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看着老熟人女忍者杏来在赌桌劈面坐下，捧着两族卡牌的侍者走上前来，在一侧站定，一左一右，各分赌桌一半。
“这位美女，还未认识过，我叫夏目，不知是否有幸知晓你的名字？”李锴笑着说道，“究竟，这已是我们第三次相对了。”
“杏来。”女忍者认真地审察眼前的男人，不咸不淡地应道。
“哦，杏来？很不错的名字。你好，杏来小姐。”李锴挑眉轻笑一下，瞥了一眼另外两桌的情况，便收回注意，抬手在赌桌上做出邀请的手势，同时说道：“杏来小姐应该也会和我一样，想要选择天子卡组吧？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来豁拳吧。”
杏来面无心情，抬起一只手。
从E卡的游戏规则上就可看出其赌钱的本质，但对于玩家来说，能够兑换成通用钱币的副本金钱虽然是有价值的，可相比种种攻略乐成之后的奖励，就显得诱惑力略低了些。
因此，在这场赌钱之中，玩家在奴隶阵营与天子阵营之间，毫无疑问会选择赢率更大的后者。
杏来显然也不例外。
“铰剪石头布！”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脱手。
石头对铰剪，仅一回就分出了胜负。
“看来我的运气更好一些。”李锴对女忍者一笑，说着向一旁伸手，侍者便将天子卡组交给他，另一名侍者将奴隶卡组交给杏来。
两人将各自的五张卡牌插入面前专用于此的卡槽。
李锴凭据自己的习惯排列卡牌，从左到右，以此是四张市民一张天子。
他的目光扫过卡牌，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看向相对的女忍者，轻声说道：“杏来小姐，你们攻略这个副本几多次了？”
杏来冷淡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拿起一张竖立在面前的卡牌，倒着递出，扣在了赌桌上，然后收手。
李锴面色不动，依旧浅笑，然后他也抽出一张牌，扣着放在赌桌上，差异的是，他没有收回覆在卡牌上的手。
杏来眼睑半垂，瞅了眼这只手，嘴角似乎翘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李锴轻笑一声，望着对方说道：“肯定至少不止一次了，虽然不是每次都能走到这里，但对于这一关的规则，想来早已研究得透彻无比了，而现在我使用的是更占优势的天子卡组。”
说到这里，他用目光牵引对方的目光，淡淡轻瞥了一眼没有手笼罩的那张卡牌，语气肯定地说道：“我猜，你第一把出的肯定是市民。”
杏来面无心情，无论是微心情照旧眼神，一概没有，就似乎她是一尊酷寒的雕塑，只是被放置在了那里。
李锴见此，却没有陷入犹豫，直接收回了手，体现他已决定就是要出这张牌。
这下杏来的眼神变了，她虽然不是真正的雕像。
李锴轻笑作声，吸引过杏来的视线。
他眯眼带笑的样子，纵然没戴那副金丝眼镜也很显儒雅气质。
“你的牌不是市民，是奴隶。”他改口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靠在了椅背上，满身放轻松，所以他虽然是自信的，就似乎他嘴角的浅笑。
杏来眸子瞪起，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李锴随手掀开自己的卡牌，自然是市民。
杏来没有翻牌，但结果却已了然。
“没有心情也是一种心情。面对外界的刺激，纵然像你这样经受过训练的人，也绝对不行能没有任何细微的触动，之所以能压抑住，似乎没影响一样，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猜错了。”
李锴侃侃而谈，倒不是他患了反派病，而是这场赌局，并不止眼前这一场。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提前有心理准备，都能压抑住，所以，想靠这来分辨你出的牌究竟是什么，很难很难。”李锴话锋一转，摇了摇头，又道：“虽然，不是说你没有露出破绽，我在最开始直接就说你的牌是市民，其实是一种心理引导，对应这场游戏常理中的守旧玩法，在这种情况下，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两种可能就有了条理与起伏。不外，我必须得认可，我有赌的身分。”
杏来眉头紧拧，牙齿间发出摩擦声，紧盯向赌桌劈面的男人。
“哼！”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拿起赌桌上倒扣的卡牌翻转，正是奴隶。
在E卡的规则中，天子阵营与奴隶阵营完全差池等，奴隶阵营想赢，就只有在对手出天子牌的时候出奴隶牌，反观天子阵营，除非双方四次出市民打和外，否则就不会输。
不能错一次和除非错四次，其中的差距显然不仅是这两个数字能代表的，究竟卡牌是不能把自己打出去的。
赌局之下，是人心的较量，同样也是运气的比拼。
李锴看上去显然更幸运一些。
第一场的第一桌赌局结束后不久，第二桌与第三桌赌局也随着结束，李锴在旁视察，竟没有发现有人动手脚，这令他感应很惊讶。
有人说赌局就是比谁更幸运，也有人说赌局是概率问题，不管是哪一种理解，都说明泛是赌局，就没有可能全胜的，除非作弊，只是作弊的赌局又算是什么赌局？
玩家显然不会在意什么作弊的赌局算不算赌局，甚至只要能赢，玩家就绝不会不作弊。
可适才却无人作弊。
第一场结束，李锴作为晋级者，与李扬站到了一起。
没错，在第一场中胜出的，竟然不是心思更细腻且敏锐的李言，而是外表粗犷内里同样如此的壮汉李扬。
他看着那边背对这边正在对两名手下低声训斥的斋藤的背影，对同样站在他身旁正对李扬低声嘱咐着的李言问道：“适才为什么没人作弊？”
李言看向他，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不答反问道：“你没试图作弊？”
李锴挑了下眉，瞬间懂了。
适才简直没人作弊，但不是因为没人想作弊，而是因为不能作弊，这里面显然有一些只有去实验才会触发的限制，他没实验作弊，所以才没有察觉。
他轻笑了一下，只是摇头，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