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天台蹦迪，灵台作秀
在伍尧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即便不直接注视着少女，也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就像是伍尧在诊疗中心第一次面对易元监视官，或者对着15米靶射击时的感受一样，十五米内，一切他想知道的工具，都能很是清晰地掌握住。
哪怕是少女身上混淆着草莓洗发精的香水味，他也能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清晰无比地嗅闻到。
“猎犬吗……”
伍尧有些自嘲地笑了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说法。”
隔着三层楼的距离，伍尧默默地跟在少女的身后。
伍尧的每一次脚步，都与灵小荠的脚步重合，所以，以少女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听力，是不行能察觉到身后的伍尧的。
不用说，这也是伍尧的精神系能力，在身体上的体现。
【等一下，伍尧，前面似乎有情况。】
就在伍尧跟在灵小荠的身后，走到十七八层的时候，少女突然停了下来。
透过治安官之前秘密加装的微型摄像头，伍尧看到灵小荠的双手拿着两根L型金属棒，嘴中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的占卜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哦哦哦……各人快看！它发生了转动！”
只见少女手中的两根金属棒偏转了偏向，从原本的楼梯入口，转向了楼梯走廊。
“是灵异气场吗！难道说……我祖母教授给我的这对占卜棒！又要发挥效果了吗！！！”
伍尧忍不住看向通讯频道里的易元监视官。
【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查。】
似乎是感受到了伍尧视线的压力，易元监视官飞快地回覆道。
【灵小荠，真名林灵荠，祖母是37区有名的占卜师……最后的精神检测纪录是27年前的首尔步行街，9年前已经宣布死亡了……存在是‘潜在异常者’的可能性。】
“那么灵小荠……”
伍尧忍不住追问道。
【是个普通人。】易元飞快地回覆道：【喜欢灵异事件，应该只是受到祖母的影响，但林灵荠本人确实是个普通人，从小到大的精神指数都很康健，如果她真的是个潜在者，也不行能如此莽撞地出来做灵异直播，这样做——】
“早晚会被对策科的监视官给盯上吗……”
伍尧点了颔首，已经明白了现状。
“那么她现在的做法是？”
【或许只是在模仿自己的祖母……她一口气爬了十几层楼，肯定很想休息一下，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到周围转一转。】
“节目效果吗……”
伍尧颔首想了想，走到十六层楼下，随着林灵荠的法式，在大厦内部转圈圈。
果真，灵小荠在十七层以及十八层转了两圈，宣布在大厦内部发现了几处灵气残留之后，就继续向着顶楼进发了。
“看来这次也要无果而终了。”
看着少女故弄玄虚的举动，伍尧忍不住有些急躁，自从他们四周布下监视之后，坠楼事件还没有再次发生过。
但这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已经被犯罪嫌疑人发现了。
也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已经更换了作案所在。
伍尧知道，真正的老刑警，都能沉住性子做妙手上的事情，而不是蹲守到一半，就开始担忧自己的事情结果。
但他骨子里照旧个新人，主动请缨，来掩护灵小荠的这个路人少女也是如此。
或许，他应该更坚持原则一些，直接把她抓回去，否认易元监视官那有些过于冒险的提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灵小荠一起，在寒风中受冻。
“各人！这就是顶楼了！”
“终于……终于！”
“我们终于到了这里！”
“灵异气场最强的地方！”
伍尧有些无聊地看着灵小荠的鬼花招，这一路上他已经看了数次，每次都是她在觉得有些不方便的时候，通过两根L型金属棒——也就是所谓的占卜针，进行掩护。
甚至连喝水与上茅厕也是如此，硬生生把十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上楼时间，拖长到了四十五分钟左右。
“但是……终于要结束了！”
坍塌的天台上，灵小荠在一片残垣断壁中，对着她的观众高声说道：“今天的灵小荠探险就到此为止，很遗憾，除了发现几处灵气场残留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真正的灵异工具——”
然而就在这时，灵小荠的声音突然哆嗦起来：
“等等……那是什么？！”
又来了吗？
伍尧叹了口气，向屏幕中看去。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看到灵小荠这么一惊一乍地进行演出了。
然后，这次也和往常一样，直播节目的屏幕中心，泛起了一个白色的鬼影。
漂浮在半空中，苍白的长裙幽幽地飘动着，阴森森的异常瘆人……
“易元监视官，这次的鬼影也是特效吧？”
伍尧下意识地问道。
在直播节目中加入之前做好的幽灵特效，以制造出一种“灵异事件！”的鬼花招，已经是灵小荠的通例操作了。
伍尧和易元一起，被她这种小手段，乱来了三次。
看着她屏幕中央的鬼影，伍尧他们一连找了三次，也没有在监控探头中发现类似的实体。
最后照旧刑事科那边的一位女性治安官，提醒他们，这很有可能是主播在探险之前准备好的直播素材。
【让我看看……这次的特效工具是在半空中，四周有监控探头的话，就很容易确认。】
通讯频道中，易元的声音也很疲惫，显然也被少女一惊一乍的小手段，弄得有些急躁。
或许另有些“居然没能看破这种小花招！”的自尊心受损。
在期待易元那边确认结果的时候，伍尧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灵小荠的直播频道中。
只见少女一脸惊愕地看着天空中的白影，口中喃喃嘀咕着：
“怎么会……但是我没有……”
然而她手中的占卜针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只见两枚L型金属杆，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曳着一样，笔直地朝向天空中的白色鬼影——
“啊？！”
灵小荠一脸惊愕地扔掉了手中的金属棒，声音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充满了惊愕：
“真货？！”
是是是，你就继续演吧……
伍尧叹着气，看着少女的演技，要不是如此传神的演技，他和易元之前也不行能上了当。
“呜……对不起……我不应来的……”
“我……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伍尧有些无奈地看着节目中，少女就像是被什么工具强行拖拽着一样，身体一点点地向之前裸露的阳台处滑去。
这次的演技之惊人，居然还超出了之前的频频作秀，至少那种被某种无形之物强行拖拽着，向阳台外滑去的拖痕，是伍尧一时间想不出来是怎么才气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