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四周有大批敌舰正处于埋伏位置。
要致整支舰队于死地。
敌人在哪儿？
除了掉头逃串的穿梭机，什么都没有。
种种侦测器全开。
什么都没发现。
看不到的敌人远比可见的要可怕。
没有哪怕任何一艘露丝尼亚战斗舰去理会穿梭机。
舰群收缩阵线，
最终结成一个巨大的球形防御阵。
虽然这种阵型有着过于密集，容易误伤，个体战斗舰无法躲闪等等缺点，
却能够应对来自于各个偏向的攻击。
没有死角。
舰队的统一协调体系认为这是最稳妥的应对方式。
……
电浆炮发射的气势远比普通舰炮更具攻击力。
一团不稳定的，跳动着的，似乎能够燃尽世间万物的球形烈焰飞射出去。
速度不算快，却有种笃定的，有条不紊的杀戮气息笼罩整个战场。
伊扎克努力调配能源回路给炮座的焦点控制线路供能。
尽可能保持一定的节奏。
这种超高耗能的武器，一旦泛起偏差，任何一个小小的能耗峰值都市耗尽整艘飞船的能量。
如果命运号因此失电而瘫在阵地上。
那就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电浆炮的每一击，都是伊扎克竭尽全力盘算的结果。
他努力估算情况的微小变化，以期把能耗尽可能地控制在可以蒙受的规模。
他觉得人、炮、船成了一个整体；
酿成了一个生命；
拥有了一个目标。
这是一头具备思考能力的凶兽。
正计划收割数不清的生命。
第枚电浆球在敌舰群一隅爆炸。
整个舰群被挖出一个难以填补的空隙；
看上去就像被某种巨大生物咬掉一块。
露丝尼亚舰群在猛烈的反映和杂乱的扭动后，
竟然没能变换阵型。
这是拜球形阵的缺陷所致。
虽然拥有全向的应对能力，
相对的机动性和变阵能力也大幅度弱化了。
尤其是在指挥体系失灵的时候。
伊扎克不知道的是，
他的第一炮就击沉了包罗对方旗舰在内的五艘精锐驱逐舰。
随后是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发电浆炮；
同第一发电浆炮一起，均匀地漫衍在球形阵的各个位置。
伊扎克的火力笼罩设置均匀且巧妙。
五枚电浆球爆炸完毕后，球形阵只能称之为蜂巢阵。
被挖去的五个恐怖缺口中，除了飘散的有机和无机质残骸，什么都不剩下了。
命运号马上进行紧张的电池换装作业。
废弃的能量晶体直接排出舰外。
法比娜指挥水手机械人们换装第二组能量晶体。
她们迅速地把晶体组装成电池，再置入储能单元。
现在伊扎克正在同数据屠杀。
他在为第二轮射击做准备。
他甚至没有时间视察战果。
他判断击中了八艘。
实际战果是击沉六艘，重创六艘。
致命的蓝白色烈焰在战场上连续闪动。
电浆炮从一开始的连串怒射，酿成了一枚又一枚的精准点射。
第二组能量晶体换装完毕。
始伊扎克改变了战略。
使用点射战术首先是因为敌舰群疏散开来；
纵然以电浆炮的超大伤害规模也无法一次性伤到两艘以上的敌舰。
精度变得格外重要。
一炮干掉一艘敌舰是现在追求的目标。
另一个原因是为了给法比娜留下更多的整备时间。
电浆炮发射不用太长时间。
哪怕是精确盘算最佳爆炸点位也只是几分钟而已。
问题在于电池组的整备；
纵然有着大批水手机械人可供调配，法比娜的事情强度照旧很高。
能量晶体是高活性能量的自然存储器。
一个欠好就会酿成威力巨大的炸弹，且每颗晶体的处置方式都不尽相同。
智能被停止的水手机械人们无法独立处置惩罚晶体的问题。
更智慧的命运号控制中枢也无法胜任，因为中枢的算力需要全力供应火控盘算使用。
只有法比娜居中协调才气最大限度保证电池整备的迅捷和宁静。
以一个电池组为一轮算，第二轮的炮击主要针对劈面的主力，十五艘制式驱逐舰，只要还在运动就会成为伊扎克的目标。
电浆炮的速度不快，理论上很容易闪躲。
不外露丝尼亚的指挥官们似乎乱了方寸。
舰队统一的侦测体系没有发挥太大效果。
各舰各自为战。
闪躲的效率大大降低；
更因为电浆炮的杀伤规模实在太大，足有两千公里的直径规模；
以至于许多战斗舰看似离开了爆炸的焦点；
却依旧在超高浓度的等离子乱流中解体；
被烧化成等离子浓汤。
随着电浆炮一发发的射出，人造超新星三三两两地泛起；
每次爆闪都意味着数百个生命的逝去。
最后一枚电浆球出膛。
伊扎克大叫，“整备！”
储能室闸门弹开。
熔岩色的废弃电池组显露出来。
电池组内的能量晶体已耗尽；
不外电池自己的温度高得惊人；
纵然是水手机械人经过特化的机械爪，抓握在电池套件的把手上时，金属部门也因为高温而被染成熔岩色。
法比娜没有继续整备还在组装的电池组。
她把只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充能的电池组放入储能装置中。
小丫头大叫：“八十！”；
水手机械人们又开始整备新电池组配件了。
第二轮炮击伊扎克预计击中了七艘，实际上却是七沉二重创。
共计二十炮全部击中目标。
第三轮炮击前，露丝尼亚舰队终于开始还击了。
敌人的指挥体系刚刚从惊慌失措中清醒过来。
杂乱的局面受到了控制。
大量侦测设备瞄准了陨石群。
种种舰炮开始向陨石区域射击。
伊扎克再次改变战略。
他的目标主要是那些调转炮口，开始向陨石群回手的敌舰。
没有对命运号造成威胁的敌舰一概不去管他。
由于侦测体系开始起作用，敌舰的躲闪效率大大提高。
纵然拥有两千公里的杀伤规模，
电浆炮的命中效率依旧下降得厉害。
这也没有措施。
伊扎克尽力寻找威胁最大的目标攻击；
这时候稍有疏失，完蛋的就是命运号。
能量耗尽。
伊扎克冲着法比娜大叫：“整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