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验灵符惩戒，林姑父病重（修）

　　因为天气冷，街上行人不多，人们多颔首疾行，也有实在无聊的老汉寻一处背风地方聊天消遣的，说些七大姨八大姑的趣事，讲些各府里流传出来的轶闻。

　　一个老汉手合在袖筒里，脸上带着好奇，讲道：“听说了吗，最近南城的丁家出了件稀罕事。”

　　“哦？是那个尚书大官丁家？”旁边的男人一听，凑过来。

　　“对，就是他。”老汉显然是个八婆之流，脸上带着跃跃的兴奋，“听说他家大儿子跟媳妇和离了，据说是大吵一架，那俏娘子姓杨，离开的时候娘家人在丁府痛骂畜生，有听说说是丁尚书走了儿媳妇的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嘿，老哥，这可不能乱说，小心官差抓你去用饭。”另外一人赶忙提醒，小心的看看四周。

　　“你可真虎，这大冷天的，大户人家的还不在家里抱着小娘子暖和，出门也是坐轿的，谁会来这地方听咱们叨叨。”那男人哈哈一笑，讥笑这兄弟胆小，他眼中散着流光，问老汉：“快说，快说，莫不是真的扒灰？那娘子身段如何，竟然让这丁尚书如此稀罕，连这等事也敢做。”

　　老汉说到此处也是焕发精神，或许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正要详说，却听到马车路过的声音，赶忙闭嘴，说归说，真让官差听了去，那就是讼事啊。

　　“三少爷，这野物可欠好养，要不要我做个笼子来，也好别伤了府里女人小姐们。”李贵驾车从一群老汉旁经过，听到车内狐狸的吱吱声，有些发怵。

　　他最怕这等工具，小时候因为被狗咬了一次，见了就感受精神紧绷。许多几何年已往了，每每想起来那长长的獠牙就怕。

　　车里贾珏先是发笑，他恰好听到了，姓丁的尚书就那一个，不用猜就知道是丁汝夔，这下乐子大了吧。

　　“不用了，这是个有灵性的，跟那些畜生可纷歧样。”贾珏摸摸白狐狸的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受伤的，身上倒是没什么，偏偏左边后腿骨折了，他低头看着闭眼睛休息的狐狸，“等回去了你找点跌打的药送来，我给它包扎一下，冬天伤好的慢，预计要好一段时间才气完全好。”

　　“好的，三少爷。”李贵不敢反驳，心想再有灵性不也照旧个畜生，没想到三少爷对个畜生这么上心，简直比对自己还好！！!

　　荣府里，贾珏的屋子早已经燃起银霜碳，屋里的温度比屋外横跨好几度，寐云跟麝月正在暖炉旁聊天，听到消息寐云忙去掀开帘子，给贾珏解开斗篷。

　　“好漂亮的白狐。”寐云胆子大，见到白狐毛发如雪，直接要上手去摸，原来耷拉着脑袋弱弱的白狐瞬间龇牙咧嘴，，不让寐云靠近。

　　“它受伤了，正是激动的时候，你别逗它。”贾珏抱着狐狸坐到炕上，“等会儿找来跌打药给它上些，用布包着，在它伤好之前，你们俩要照顾好它。”

　　“平白的捡了狐狸回来，我还以为是要做狐裘呢。”寐云眼馋白狐绒掠边袄很久了，可惜家里的质料都是可着府里的主子先挑的，白狐皮又难得，从来也见不到，虽然跟贾珏关系亲密，也欠好开口。

　　听了寐云的话，白狐马上就恼了，掉臂伤痛窜下炕，对着寐云龇牙，一副要你死我活的样子。它发怒并不是为自己，而是听到这话想起那些宽大被蹂躏糟踏的同胞们，都成了人类身上的物件了。

　　麝月见到白狐也是新奇，先倒了热茶给贾珏，然后取来暖手炉给他，冷不丁白狐发怒，吓了她一跳，便说：“三少爷，这工具放在府里，怕是欠好吧，吓着人怎么办？”

　　“别怕，它受伤了不会伤人的，只要别去招惹它就行。”贾珏慰藉麝月，并不接过暖手炉，“这玩意儿我用不到，你自己拿着吧。”

　　在他看来这玩意儿是真鸡肋，里面用的梅花香饼制法堪称精奇，竟然用软碳、蜀葵叶、丁香和桂花捣成粉，再用枣肉汁液捏成梅花饼状，燃烧的时候形似梅花，如火似焰，味道倒是好闻。效果也就是个暖宝宝，可是造价却是暖宝宝的祖宗。

　　果真，无论什么年代，资产阶级最可恶。

　　贾珏瞪了一眼想要继续吓唬白狐的寐云，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哼，既然少爷护着你，那就放过你了。”

　　白狐随即平静下来，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显然是动到了伤处。

　　贾珏笑笑，蹲下去摸摸白狐的头慰藉它，毛发很顺，简直是做狐裘的好质料。

　　不久之后李奶奶送来跌打药，贾珏趁着给白狐上药的间隙悄悄剪了一簇尾巴上的毛下来，这下子画符的工具就齐了。

　　不日，贾珏坐在书桌前，左边放着陈旧的《云符秘箓》，右边买的上好黄符纸，拿起来檀木和白狐毛做的新笔。

　　羽士分为假羽士和真羽士，四周的羽士全都是假的，贾珏已经验证过了，没有一个有本事的。他们画的符也都是没有效果的，只起到了心安的作用。

　　真羽士自然是有修为的，也有细分，一种是有法力的，虽然只有丝缕，但足够他们用法力画符，威力和效果很是好，降妖除魔不在话下，另一种是没有法力的和只有气机真气的，他们还没有修炼出法力，但已经有了道心，能够通过念诵宝诰，礼拜三清，使祖师赋予符纸玄奇。

　　其实不外是平时礼拜的香火被祖师回馈而已，也有些小本事，能安宅驱邪，降服一些小妖。

　　里面也有贾珏不知道的细节，法力一般只有精气神圆满，体内盘出阴阳，结出元神的人仙才有，只有上古炼气食气秘诀，才气够在筑基之后就养出一丝法力，其余都是总炼真气渡劫的路子，成仙后才有法力，前者要求苛刻，后者则要求低些，难度也差异。

　　云符秘箓博大精深，前三千字是符字，是一种象形文字与奇异纹路的结合。文字本就具有天地之理，它具象的表达了天地，也是道之一，好比“说”这个字，人们都知道人能说话，但是却只有字泛起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说”啊。

　　书中附带的符箓许多，大致分为正法部、辅法部和请神部。

　　正法部，多是攻击符箓，典型的即是斗部，火部、雷部和镇部这四种符箓；辅法部有外奇门和内奇门遁甲，护身、镇宅除煞等；请神部人如其名，分真神部和衍法部，请神部自然是请神了，衍法部则是只请到法力，一般加持在攻击上使用。

　　贾珏蘸取朱砂，体内行炁，运于手上的毛笔中，开始画符。他选择的童贞作是火部金火咒，上借庚金白虎气，下借火部神力，对木类妖魔最有效，发咒时生成一团金色火焰。

　　连续画了二十张，成了五张，其他的因为笔画和炁力用的差池，酿成了没有效果的废符，倒也没有爆炸之类的。第一个成了之后，他立刻拿到院子里的实验，对着桃树就是一发，只见一团金色火焰一闪而逝，速度极快，附着在桃木上。

　　桃树便燃烧起来，大火熊熊。一时三刻后，桃树毫发无损，贾珏都准备好喊人来救火了，结果没着，院中寐云和麝月瞧着让他十分尴尬。

　　“三少爷，你这，是术数吧？”麝月瞪着眼睛问，楞在原地不动，很久之后才清醒。她以为贾珏就是闲来没事当个消遣，晚上总是欺负寐云的家伙，也不行能是羽士。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试探说“三少爷，羽士可欠好当，连肉都吃不了”，言外之意：你那么喜欢吃肉，恐怕做不了羽士。

　　贾珏回到：当羽士有什么好，也不外是假羽士，有法力的才是真羽士。让她很是懵逼。

　　不外，这三少爷果真不是一般人，比传说中的宝玉神奇多了。

　　思考之后，贾珏觉得既然是降妖的工具，那桃树是新种下几年的，完全不行能成妖，既没有妖力又没有妖基，所以符箓便只是燃烧完法力，便没了效果。

　　贾珏又画了许多种符箓，几天之后便能够到达百分百效率，不会出废符了。他用狼毫和狐狸毛都试了试，果真狼毫画的符跟狐狸毛画的威力差了一大截。

　　手里捏着种种符箓，贾珏趁着寐云转身的时间默念了句“太上赦令，疾”几个字，定身符就飞到寐云身后，她立时就不动了，嘴巴也没法说话，眼睛咕噜咕噜直转悠，心里念头一闪而逝，这个少爷，真可恶。

　　贾珏来到寐云的前面，捏着她的脸，种种轻微揉搓，嘴里笑着说：“昨天晚上还跟我生气，你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捏着捏着，他感受欺负的太厉害了也欠好，就想着心疼心疼，亲了上去。

　　碧云从屋外进来正悦目见，十分尴尬。

　　出了院子门，贾珏这些天练符，都没怎么到府里走动，中间只有林妹妹和湘云妹妹来过，一个来谢谢他的药，一个来谢谢他送的七彩流光小人生辰礼。最终湘云妹妹照旧不知道要什么，就写了张“明哥哥瞧着办”的纸条，最后贾珏就照着湘云的样子做了一个七彩的玻璃小人。

　　来的时候两小我私家见到白狐都喜欢的紧，特别感兴趣，便要摸一摸。白狐狸上了跌打药，伤势在好转，忍着疼痛三两下跑上屋顶去蹲着，倒是个有尊严的狐狸。

　　路上遇到个稀罕人物，贾瑞，自从贾珏不去义学，让贾政代为巡视之后，他就没去过了，现在义学安生不少。

　　“瑞年老来府里可是有什么要是？”贾珏看他急急遽的样子，拦下来询问。

　　“灵明啊，吓了我一跳，这不是最近有点事找凤嫂子，就来了。”贾瑞有些张皇，生怕被人看见，忙说：“我先去了啊，凤嫂子等着呢。”

　　贾珏看着他急遽的背影，心里暗骂：我等你个鬼车！

　　原本转身不想管，横竖凤姐自己会教育他做人，照旧要命的那种。现在有了手段，到时候谨慎的会一会坡脚道，不让贾瑞使用风月宝鉴就行了，至于病能成啥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他活该受随处罚，又不是上不起青楼。

　　要是去青楼玩一晚上，回来不外是被贾代儒打一顿，也不会最后丧命。

　　一转身想到辅法部里的降厄成灾符，正好用在贾瑞身上，这家伙现在淫念四起，正好用灾符给他降个衰弱之症，病形成的肯定快。让他体会体会古往今来最邪恶难缠的病症。

　　贾珏没有画过这种符，就去屋里画了一张拿出来，然后等到贾瑞回去的时候隐在他身上。不久之后，贾瑞身体不适的消息就从贾政的嘴里传出来，原来是平常医生不管用，需要找太医。

　　要说贾代儒实在可怜，贾瑞又是个不成器的，实在让贾珏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过贾瑞，饶他一命。

　　还没有想好，突然就传来林妹妹的父亲病重的消息，让他心里一惊。林妹妹的病才恰好了一些，这下子又该难受了。

　　“老祖宗，我想要跟林妹妹一起南边。”贾珏趁着贾宝玉不在的时候，找到贾母，解释说：“姑姑不在了，咱们家没去人。姑父也去了，这次应该父亲和大老爷去一个的，两位都有事忙的紧，要是年老在，自然他去，现在该宝二哥去，二哥体贴林妹妹也体贴的紧，只是体贴则乱，到时候就欠好了，不如让我去了，也好合了该有的礼数，您看，如何？”

　　“你倒是有心了，我这心里正犯嘀咕呢，合该是去两小我私家的，你年老在的话，他肯定是要去的，既然你请了，那就随着去瞧瞧你林姑父，路上要听你琏二哥的话，妹妹伤心的时候，你也要慰藉慰藉，知道吗？”贾母想都没想，就允许了。

　　她这两房里应该都去一小我私家，最好的虽然是贾政和贾赦带着现存的三个子弟一起去，一则给林妹妹长点脸，也好不让林家人欺负，二则利益置惩罚林姑父的遗产等问题。现在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啊，怎么能不允许呢。

　　“多谢老祖宗。”贾珏赶忙拜谢。

　　“鸳鸯，去拿那件虎样大袄和一件银貂绒斗篷来。”贾母英气的亮出来她珍藏的虎皮大袄，这工具在任何时代都是稀有的玩意。

　　“这，老祖宗，那可是老爷那年送你的寿礼。”鸳鸯听了提醒。

　　贾珏没说话，贾母笑着打了她一下，有趣道：“你现在在人家院子里，不帮着他，反而帮着我，就不怕回去了给你脸色看？”

　　鸳鸯也不忙乱，两方嘴角微翘，笑着回覆：“三少爷是个晓事理，自然不会跟我一般见识了，再说三少爷的工具也不短缺，多一件少一件的也无妨，可那件袄子可是老太太珍藏多年的，挺喜欢的一件儿礼物。”

　　“老祖宗的好工具多，谁见了都喜欢，鸳鸯姐姐说的是，孙儿工具够用，就不要了吧。”贾珏听了这一唱一和的，拿了工具不晓事，不拿看不起老太太似的，真是两难。

　　“给你你就拿着。”贾母发话了，鸳鸯只能去拿来工具，虎样大袄用虎皮做成，上面黄色的虎纹十分漂亮，最要害的是它穿着暖和，比貂绒大袄要暖和的多。

　　夜里，鸳鸯伺候完贾母就寝，嘱咐琥珀晚间要警醒些，便取了灯笼离开。

　　回到贾珏的屋子，他正在教麝月和碧云算术和一种更好的记账法，因为鸳鸯白昼里大多不在，平时都是贾珏教给麝月，然后麝月再教给她。

　　家里有管家和账房，在鸳鸯看来，学这些无非是各消遣，也就没说话一起学着。

　　鸳鸯走进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尤其在看贾珏的时候。

　　自从来了贾珏院子，麝月服侍很尽心，鸳鸯也是，虽然白昼多在贾母那里，没措施，她们心里清楚，没有王熙凤，她们不行能到贾珏的院子，而这份情，拿走了贾珏几万两银子。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身上穿着的百花牙黄缎面羽绒袄，这种羽绒袄是这个冬天从一个叫做天衣坊的地方流传出来的，每一件都造假昂贵，价钱从八十两到三百两不等，做工精细，花样新颖，王公贵族们争相抢购。荣府里就只有女人们、贾母和贾宝玉各有一件，花销她是清楚的，竟然花了两千两银子。

　　听说宫里也有人出来购置，拿走了两件镇店之宝，每件都价值八百两，可是那个年轻东家竟然把衣服白白送给来买的公主了，之后生意一般的天衣坊门庭若市，有人说日进何止斗金。

　　几日前，贾珏突然让寐云给了她和麝月每人一件新的棉袄，划分是牙黄色和茶白色两件绸布料的，拿着的时候发现比平常的棉袄轻许多，竟然是羽绒的。

　　这么珍贵的工具她虽然是欠好要的，但是贾珏说已经退不了了，这种样式，也欠好给女人们穿，否则就只有扔了的。她虽然知道这不外是乱说，肯定是给她和麝月预备的，心中对他有时候的离奇倒容纳许多。

　　第二天她把衣服穿在身上，果真比棉袄轻许多，也没有棉袄那种厚重的包裹感，让人喘不外气来的感受，心想怪不得叫羽绒，确实轻盈如羽。

　　鸳鸯那时名顿开，难怪碧云和寐云有时候打闹的厉害，却看不出一点的疲惫，原来她们身上的袄子早就换了心儿了。

　　“鸳鸯姐姐回来了，正巧有件事儿与你说。”贾珏中断教学，三个丫鬟懂事的到一旁去。

　　“可是出行的事情？有什么要预备的，我这两日便预备了。”鸳鸯问。

　　“出行不外衣服路费，不需要麻烦，就是这次去送林妹妹，我会带上麝月和碧云，寐云会留下，平时若有什么事情为难，你们两个要商量商量。”再有两日贾珏就要离开，他最终决定留下寐云。

　　四个丫鬟现在都知道贾珏外面有工业，寐云自然是最清楚的，麝月和碧云只是或许知道，鸳鸯就只是知道不止文远书馆，周氏则是不管的，怕出叉子。

　　天衣坊自然也是贾珏的，留下寐云最重要的是它刚开张，外貌治理是常远和张明文，主要照旧张谷之在治理。孙鑛和穆炎也有加入，卖力帮他宣传，那个安平公主可不是恰巧来的。

　　贾珏现在已经不怕谁知道他在外面有工业了，根扎实在了，又没有借助贾府什么，现在有王熙凤和薛姨妈是他的攻守同盟，知道了也不怕。好比文远书馆，明眼人现在都知道是他的了，可是却没人提。

　　不外事儿多了究竟麻烦，所以选择低调，貌似元春封妃的事情近了，到时候就是他分户的好时机了。

　　“贾令郎来了，快请进。”孙府门前，孙家的门子听声响打开门，一股哈气吹出，酿成白雾，见是贾珏来了，忙请他进去。

　　他们早就认识贾珏了，一个月总要来频频，有时候是跟孙鑛一起，偶尔还跟太太一起恰饭，比吕家的令郎来得都勤快。

　　“贾令郎来找四少爷吗？可是不巧，四少爷今日去探友了，还未回来呢，云哥儿倒是在的，我带你去？”门子知道贾珏同孙云关系也铁，便说道。

　　“不了，我找你们小姐，她在吗？”贾珏问。

　　“在的。”

　　贾珏随着到府里，另外有人引着找到孙镮，她正在屋子门口赏院中雪景，其中有六只梅花傲雪独立。孙镮外穿蛋壳粉交领上袄，下着轻粉白绣罗裙，围着灰毛貂裘，青丝梳着小髻，玉容月貌，倒是与梅花相映成趣，都是世间少有的美。

　　紫琪从屋里出来，给她披上一件大红色白绒荷刺斗篷。

　　“灵明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还好风不大。”孙镮见嬷嬷领着贾珏来，赶忙上前两步，体贴到：“怎么也不戴个斗笠，雪都化在身上了。”

　　因为斗篷还没有来得及系，就被孙镮甩掉了，她正在帮贾珏弹身上的雪，丫鬟紫琪摇摇头，把斗篷捡起来。

　　“一点雪，不碍事。”贾珏走到屋檐下，瞧着近距离帮他弹雪的孙镮，心想自己这些日子的功夫真是没白费，只是不太确定孙镮对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究竟她对吕兑也不错，这时候不存在蓝颜之说，没结婚的女子跟谁都保持距离的，今天看来倒是对自己亲昵些，看着她后梳的发饰，知道她已满十五，及笄之年。

　　贾珏看着屋外的满地雪，笑道：“你这里倒是跟我那里一样，我也没让人扫雪。”

　　大户人家，下雪后早就有人清理门路，而孙镮的小院并没有。

　　“是吗？”孙镮突然发现有热气吹在自己脸上，才意识到因为适才资助贾珏清理头上的雪，两人距离太近了，忙退后一步。

　　贾珏没揭穿她，从怀里拿出来一本宝莲灯，后面附着一首“指月”的白话歌词，如果她也对自己有情，自然明白和感受的出来里面的深情，如果没有，那就啥也不说了，继续。不外他相信，等回来，就会有结果了。

　　“最近我家出了件大事，林姑父病重，可能要不行了，我家老爷排第二，大老爷家去了一个，我年老不在了，所以我要陪着表妹回扬州看看，帮衬一下。”贾珏拿着书递给孙镮，说了这一大摞话。

　　孙镮接过书，一时间没说话，紫琪笑了下，打趣贾珏说：“贾令郎，你跟小姐说这些做什么，那是你的家事，你想去就去呗，我们还能拦着你陪表妹看姑父不成？”

　　“是偶。”贾珏尴尬一笑。

　　孙镮脸红了下，幸好因为天冷，原来也发点红，她转头瞪了一眼紫琪，然后请贾珏到屋里去：“里面有炉子，暖和些。”

　　“照旧不了，传扬出去，不太好，现在，也不是时候。”贾珏拒绝说，要知道，此时的女子名声极为重要，内室是不能轻易进的，吕兑每次来也不外是在花园或者杨氏院子里，他心里很兴奋，确定了孙镮已经对他有纷歧样的思绪。

　　前半句孙镮明白，后半句却不理解。

　　贾珏忙解释说：“我等会儿还要去文远书馆部署些事情，另有天衣坊和两处玻璃工坊，都要去做些部署的，这一去，时间可能不会短。”

　　虽然，另有一个意思就是现在还没确定恋爱关系，欠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