定！”
……
王法的声音不大，甚至于有些轻。
但是却偏偏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每一句都犹如钉子一般，深深地扎在士兵们的心脏上。
痛，刻骨铭心般地痛，这即是士兵们当下的感受。
一时之间，军营内外平静得一丝声响都没有，唯有悲痛盘旋。
每一小我私家的脸上都刻在痛苦和痛恨，甚至连眼神都逐渐变得没有色泽。
对于此，王法很满意。
在他看来，至少能证明这群人还没有麻木，还知道什么叫痛苦。
哀兵必胜，这即是他这次演讲的目的所在。
王法清楚地知道，在经历过一次战败后，无论再说什么都很能引发出斗志。
究竟事实就摆在眼前，夜鬼城就是难以攻克。
说得再热血，说得再动听，那都不能改变战争的难度，都不能制止士兵的死亡。
因此王法爽性不勉励了，他选择摊牌，直接明说。
继续攻城，是痛苦，会死。
退却回家，是痛苦，也会死。
选吧……两个选一个。
是啊，压根就没得选择，这群人早就没有退却的余地了。
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士兵们只会发作出一种情绪，那就是……悲痛。
人嘛，痛苦的不是选择太多，那是幸福的烦恼。
恰恰是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才是最为绝望，最为痛苦的境地。
所以王法的目的到达了，引发出了士兵心里的绝望感。
他就是要用这群哀兵，去战斗，去攻城，去击败夜鬼。
如此一来，即便士气再怎么降低，那都无所谓了。
横竖都是绝境了，横竖手里另有武器，那不如……拼了吧！
又等了一小会，让士兵们的情绪沉淀了好一会儿之后，瞧见时机差不多成熟，王法又再一次开口说道：
“没人走，不回火种城吗？”
“既然如此，那就是选择留下来，继续战斗，对吗？”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们的命，我用了！”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老子要重新界说痛苦。”
“在我看来，痛苦既不是折磨，也不是动力。”
“痛苦是……婊子！”
“我要干死它，我要弄死它，我要碾碎它。”
“而你们就是我的武器，不！我的棋子。”
“现在我要用你们的命，去完成这一件事。”
“而在场大多数人，很可能就会永远地留在这里，战死沙场。”
“最后，我再给你们一次时机。”
“离开，回火种城去，现在就走。”
“不走的话，命就归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