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太监脱手阔绰,褚西下意识就怀疑他就是那个私自挪用公款的人。
但稍微想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究竟人几万两银子都能随便脱手,会因为那一万多两因小失大?
可能人只是有的是法子赚钱,就好比适才敲竹杠那样,
所以不知不觉就积累下了不少财富而已……
至于那笔银子究竟去了哪儿,褚西想着,或许只能等自己稳坐了主事之位之后,再来好好查探了……
又等好一阵,当终于从老太监那儿拿了银票银子揣身上,
问完可以去哪些钱庄、如何兑取出门之后,褚西仍旧觉得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以至于下楼都必须紧紧抱着围栏走,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升上了天。
按唐朝的物价,一两银子可以买20石,即1180公斤米,折合人民币4000多元;
即便通货膨胀,一两只能买10石米,那也相当于2000多人民币呢。
他这要是生活在唐朝,身上现在揣的,可是一亿一千多万的现金呐!
想想都腿软!
只可惜现在还不到发人为的时候,否则自己也可以小发一笔……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褚西抱着扶手终于下了楼。
找到那三个记账的,颤颤巍巍地把银票拿出来给她们看时,三小我私家的反映比褚西本人还夸张。
震惊得连账册和毛笔之类的都掉到了地上不说,喉咙里还像被堵上了什么工具,张着嘴好半天都没有反映。
好容易回过神来,伸脱手想接吧,又觉得褚西手里拿的似乎是什么烫手烫脚、一碰就会被咬掉胳膊的可怖工具。
几小我私家在那儿一会儿伸一会儿缩,跟安装了伸缩机械似的,把褚西看得又自得又可笑。
终于,当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了,褚西便扬着银票晃到几人眼前:
“几位姐姐,发什么愣!赶忙确认一下数额啊!”
“哦哦哦……”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赶忙捡起账簿毛笔,一小我私家接过银票银子哆嗦着声音准备念;
一小我私家握着连墨汁都忘记蘸的毛笔准备写,
另一小我私家摊着手慌张皇张,准备将钱全部收进镶金的小木匣子。
“一万两银票……一张……
一万两银票……两张……
……
一万两银票……五张……
……
一千两银票……六张……外加银锭四十两……
共计五万六千零四十两……”
念出这个数额,三个女人难以置信得脸都发白了。
她们虽然都不是贫寒身世,但一下子见这么多钱,照旧生平头一次。
不只见,现在还切切实实摸在手里,这一认知让她们满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
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比处在云雨之巅的感受还美妙了不知道几多万倍!
看她们个个因为自己面泛潮红,甚至露出完事后的愉悦快意,
满腔的成就感,让褚西不自觉高高挺起胸脯。
“咳咳,几位姐姐,可确认好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钱我可就要拿走去账房了!”
虽然角逐的时间还没结束,但褚西确认自己已经可以完胜曹映。
即便要扣巨额的税金和那些杂七杂八的开销啥的,也能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听几人讷讷地应声,褚西点着头就去抱那只小木匣。
“三位姐姐,你们倒是松手啊!”
褚西刚摸到匣子,那个矮胖的女人双手也搭在了上面,还越压越紧,不想让褚西就此把钱拿走。
但褚西臂上的力度已经远超先前,一个胖女人基础压不住,另外两个见状,也扑上来资助。
四小我私家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褚西满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照旧没能从她们手下扯出木匣子。
不只她们,楼里那些女人和龟奴们听到消息,也都齐刷刷围过来。
或对着他们指手画脚,或对着匣子探头探脑,想要一窥究竟。
当得知小匣里面装得有好几万两银票,众人也都按捺不住震惊兴奋,纷纷上手想要摸看。
一时间,整个客楼都变得吵吵嚷嚷,没有一小我私家在正正经经忙生意。
就连楼上房里的王左监他们都被外面夸张的声音给引了出来,看着被围的褚西一头雾水。
而那些冒着寒风冷雨前来寻欢的客人三三两两入楼,发现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而出在漩涡中心无法脱身的褚西,见自己势单力薄,纠结几下照旧只能松手。
“既然你们各人都这么想看想摸,那我就再借你们摸一摸好了!
不外,不能白摸!”
褚西说着,鼎力大举拍了拍匣子,
将各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之后,举高双手,比出一个十字:
“你们谁想看想摸的,就排好队!
摸一下,十文钱!摸两下二十文!
以此类推,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摸得更久!
一个一个来了哈!”
经褚西这么一喊,人群果真松动。
虽然照旧有人宁愿花钱摸那么一两下的,
但大多数都觉得,即便摸到也不能酿成自己的,谁花那个钱谁就是傻子,
所以纷纷挥手嗤鼻嫌弃不满地散开。
就连那三个记账的,也知道了光是压着没用,不情不愿地把匣子递给了褚西。
抱着工具,褚西满意地拍拍,付托几名官妓代表暂时不用再卖会员牌、
将剩下的收好了凭高公公带走之后,
找到被搡开到最边角的位置的大杨,就让他“护送”着,立刻离开要往账房去。
看他们一大一小前后出门,半个身子趴在围栏上看热闹的王左监他们,都不由发出了啧啧的慨叹。
“那小工具,真是一颗心钻钱眼儿里边了!
随时随地惦念人家的荷包,不做生意还真是可惜了!”
王左监一边心疼自己的好几百两银子,一边摇头慨叹。
陈东然抱着胳膊,无声所在颔首。
视线却一直落在许久都没有传出消息的天字乙号房门口。
刘义威摩挲着脸上的胡茬,一边对王左监的话体现赞同,一边在心里自得。
心说他褚西再会惦念别人的银子,也不行能从自己手里拿走一分一毫!
“不外……”
王左监叹着叹着,想起什么事情。
然后顺着陈东然的视线也望向了天字乙号房。
“那老太监把小工具叫已往,总感受不太对劲啊!
东然,你听他们确实在讲这坊里的事?”
陈东然颔首,“一开始是这样,但后面就听不到了!
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王左监嗯了声,摸着自己的髯毛,想了想:
“不外他们一个没鸟,一个没毛,能有什么事,咱们应该是太疑神疑鬼了!”
“可大人……那批军饷失窃的时候,高宏正好也不在京里!
一个月内连续两次离京……如果盗银子的是他,他又兼管着这教坊司……
万一他想利用褚西的年轻不懂事,帮着洗钱之类……”
王左监闻言,哑然一笑,后摆摆手直接打断了陈东然:
“那案子现在还没有一颔首绪,咱们就别瞎猜了!
而且,此外小娃或许很容易被利用,
但那小工具,怕是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