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可能!”
听见褚西的疑问,王左监郑重所在了颔首。
褚西不能理解,“不是说没有任何线索?您怎么就怀疑到了高公公头上?”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高宏加入到了窃银案之中,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届时别说主事的位置坐不上去,跟他牵扯上关系,自己的脑袋也可能保不住,
褚西一瞬绷紧神经,丝绝不敢大意。
“经查实,他今月曾连着两次离京,说是回乡,但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而他第一次离京的那段时间,恰好是上云郡军饷失窃的前两日。”
“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
京城这么多人,那段时间离京的,肯定不只他一个!
若真是他,这不明摆着会被怀疑上吗?
他要真有那个胆子和计划,肯定会想措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嫌疑才对!”
王左监点颔首,叹口气,“话是这样说没错,但……”
“但他也可能,是因为知道可以此为自己辩解,所以才放心斗胆地离开是吧?”
褚西顺着王左监的话头往下。
他不能否认,古代也存在拥有超强反侦察能力的人,但事关自己的前途和安危,他暂时想要相信高宏无辜清白。
王左监没有立即接话,看着褚西,似乎被他刚刚所言给一语点醒,
连原来想说的话都忘记,面上突然闪出一抹兴奋:
“你说的没错,这样看来,他的嫌疑,更大了!”
“可是大人……都没有线索,您只凭据这么一两点推测,就将案犯锁定为某一小我私家,
是不是太马虎了一点?
您说案子发生在十一月初三,高公公离京,是在两天之前,也就是十一月月朔;
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云郡离京城多远,他可有足够的犯案时间?
另有,高公公不外一介阉人,那批失窃的军饷到底有几多,
他一小我私家真能想出那么周密的计划,轻易就瞒过护送银子的将官和卫兵那么多人的线人?
把银子盗走后,还一点痕迹都不留?
另外,如果真是他在背后筹谋,或者曾加入其中,
窃取了银子,未免引得官府注意,他不应老实天职,期待风头已往?
居然在风口浪尖上,再次离京……这是不是有些说不外去?”
只不外听了一两耳朵,就能分析到如此田地,王左监被褚西清晰的头脑震惊得许久都说不出半句话。
心说这小娃娃果真了得,自己同他说这件事还真说对了,可他兴奋的同时,又觉出隐隐的担忧。
“小工具,你这么为那老太监开脱,是不是,同他另有些什么此外交易?”
被戳中心事,褚西一瞬有些紧张,摆着手连连否认:
“大人明鉴,小奴只是实话实说,不愿无辜的人受牵连而已!”
高宏无辜虽然是最好,若他真犯了案,自己得想措施尽快同他撇清关系才行!
突然,褚西想到一件事:完了,那条约,得赶忙要回来!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褚西神色越来越张皇,数度起身欲走,王左监越发坚定起自己的想法。
“你最好别自作智慧,现在同本官说实话,可能另有措施调停!
或者有时机让你将功补过,一旦查出点什么……”
说着说着,王左监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忘记了什么,脸色愈发黑沉:
“另外,你先前不是在问,为何其时离京的人那么多,本官偏偏怀疑到高宏头上吗?
因为那姓高的,本乡就在离上云郡仅隔六十余里的七岭山!
而那四十万两军饷失窃,也就在七岭山那一带!
最主要,护送那批银子的将官,还与他是同乡……”
此言一出,褚西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刚刚抬了一点的屁股,又猛地一下跌回椅子上。
王左监没有错过褚西面上的心情,
“虽然无巧不成书,但你不觉得,事情巧合得有些太过?”
“大人您……您说得对,比起命运使然这种说法,小奴更愿相信,一切巧合皆一定……”
“所以,你是愿意实话实说了?”
王左监很满意,上手捋了捋髯毛。
但褚西照旧摇头,“小奴真的只是同高公公做了一笔交易,此外一概不知!
虽然知道大人您是为了小奴好,但小奴也不能因此无中生有啊!
还请大人明鉴!”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见褚西不配合,王左监脸色立马垮下。
后一巴掌拍在茶桌上,将杯中的茶震出:
“不要以为你长得灵巧,又有几分智慧,还帮过本官一些小忙,到时候本官就舍不得惩治你!
天子犯罪,尚与庶民同罪,况且你一个罪臣之后!”
“小奴明白!事非小可,小奴万不敢欺瞒大人……”
褚西见王左监果真生起气来,下意识就起了身埋头站好。
虽然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换做别人,肯定老早就跪在地上为自己开解了。
但他身为一个现代人,是万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的,况且他也简直没说假话。
自己真真切切,只不外和高宏有一些小交易,
关于上云郡的军饷失窃,他敢用自己的**担保,确实绝不知情!
不外为防万一,等回教坊司后,一定得让姜老头把高宏给的几万两银票再拿出来好悦目看,
若有问题,就得尽快处置惩罚。
正想时,堂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道的行礼问候声。
紧接着另有咚咚的叩门声传进堂屋。
“大人!”
“进!”
听到熟悉的男音,王左监瞪一眼褚西,暂时放过了他。
而王左监喊“进”的话一落,就见陈东然推开门大步冲进来。
听着陈东然腰间的刀哐啷作响,以及他因为极速奔行而喘息不止的声音,
不知为何,褚西的心也随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到得往左监跟前,陈东然连气都来不及喘匀:
“大人!卑职……按您说……的,带着几个兄弟,拦了高宏身边那随行太监的道,
果真……果真问出来一些工具!”
王左监闻言,眉眼缓和,语带惊喜起身:
“问出什么了?他们两次离京,可是都回七岭山了?”
陈东然咽咽口水颔首,“正是!他们为了早些到达,先走的水路不说,还一路乔装乔妆!
到地方,是在初二那日晚上!”
“此话认真?那他可还交接了,他们回去都做了什么?”
“这……”被追问,陈东然声音戛止,后好几息都没有开口回覆。
褚西眼看着王左监眸中的光线昏暗下去,不知道该喜照旧该忧。
又不几息,陈东然受不住王左监的逼问,终于开口:
“他说,两次回到七岭山后,高宏就给了他此外一些事情做,没有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所以并不知道期间高宏去哪里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