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了……”
小苹果在那嗷嗷喊疼，拉磨一样难听的驴叫声响彻云霄。
我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地喘喘息维持一下生命体征。
小苹果费了半天劲才挣扎起来踢飞了我身边的凶尸：
“喂，你快起来啊！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交接在这里啊！”
谁让你这天杀的把我放悬崖边边……
被凶尸咬了实在太丑，而我一个美少女是不行能酿成一个口眼歪斜流淌着哈喇子的凶尸的，所以我照旧站了起来，倔强地说：
“我没有胶带，我要跟它们死磕到底！”
“嗤——”
凶尸闻言更凶了。
“呔！”
我大吼一声，拔腿就跑。
“喂，你这家伙跑路也不说一声！”
小苹果撒开蹄子便追。
我在那边发现了一块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要是能跑到那里，说不定可以坚持到金凌来救我们。
小苹果这傻驴就知道傻跑，也不知道视察地形，还好它有如此智慧的本灵犬。
扑通一声，我跳进了属于我的福地。我在地上留下灵力，划了一个圈把自己圈了进去。
凶尸果真攻不进来，我徐徐退却，以免被它们不长眼的爪子划伤。
突然我被什么绊了一下。
我转头看了一眼，“岁宁曹氏曹商天之墓”。
我的妈呀！
“瞧你找的好地方！”
小苹果快要疯掉了。
墓地阴气最盛，最盛产凶尸，地下一批批的，跟批发市场不要钱的一样。
不行能！我相信我灵敏的鼻子！
而且那些凶尸也没有攻进来！我们是宁静的！
我转头仔细分辨那些墓碑，记着了大部门名字。然后我转头看向凶尸，其中一具凶尸腰间挂着的沾血的锦囊能隐隐看出一个“曹”字。
其他具也是一样，它们的身份依稀可辨。
但是它们被隔在外面，永远回不去自己的长眠之地。这可不是我划的圈造成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好可怜啊。”
我叹息道。
“是啊跟你在一起能不行怜么！”
倔驴还在提防着那些凶尸。
“我说它们可怜。”
我爬到了一座墓前，趴在地上小憩。
小苹果：“……”
半晌之后，它放弃了警戒，跟我一样趴下来小憩。
因为我们实在是太累，太疼了。
那些凶尸逐渐寂静了下来，似乎是发现攻击不到我们，张牙舞爪也没有用。但是它们也没有离开，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墓碑。
他们的怙恃曾在这里立碑，曾在这里放花，曾无数次地想念过他们，为他们祈福。
当年那些鹤发人送黑发人的苦难，他们或许曾亲眼看见，也可能早已失去意识，只是刻在骨子里的惆怅让他们停留驻足，无数次回望。
我突然想到了金凌，想到了江澄。
一个失去了怙恃，一个失去了怙恃和姐姐。他们走过漫长的岁月，修炼过无数种术法，却没有一种要领能教会他们逃离苦痛。
我看向小苹果，它也看出了这里的差异寻常，似乎是想起了魏无羡殉道，蓝忘机独自一人在世间十三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