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赵小白早早起床，洗漱完就急遽出门。
“小白，你不吃早饭吗？”
“不吃，昨天吃撑着了，还没消化完。”
女人：“……”
菜市场。
“小伙子，你的小鱼仔，给。”
“谢谢老板。”
赵小白提着十斤小鱼仔，直接回家。
这，就是他今日全天的伙食。
中午，红烧小鱼仔。
下午，水煮小鱼仔。
晚上，干煸小鱼仔。
当夜已深沉，女人下班回家时，她又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地板上，肚子圆圆的。
女人：“？？？”
赵小白：“……”
第三天是这样，第四天是这样，第五天，第七天……赵小白现在看见鱼，就想吐。
是真的想吐！
“系统，我特么不想吃鱼了啊！”
系统：“爱吃不吃！”
小白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去市场买鱼，再回家吃鱼。
这次，小白直接把鱼身剁了，只吃鱼头。
至于剁下来的鱼身嘛。
“咚咚咚！”
隔邻少妇的房门被敲响。
“谁呀？”
“我，赵小白！”
打工少妇打开房门。
“阿姨，我在菜市场买鱼买多了，吃不完，送你一些。”
少妇：“？？？”
在少妇一脸懵逼的注目中，赵小白直接将装鱼的袋子放下，然后去另一家。
“咚咚咚！”
“李大叔，开门。我是赵小白，过来送鱼。”
少妇：“……”
开门的李大叔：“……”
第二天。
“咚咚咚！”
“阿姨，李大叔，张大妈，开门。我的鱼又买多了。”
第三天。
“咚咚咚！”
“我，赵小白，送鱼！”
第四天。
“咚咚咚！”
“我，小白，鱼！”
第五天。
“咚咚咚！”
“我，鱼！”
第六天。
“咚咚咚！”
“鱼！！！”
第七天。
还没等赵小白敲门，邻居们就把门打开了。
大伙快哭了。
“小白啊，求求您，别送鱼了。我家那口子吃鱼都吃吐了。”
“小白啊，小囡囡现在看见鱼，就要哭。”
“小白啊，你上辈子是不是属猫呀？求求您，少买点鱼吧。阿姨真吃不下了。”
闻言，赵小白笑了：“大叔，阿姨，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礼轻但情意重。你们怎么能攻击我一个年轻人的积极性呢？给，拿着！”
赵小白直接把鱼硬生生地塞进众人怀里。
大伙欲哭无泪，只能再次收下。
在邻居们郁闷的目光里，赵小白招招手，潇洒回屋。
洗锅、焚烧、油炸小鱼头……
吃，我吃，我吃吃吃！
毫无情感的系统之音，在赵小白脑海里不停唱响。
“宿主智商：+0.02！”
“宿主智商：+0.08！”
“宿主智商：+0.24！”
“宿主智商：+0.52！”
……
“宿主当前智商：104！”
陪同着系统之音落下，赵小白再次瘫倒在地。
就凭这个数值，就知道小白这半个月以来到底吃了几多的鱼。
“要死了，要死了！”
“小白要被撑死了！”
赵小白有气无力地叫唤着。
这时。
开门声响起。
中年女人下班回来了。
一进门，她又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肚子圆圆的。
女人慌了，是真慌了。
整整半个月，天天回来都看到儿子躺在地上。
“小白，你……你是不是因为高考没考好，所以使劲吃吃吃，想要撑死自己，从而逃避这一切？”女人急切问道。
未等儿子解释，女人又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小白，要不我去帮你报个复读班吧？妈有钱，妈今天发人为了，妈真的有钱。”
一边说着，女人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红彤彤的钞票，展示给儿子看。
钞票红得鲜艳，红得艳丽，像极了人血的色彩。
哎，可怜的底层人民，可怜的母亲啊。
赵小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看，我没事，身体好着呢。”
女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儿子。
一息，两息，三息……
“小白，妈因为事情忙，从来没体贴过你的学习。你老实告诉妈，你这次高考是不是考砸了？”女人严肃问道。
闻言，赵小白摇摇头：“没有！我这次高考肯定能上700分，你就别费心了。”
“什么？700？！”
女人高声尖叫，满脸不行置信的色彩。
她虽然事情忙，没有管过儿子的学业。
但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她几多照旧了解一些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怎么可能考上700分啊？
“小白，你不要骗妈妈！妈妈上班已经够辛苦了，我也不求你考得多好，但你不能欺骗我啊！”
女人一边说，一边落泪。
就在这时，就在这一刻。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似乎是赵小白的老式手机在响。
赵小白掏脱手机，看了看号码，随即直接打开扩音，并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赵小白同学吗？”
“是的，我是赵小白。”
“小白同学，你好。我是江南大学招生办的王主任。今年的高考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本次的考试分数为：713分，名列全省第一。恭喜你，高考状元——赵小白同学。”
“谢谢！”
听得手机里传出的话语，女人惊了，呆了，懵逼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考了713分，而且照旧整个江南省的高考状元。
天啦，这是何等惊人的消息？
“老师，王老师你好，我是小白的妈妈！”
女人激动至极，一把抢过儿子的手机，兴奋地说道。
“您好，小白妈妈。我是江南大学招生办的王主任，很兴奋与你通话。半个月前，您的儿子曾与我校有过约定，若赵小白同学今年高考能考上700，并填报我校，我校则奖励他三十万奖学金。”
什么？奖学金三十万？
这一刻。
中年女人的身躯在哆嗦，心也在发颤。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啊。
在女人贫苦凄凉的一生中，她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以她每月2200的月薪，一年不足三万，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整整十年才气赚到三十万元啊。
现在，自己的儿子仅凭一次高考，就能赚到自己十年的薪酬。
“我，我……”
但听“哇”的一声，女人就地哭了，哀嚎大哭。
似乎她要将自己前半辈子的所有心酸与委屈，通通化作泪水，高声释放出来。
一个只身母亲，将儿子独立抚育长大，从一岁养到十八岁。
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此时现在，赵小白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招生办的王主任也没有说话。
约莫三分钟后。
女人终于停下了哭泣，擦擦眼角的泪水：“对不起，王老师，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
“没事。小白妈妈，我理解你作为家长的喜悦心情。我这次打电话来，主要是想问一下小白同学：曾经的约定，还算数吗？”
“算数！本人一诺千金！”
赵小白高声说道。
“好！赵小白同学，江南大学热情接待你。请你在填报志愿时，只填我校。我们招生办会第一时间录取你！”
“谢谢！”
“不客气，再见！”
“再见！”
电话挂断。
赵小白揣妙手机，看向中年女人。
女人也注目着自己的儿子。
一息，两息，三息……
突然！
女人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死死也不松开。
她知道，自家的苦难终于要已往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小白，因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