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干瘦的枯枝随着轻风的吹动用沙哑的嗓子发出了嘈杂的沙沙声,苍白如骨的月光顺着窗帘的漏洞徐徐爬到了我的床边。就在那一刻……
二年级时的一天,我随着怙恃去了乡下姥姥家。姥姥家有个小院,房间许多,夜间我独自一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睡。
或许是因为在乡下的原因,这个偌大的房间让我感受有些阴冷,四面墙上都有多处发霉和龟裂,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下来一个满是油污的电灯泡,保险丝时不时地啪啪作响。
说来奇怪,这个大房间里,一张双人床只占了南边约莫三分之一个房间,另外北边约莫三分之二的房间却堆满了杂物,南北泾渭明白的两地之间用一张悬挂在空中一根锈迹斑斑的粗铁丝上的又脏又旧的大床单离隔了。
有一天夜里,随着本就不大亮的灯泡熄灭,房间里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一夜起初没有月光,因为有一大片厚重的黑云将月光完全遮蔽。周围的空间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受,一只孑立的寒蝉也停止了它凄厉的鸣叫。
困意很快袭来,我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似乎才只不外睡了一小会儿,我就莫名地醒了,就听到头顶上似手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什么工具在爬动的声音。
我瞬间头皮发麻,睡意全无。
姥姥家的屋子全是平房,天花板上面就是房顶,没有人住,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犹豫了片刻,我终究照旧徐徐睁开了眼睛。
黑暗,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我在心里慰藉自己。过了一会儿,周围似乎没有了一切声音,就恰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沉沉的睡意再次袭来,我的眼皮开始情不自禁地打架,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沉甜睡去。
”滴答!“”滴答!”……
似乎有水滴滴在了我的脸上,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窗外,干瘦的枯枝随着轻风的吹动用沙哑的嗓子发出了嘈杂的沙沙声,苍白如骨的月光顺着窗帘的漏洞徐徐爬到了我的床边。就在那一刻,我看清了!
一条猩红的大蛇尾部盘在灯绳上,前半截蛇身探了下来,三角形的蛇头与我的眼睛近在咫尺!它微张着口,吐出了腥红的分叉信子,在我眼前摆动。那双冷漠的绿色竖瞳正冷冷地盯着我,如同盯着一个死人。
它的口水不停地滴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黏黏糊糊,腥腥臭臭。更为冰凉的,也许是我的心。
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心中险些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只有恐惧如大火在狂风中迅速蔓延一般地无限放大,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圈冰凉的细密鳞片在与我的脖子“亲密接触”,我的大脑马上一片空白,但我的身体照旧本能地绷得笔直,全身的汗毛都不由地根根立起,满身也如筛糠般止不住地微微哆嗦。
……
它身上看上去似乎更红了些……
注:恐怖故事《恐惧》谁与我永生(空城余晖)月朔下学期十二岁时作于二零二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