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灯光昏黄。
众人不知道的是除了唐知初离开了大厅,另有刘吉。
刘吉掐灭了烟,笑道:“老了,我的嗓子保不掩护也就那样了,不外,你不吸烟是对的,这玩意确实伤嗓子。”
唐知初笑了笑,把自己手上的球递了已往。
刘吉接了过来,转开看了一眼,三号,顺手把自己的球递给了唐知初。
他两出来,是换上场顺序的。
“我有个老朋友先前突然联系我,说这一期让我别上了,不要趟这趟浑水。”刘吉声音小声了一些。
“老朋友?”
“嗯,现在正在企鹅那边录制《唱作人》。”
“好家伙,老刘,你外交挺广啊。”
“这有啥,我都四十多了,还不许我有几个朋友?”
“男的女的?”
“......”
刘吉乐了,越接触唐知初越感受有意思,不做作,也没那些杂七乱八的习惯。
他能预见,这样的唐知初在这个圈子应该能走很远很远。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你这期别上了,就算有人搞事或许率也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反而无所谓。”
唐知初眯了眯眼:“无所谓?纷歧定,我跟你换就是想看看这个曲泽到底想干什么。”
“嘘...”
刘吉赶忙嘘声,话可不能乱说,人家是声名赫赫的大导演。
“好了老刘,你就别担忧了,放心睡个觉,明天开工了。”
......
翌日,晴。
一大早众人就到了录影棚的后台。
如常一样,唐知初第一个彩排。
也没有谁想去看了,唐知初的彩排跟他们不太一样。
他的自我要求是唱的时候所有条件都是最好的,情绪、嗓子以及人的精神状态。
所以,唐知初彩排多数是与乐队老师走一个完整的流程,人声险些都是哼着去的,唱也是用最随意的状态去唱,他不想提前消耗情绪。
他的歌与别人不太一样,险些都是大歌,或者极强的情绪流。
黄昏,观众陆续入场。
演播厅的后门,一辆商务车停在了红毯旁边。
卜戈赶忙上前去开门。
“老师!”
卜戈的态度很敬重,曲泽在圈内出了名的讲规则,讲老祖宗的规则,父与子,师与徒。
曲泽浅笑微微颔首,下了车。
他比卜戈高一点,但比卜戈瘦许多,留着些许发白的胡子。
曲泽今年五十二岁,在影戏圈活跃了三十年,加入制作的影戏高达四十多部,自己执导的也有二十来部。
擅长历史片与文艺片,其中不少作品是一代人的经典。
“您那边完事了?”
曲泽拍了拍卜戈的肩膀,没说话,然后大步向着红毯走去。
卜戈拍了拍脑袋,怎么可能不完事呢,看老师的状态就知道了。
“稳重些,你也不小了,心中要能装的了事。”
“我明白,老师。”
......
三百位观众陆续入座,卜戈跟曲泽也泛起在了通道口。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卜戈跟曲泽坐上了舞台正劈面的评委席,他们,正是今天的甲方。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位女歌手,武侠片的插曲,刻意换上了汉服。
一只飞鸟坠入这孤岛
在冷风中祈祷
在绝望中祈祷
没有回应也没有拥抱
.....
她歌的角度偏向于《厂公》中的江湖人,看似保家卫国,摇旗呐喊,实则只是赴汤蹈火的旗子。
预告片中有句台词。
朕要的江湖如同这锅菜,煮着煮着就沸腾了,菜熟了不得尝尝?虽然,难免会有烫嘴的虾或鱼,放着凉一凉就好了。
曲泽对于江湖的新解读,颠覆了传统武侠的快意恩怨。
曲终,现场响起了掌声。
观众打分定格在两百二十四票。
“你先来吧。”曲泽面无心情的说道。
卜戈颔首,皱着眉头:“有些过于矫情了,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几个情绪的积累点,尽量要贴合那几个情绪积累点,这首歌让我用,我还真不知道用在哪儿。”
卜戈说完看向曲泽,曲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道:“下一个吧。”
舞台上的歌手脸色险些是瞬间煞白,然后木楞的弯腰鞠躬谢谢,走下了舞台。
“其实也还好,只是不适合。”
卜戈赶忙补了一句,心中苦笑,看来,老师是铁了心了。
卜戈看了通道口一眼,唐知初,你现在还觉得慢慢来欠好吗?
休息室,各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凝重。
歌各人都听了,不至于连评价都懒得评价,这种态度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有些残忍了。
“妈耶,曲导比印象中严肃太多了。”
“好可怕,我已经开始紧张了!”
......
舞台上,第二个歌手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之下,显然,他也紧张了,连连深呼吸。
他的创作角度比上一个好,以男主为视角,描写了爱而不获得淡然无奈的被动转换。
一曲唱完,歌手弯腰鞠躬。
观众票数两百四。
照旧一样,卜戈先开口。
“能看出来有些紧张了哈,比上一首好一点,但不够,既不够惨也不够洒脱,有点不上不下的感受.....”
卜戈皱着眉头说了一堆,然后看向曲泽。
曲泽放下那张写着歌词的纸张,微微叹气:“下一个吧。”
休息室中传出了有人吸冷气的声音,这也不够评价评价的吗?要求如此之高?
“有猫腻。”尚雪松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唐知初说道。
曲泽这种老一辈大牌导演脾气肯定是有的,但不行能无缘无故全程不给好脸色,那你来干嘛?显摆自己的职位?
其实歌手没唱完他们就知道了肯定不行,因为每一次镜头打已往,曲泽都是神色肃穆,偶尔还微微摇头。
这种气氛别说台上唱的人紧张,就连休息室中的众人都被那种低气压压得喘不外气来。
“再看看。”唐知初道。
第三个是跟唐知初交流顺序的刘吉。
他跟郑春景和郭修远差不多是同时代的,属于那种一首歌火起来的歌手,只不外后面刊行的歌不温不火。
但胜在有资历,在节目中咖位只比尚雪松低一头,人气方面反而略胜于尚雪松,刘吉的善良是写在脸上的。
节目中有人写不出来歌,半夜瓦解都是去找刘吉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