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问出他们的老巢了吗?”
陈胜带着四五十条杀气腾腾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向陈虎。
陈虎颔首:“问出来了,他们在五十多里外的一片山林里扎了寨,寨子里只剩百十老弱守寨!”
“五十里?”
陈胜沉吟了片刻,刚刚杀散这些流寇的时候,跑了一部门,这其中肯定会有人逃回老巢通风报信。
虽说守寨的百十老弱,不足为虑。
可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破坏了他的工具怎么办?
这群流寇劫掠了这么多村镇、农庄,老巢里肯定有不少粮食!
不外五十余里,脚程再快也要一个多时辰!
另有时间!
陈胜心念一定,转身跳到一旁倾倒的楼车上,按着剑大叫道:“各人晚上好啊,我乃陈县行商陈家少当家陈胜,今晚之遇,实非我所愿,我也愿意相信,你们是实在活不下去,才会落草为匪,行此打家劫舍之举!”
“现在,我愿意代表我行商陈家给各人一个选择时机!”
“愿意加入我行商陈家,为我行商陈家战斗、为我行商陈家劳作的,起身站到我持剑的手边!”
“不愿意加入我行商陈家的,只想回家的,站到我的右手边,我行商陈家会尽快部署你们回老家……时间不多,我只给各人二十息的时间选择!”
他取下腰间的八面汉剑,连鞘拿在左手,双手摊平。
下方拿着兵刃逼着百余流寇匍匐于地的大爷、叔伯们见状,齐齐放下武器退到陈胜下方,但他们手中的兵刃却并未放下……他们倒也不怕这些流寇跑了,这大晚上,捆着手、捆着脚,能跑哪儿去?
匍匐在地上的流寇们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窃窃私议、怯怯私语,却谁都没敢站起来,唯恐这又是这些大户人家的阴谋企图。
陈胜见状,不耐的高声倒数道:“十、九、八、七……”
众多流寇闻声,纷纷爬起来,乱哄哄的分左右而立。
当最后的“一”字儿,自陈胜口中落下之时,百余流寇已经乱哄哄的分成两团。
站在他左手边,愿意加入他行商陈家的流寇足足有八九十人。
而站到他右手边,宁可继续流浪也不愿加入行商陈家的流寇,只有三十余人!
“很好!”
陈胜颔首道,下一秒,他右手一把拔出八面汉剑,瞄准右手边的那三十余人:“杀!”
陈刀等人闻声愣了愣,旋即反映过来,拔出武器奔向那三十余人。
霎时间。
利刃入肉声。
惨叫悲嚎声。
愤喝咒骂声。
响作一团!
陈胜拄着血艳艳的长剑,面无心情的看着那三十余人酿成三十余具尸体。
左侧的流民们,看着这些前一刻都还拥有相同命运的同伴,眨眼间就酿成了一地尸体,无不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待战场上再无哀嚎声之后,陈胜才再次开口道:“你们不要怪我残忍,当你们拿着杀人的家伙事儿来这里的时候,我想你们就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自然,也该有被人杀的准备!”
“不外恭喜你们,你们作出对的选择,你们不用死,你们能够活下去!”
“只要你们肯卖力的为我行商陈家做事,我会给你们衣穿、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屋子住,若有功于我行商陈家,还会有田种!”
他移动目光,慢慢扫过这七八十个流民,看到的是一张张干枯、悲苦,却年轻、高峻的面孔,内心不由的感伤道:‘多好的炮灰啊……’
也是,流寇又不是慈善机构,又怎么会收容真正的老弱病残呢?
即便有老弱病残能混入其中,置β也很难在流寇群体这样赤果果的弱肉强食情况之中生存下来……能生存下来的,只会比这些青壮更狠!
这些人,正值壮年、无家可归,且人人心头都已经迈过了杀人的那道门槛,使用恰当,将比猛虎堂那几百号人还好使!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走!”
陈胜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第一条路,是留在这里扫除战场,完事之后,将获得耕作的时机,重新拿起锄头和镰刀,去种地,靠自己的劳力换取粮食。”
“第二条路,和我们一起去,攻打他们的老巢!”
他指了指右手边那一地尸体:“是他们的老巢,不再是你们的,从适才你们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陈家人了,而不再是打家劫舍的伏莽、流寇!”
“愿意和我们一道去攻打他们老巢的人,将获得习武的时机,往后住上敞亮的大屋子,穿上不打补丁的衣裳,吃上蒸饼、吃上羊肉,运道好,还能娶上一个我们陈县的女儿家为妻,生上十个八个大胖小子……虽然,这得靠你们自个儿,但只要人女儿家肯心甘情愿进你们的大门儿,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热热闹闹的将新娘子送进你们的家门儿!”
顿了顿,他加重语气说道:“我以我行商陈家百年声誉立誓,若有违,必死于万箭穿心之下!”
话说到这里,他就闭嘴了,提都没提选一条路的站那边、选第二条路的站那边。
只是压了压手,令周围的大爷叔伯们,放下瞄准他们的兵刃。
流民群中响起一阵阵骚动。
纷歧会儿,就有一身高八尺,面黑无须的昂然大汉,赤着双足越众而出,对着陈胜揖手道:“少当家的,请予我等兵刃!”
他的话音刚落,一盘的陈虎便焦急的低声召唤道:“大郎……”
“哎!”
陈胜挥手打断了他的召唤,心里给这老家伙点了赞,并将最佳捧哏的大奖颁给他:“我都说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二伯可是要侄儿背信弃义耶?”
说完,他又和颜悦色的看向着这黑面大汉:“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吗?种地其实也不错,虽说劳累了些,但胜在踏实,咱家有自己的农庄,地租也低,不说富贵,生活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黑面大汉摇了摇头:“谢少当家的美意,小人已经思虑得很清楚。”
他扭过头,冲着身后的七八十人高喊道:“少当家的仁义,肯给我等罪民一条生路走,要有想种田的,赶忙滚出来,莫要延误少当家做大事!”
众多新陈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出列。
“很好!”
陈胜一挥手道:“二伯,还愣着做甚,给他们解开绳索,往后都是自家人了!”
“刀叔,给他们取兵刃来……对了,将所有马匹归拢归拢,问常家庄取些草料清水喂食。”
“原地歇息,一刻钟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