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这么大的消息村子中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见,但是他们也只敢等到海不扬波才有勇气举着火炬出来看看。
血蝠族的人虽然碎了一地,但玄色的蝠翼和满地的鲜血是最好的证明。
这里已经是西境了,他们自然知道血蝠族的“蝙蝠”是什么样的。
李青莲和周泰也走了过来,和李一凡站在了一起。
“老人家,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就不用这么谢我了。”
老头是这个村的村长,他一直在对李一凡说着谢谢的话。
李一凡也很无奈,村子中的人都在说着谢谢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我要去败血城,今晚方便留宿一晚吗?”
“您要去败血城?”
李一凡点了颔首。“是的。”
老村长点了颔首。“去败血城好啊!您这样的人肯定是去立功立业的。”
老村子说着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我这脑袋,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您跟我来,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那就多谢了。”
老村长连忙摆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还要多亏您救了我们,要不是您我们都死定了。”
老村长和村民们一路说着谢谢的话,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截路程,但却让李一凡感受像是渡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这种局面他是着实应付不外来。
抱着小白的李青莲面带笑容,什么都没有说。而周泰则是一如既往。
草草的吃了几个馒头,李一凡和李青莲躺在了一张床上。
没措施,老村长家里只有两张床。他倒简直想要让出自己的床,但是李一凡怎么可能接受。
床下垫的是稻草,一张不怎么厚的被子。虽然条件很差,但总比在野外留宿要舒服的多。
李青莲理所应当的独享了那张被子,给出的理由自然是李一凡不怕冷。
虽然李一凡嘴硬了一会儿,但照旧将被子让给了李青莲。
盖着这床被子的李青莲感伤万分,他已经很久没有盖过这种被子了,也很久没有体会过普通人的人间痛苦了。
他是姒夏人,但从出生之日起他即是万众瞩目的那种人。
修行之后更是如此,天赋卓绝的他一直都被掩护的很好。
他也杀过来犯的异族,曾经也体验过这样的生活。
但日子终究是久了,他已经忘记了这种感受。
他现在是姒夏帝廷的大人物,虽然不在朝堂之上领职,但是职位却很高。
近些年,他和姒夏帝廷不太搪塞,他很不满意帝廷的所作所为。对于国内的现状也很不满。
他简直有拨乱横竖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何其困难。
而且他必须要考虑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结果,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将天南域人族现有的处境给破坏了,那他就会成为最大的罪人。
他倒不是怕担这份责任,他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遭难。
所以他这些年一直都躲在青莲山上闭山不出,除了收了几个徒弟,他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过阳城了。
这一次外出也是因为人族传说的身影从平阳界路过,他这才为其护道一路追了过来。
“李一凡,你觉得人族应该怎样才气打破枷锁和囚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阵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李一凡不假思索的便说了出来,说的却是之前说过的老话。
“君子?仁义礼乐这些工具在这种局面下有什么用?”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这些工具有什么错呢?”
李青莲反驳道。“人族需要的是拳头和力量。”
“又不矛盾。仁义这些工具是小我私家对小我私家的要求,品德高尚一些终归是没有错的。”
“若不学武,只学仁义礼乐,有何用处?口吐莲花挡得住三尺青锋?”
“那肯定挡不住啊!但是学武也要考究一个心境,鸡鸣狗盗之辈就算可以成就妙手,但这种人也有害无益。”
李青莲缄默沉静了,他细细品味着李一凡的这些话,同时也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
“我看过一本志怪小说,学仁义道德的人简直可以修一口浩然正气,和你这种神通者一样有本事。但是徐徐地,修出浩然气的人越来越少了,但照旧有许多人去学这些。”
李一凡想了想说道。“那不能怪学生啊!肯定是老师教的欠好,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换老师呗。”
“根烂了,换老师也无济于事。”
李一凡想了想说道。“风骨。”
“什么意思?”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君子有风骨,若是风骨不存当有人站出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有些事总该需要有人出来做。做,可能会失败。但不做肯定不会乐成。至于这样的人总该是有的,念书人嘛,总该有识大原理的。”
李一凡的一席话振聋发聩,李青莲也在琢磨着这番话,他不知道李一凡从哪里得来的这样的看法,但简直为他打开了新的思路。
或许拨乱横竖之路应该换个法子去走,而不是将所有的矛头都瞄准帝廷。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话?”
“切!我学富五车,学富五车不行以吗?”
李青莲藐视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
李一凡摆了摆手。“快睡觉吧你!这种事情是你需要去琢磨的吗?”
“你!”
“好啦好啦!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想怎么赚两贯钱来的实际。”
“不行理喻!”
“我大人有大量,反面你一般见识。”
……
小白窝在李一凡的肚子上,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的专有领地,她很喜欢北鲲炉散发出的气息。
而李一凡和李青莲的对话初听照旧很正经的,而李青莲也在绕着弯的套李一凡的话。
接下来这些无关痛痒的争论则让她觉得很是的无语,而且她很怕李青莲一巴掌把李一凡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