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听了许泰的话，朱厚照却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继续道：
“朕不得不说，宁贼弄出来的这些个车阵，无论是中路的大车，照旧两翼的独轮车，简直都是搪塞骑兵的好工具。
说起来，朕还真得好好谢谢一下他，只要以后将这个要领推广下去，那我大明还何惧草原铁骑？
嗯，说回正题，他这个车阵搪塞蒙古骑兵没什么问题，可我军又岂是北方那帮蛮夷可比的？
要知道，朕除了有精锐铁骑之外，手中还握有那些四处游牧之人所没有的工具。”
“陛下的意思是？”
心情庞大的钱宁，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哼哼，别忘了，不光他朱宸濠有火器，朕手上的，更多。”
朱厚照冷哼了两声，接着便高声命令道：
“孙铭，你立即将神机营分为两队，划分对叛军左、右两翼提倡进攻。
务必，给朕将敌军的车阵轰开轰烂！”
“遵旨。”
提督神机营的会昌侯孙铭赶忙领命。
“许泰、神周，命你二人率一万铁骑，待神机营打开缺口后，给朕冲垮叛军左翼。
李琮、张洪，你二人亦率一万精骑，务必为朕拿下叛军右翼。”
紧接着，朱厚照又连下了两道令谕。
“末将得令！”
四员上将齐声领命，随即便与孙铭一起大步离去。
朱厚照应对朱宸濠独轮车阵的要领完全可行。
宁王军的那些独轮车，简直可以有效反抗骑兵，甚至步兵的攻击。
但是，对上敌军的火炮，就不够看了。
就它那体量，基本上只要铅丸打准了，立马就得四分五裂。
而两翼因缺少火炮，所以真要对上朝廷的神机营，基础无法压制对方火力。
虽然，就算火力足够，跟敌方对轰起来，自己被打中后该散架照旧得散架。
除此之外，再加上转向、退却都不方便，战车摆那儿恐怕直接就成了敌军练习射击的标靶。
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随着朱厚照命令，神机营也随着动了起来。
如今，对朝廷方面而言，叛军的中路雄师基础就已是个部署。
只要敌军两翼被神机营的炮火拦下，中间那些行动缓慢的大车自不敢继续孤军深入。
到时，它们只能停在原地，坐看两翼被消灭，然后再被朝廷雄师夹击。
宁王军右翼。
车阵正在往前缓慢推进。
看上去很是顺利。
可病汉不知为何，心中隐隐多了丝担忧。
朝廷的雄师，似乎过于平静了。
自从提倡了一轮试探性的攻击之后，便再无任何行动。
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己方的车阵徐徐前压。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一时之间也没能想到。
又过了一会儿，病汉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辆正被四小我私家一起推动的独轮战车上。
而恰好，这辆车上难得地架着一门火炮。
“炮？炮啊！”
病汉终于想通了。
他之前没想到，其实也正常。
究竟，病汉这些年都一直在大牢里关着，基础没时机带兵打仗。
而他早年间交战的工具，也基本上都是些蛮夷。
能装备火炮的，少之又少。
因而，他适才也就没想到敌军会用火炮来攻击战车。
“欠好，得立即请年老去知会大王一声。”
一想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病汉立即就要派人前往后军，让万贤一赶忙派人见告朱宸濠，不能再往前推进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叫人，就看见劈面一直没有消息的敌阵，动了！
只见朝廷军阵前方的步兵突然离开。
紧接着，一个个乌黑的炮口便显露出来。
来不及了！
“停止前进。”
病汉高声命令道：
“车阵，立即退却。”
虽然知道晚了，可病汉照旧得尽到身为将领的职责。
可是车阵想要退却，又谈何容易？
这种独轮车需要五小我私家一起操作，一个独霸偏向，另外四人提供动力。
前进时，还相对容易。
可要想退却，则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更况且，朝廷的神机营，也不会给他们慢慢退却的时机。
“轰、轰……”
炮声隆隆。
大量铅丸带着与空气摩擦后所发出的尖啸声，瞬间便掠过了两军之间的空地，狠狠击打在宁王军阵前方的独轮战车上。
“呯！”
“嘭！”
被弹丸击中的战车，犹如天女散花般，爆出无数的木屑，顷刻间便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与此同时，还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许多正追随在车后的士兵，不是被炮弹打爆，就是被四散的战车残片插得满身都是。
“轰！”
炮击还在继续。
不停有独轮战车被击碎。
士兵们也都随着忙乱起来。
一些胆小的，甚至都已开始大叫大叫了。
“结阵！”
病汉很清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所以他不再去管那些战车，而是高声对其麾下的罪囚营发出了命令。
罪囚营的那帮人迅速集结到了病汉的身边。
看来，病汉对这些罪囚的治理和训练都卓有成效。
神机营的炮火声已经平息下去。
但接下来，另一个越发可怕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整个天地间，似乎都充斥着一股“轰隆隆”的闷雷声。
大地，不再是如适才平叛雄师试探性进攻时的哆嗦，而是真的开始在震动了。
宁王军这边险些所有人，脸色都是非青既白。
唯有病汉看上去仍冷静冷静。
“进！”
病汉高声命令。
如今敌军骑兵已出动，那么接下来肯定不会再进行炮击。
车阵的规模很大。
神机营的炮击基础不行能将整个车阵都摧毁。
他们，也就是集中火力，在车阵上撕出一个大口子来。
后面的事情，交给那帮边军铁骑就是。
凭据朱厚照所想，只要骑兵从车阵的缺口冲进去，那基本上也就一冲到底了。
病汉也知道这一点。
他要做的，就是堵住前方那个巨大的缺口。
军阵迅速接近缺口。
而前方，另有少量完好的战车。
这些虽然都要利用起来。
因此，那些没受到损坏，或只是被轻微损坏的战车，都被罪囚营架在了队伍前方。
虽然基础不行能再形成一个连接的车阵，可也聊胜于无。
至少，在那个点上，还能盖住几个骑兵。
一些在适才炮击中存活下来的士兵，现在也融入到军阵之中。
接下来，就是迎接狂风骤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