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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恒星降落

035 今后我不敢再抬头看

他在恒星降落 一颗虎皮蛋 2117 2022-01-04 23:50:42

    杨宁南没有实时亮相,而是转过身,顺手拿起放在前台的平板,指纹解锁之后一顿操作,接着凑到何洛希耳边低声说道:

  “何姐,之前你让我查的近几年所有幽闭恐惧症跟PTSD患者的就诊纪录,我查了近五年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整合出来的资料,我已经直接传输到你的文件夹了,有空的时候,记得看一下。”

  何洛希低头看着手机文件夹的左上角,那一个小小的红色数字“1”,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杨宁南你这数据库得更新啊,服务的效率不行啊,这次都快一个星期了。”

  凭据杨宁南所建设的那个数据库,查阅天海市心理门诊就诊的患者只需要输入一个名字,调取整理资料的话,大致整合一下,就能很快获得结果,这次用了五六天,简直不像是杨宁南的速度。

  但何洛希也没有过多的盘算,只是快速地扫视了一下杨宁南脸上僵硬且木讷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随即,何洛希转过身去,推开诊疗室的门,漫步走向自己的皮质座椅,正式开始今天一天的诊疗。

  五月第三周的第一个星期一的第一位咨询人,轻轻扣响了何洛希的门。

  照例是那句熟悉开场白——

  “你好,我的来访者。”

  紧接着,厚重的木门上装着的液压闭门器,使得门在那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身后关上,巨大的关门声,吓得他瞬间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怎么了?”

  何洛希徐徐起身,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拿起靠在椭圆形木质办公桌旁边的手杖,自己握住镶嵌着成色极好的蓝晶的一端,将另一端递到了那个男人的手边。

  而那个男人,却捂住耳朵,一直低着头,摇了摇脑袋,站起身来。

  “不不不,不用了。”

  他慢慢走向面前那把离自己不太远的椅子,先是左手握住椅背,接着以一种很是奇怪的姿势,一定要将那把椅子移动的位置,紧贴着两块地砖之间的漏洞,接着在坐下之前,又反重复复地用酒精喷雾将那把座椅消毒了十几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最后戴上了N95口罩和医用薄膜手套,才终于在那把散发着浓浓酒精味的椅子上坐下。

  “我这把椅子是红木的,不能沾水,酒精……更不能。”

  何洛希的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双手的手指交叠,眨着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而那个男人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何洛希,听见她这么说,立刻吓得不停摆手,腿一软就快要跪下来:

  “啊,真是罪该万死,我不知道啊,何医生你这椅子这么贵!”

  不外一分钟的视察,何洛希已经对他的病情,做出了开端的判断。

  而何洛希看着他现在这个模样,不禁笑着向他解释道:

  “开玩笑的,就在二手网站随便掏的三合木椅子而已,安先生过于敏锐了。”

  听见“敏锐”二字,他明显愣了一下,拿脱手机,面露难色道:

  “嘿,就是说哦,就因为我太敏锐了,我爸这几个月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基础没有以前敏锐。”

  何洛希侧目,将后背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哦?”

  “您的意思是……您的父亲想来咨询心理问题?”

  安东先是愣了一下,尔后摆了摆手道:

  “差池,不是他想,是我替他来问问。”

  何洛希微微偏过头,透过刚刚安东的举动,另有刚刚的一些对话,觉得这个安冬或多或少的也存在一些问题。

  “那您想为您的父亲,咨询什么问题呢?”

  何洛希不停引导着安东的回覆,但他后面语言的组织能力总有些杂乱,何洛希整理了一下,才理解出他说的意思。

  安东最后还拿脱手机,想用拍下的照片跟视频,来向何洛希解释着他父亲似乎已经无药可医的心理疾病。

  “就是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除了用饭喝水,就总是神情淡漠地看着桌上放着的我妈的黑白照片。”

  何洛希听到这里,心里猛然一顿,原本轻轻握着的拳头,也瞬间握紧。

  除了那个小小墓碑下的一把骨灰,陆余敏存在于何洛希心中的形式,都未曾以一张遗照来展现。

  “那……您的父亲是接纳哪种进食方式呢,是他自己吃,照旧您喂给他?”

  安东继续摇头,将何洛希提出的方式都一一否决。

  “都不是,我给他打鼻饲。”

  “他三年前就不太能用饭了。”

  他说着,又打开手机相册开始找图片,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一张合适的,嘴里不停嘀咕着:

  “啧,这不行,这也不行,都拍的不行……”

  何洛希一直等着安东在她面前挑选照片,挑了十多分钟,直到他自己觉得实在找不出什么看着合眼的,才不容易放弃,略带歉意地跟何洛希说着欠美意思。

  “真是歉仄哈,我没找到给我父亲拍的很好的照片,下次,下次我把我的拍立得带来,那个拍的可好了,或者……或者下次何医生下班之后去我家看看也行,我就住在写字楼后面供电局分配的老眷属楼里!”

  安东说着,显得很是激动,而何洛希也只是客气地浅浅笑着应道:

  “好。”

  安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主动起身,依旧将那把椅子贴着地砖的漏洞给放回了原位,末了还不忘给那把椅子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又消了一遍毒。

  “哦,何医生,交费是在哪里?”

  何洛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门外看去。

  “就在前台,种种付款方式都行。”

  安东戴着紧紧包裹着皮肤的医用手套,指尖轻轻捏着门把手,回过头来又问何洛希道:

  “一小时事几多钱来着?”

  何洛希垂眸,声音懒散而又随意:

  “两百。”

  安东一惊,不行思议地发出惊叹:

  “诶?我听说您这里不是一小时得大几千?”

  何洛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手指自然地掀开下一位来访者的信息,另一只手抬起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太阳穴:

  “今天周一,第一位的特惠运动,打一折。”

  安东名顿开,闻声站在门口,不停地朝着何洛希鞠躬体现谢谢,而此时杨宁南的泛起,将他带离了现场。

  杨宁南对于何洛希的职责来说,除了前台跟助理,另有要害时刻的清场。

  “杨宁南,下一位或许什么时候?”

  杨宁南低头,快速检察了一下就诊表。

  “就在半个小时后。”

  何洛希有些头痛地皱起眉头,正要转身关上门去,想了想又接着问道:

  “谁?”

  杨宁南看着就诊表上的那个名字,稍微愣了一下,尔后十分迅速地作答:

  “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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