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芥末！我加了芥末！
丹腾市北林街。
这条老街的排水系统从十年前就遭人诟病，在连着下了一个月阴雨后彻底沦陷。
雨水篦子涌上来的污浊液体将地面沤出股湿润腐臭味。
更别提坑坑洼洼的街道，基础看不清哪块平静地砖下积贮足以溅射一身的水洼。
大街行人稀少。
只见着一身漆黑的年轻男人从风雨中穿梭而至。
右手腋下夹着雨伞打着电话，左手的煎饼果子在唇齿开阖间迅速消失。
口中话语丝毫没有因为煎饼果子变得含糊。
“不孕不育？你这个广告确实是找对人了。”
“我跟我工具好几年了我也没有身，我一度怀疑是我自己有问题。”
“之后我跟我工具去医院查了查都没有问题，我畏惧了。”
“心里越来越虚，我问了家里人是不是有这个遗传，家里人都不理我。”
“之后我又问了医生，医生很卖力任的告诉我。”
“男性是不会有身的，于是我放心了。”
电话那端一段漫长的忙音。
一句神经病后，选择了挂断电话。
楚修远略微可惜看着手机，看向自己的目的地。
全晶商场。
玻璃洁净如新。
外面有着层层封锁封条。
凌乱摆布着种种禁止通行。
分析此处危险的标牌。
楚修远看着这些牌子，检查身上并未淋到水，将雨伞放在门口。
轻车熟路从漏洞处巧妙绕进去。
他再次回忆那个帖子的相关内容。
这世界网络上有巨大的留言版群，细分成多个分类，与多年的天涯类似。
混迹的网民，有学者、有学生、有职员、有狂人。
林林总总的人群集中在一起，每天都有不停的精彩主题泛起。
特点是用户可以使用“无名氏”的匿名身份留言。
无需申请帐户，可以更自由地讲话，无拘无束，不需蒙受网络新手或少数意见者的压力。
这样的方式可以让更多人将不敢跟亲近之人讲述的事情在网上肆无忌惮述说。
楚修远常在其中寻找那些讲述诡异的帖子。
全晶商店里的诡异便在其中。
也是他看过许多遍的帖子。
雨水在破旧的管道里流淌。
滴答滴答滴答。
楚修远小心避开雨水。
内部没有像玻璃一样洁净，墙壁肮脏充满难看的牛皮斑藓，铁闸门水流侵蚀下锈迹斑斑。
两侧的商铺上门贴着各异的封条，尽显破败残垣。
从楼梯上到三楼。
正当他要前往熟悉的店肆时候。
耳边传来声响。
有人！
一行三人在过道中徐徐泛起，其中一人拿着摄像机，此人头发上有着大块大块的皮屑，脸上粉刺脓疮横飞。
一人正对摄像机介绍情况，佝偻背部，特别貌寝，恰似专业团队的特异人士。
甚至可以用貌寝界的平平无奇来形容。
说不定正是被挤兑的专业团队特异人士下岗再就业。
在这两人的陪衬下。
楚修远看到最后一人时难免眼睛亮了起来。
不言不语，脸庞圆润规整，腰背挺得很直。
明明只是普通长相，却在丑平男此子陪衬下显得有几分人样。
丑平男看着摄像机认真讲道：“今天列位算是有福了。”
“相信各人都听过全晶诡异传说，说是在这个商场的三楼，存在着某种恐怖诡异。能够将人的皮活生生剥下来。”
“事情发生的多了，少人前来，人流量下降。”
“店肆无以为继。”
“商场在这种情况倒闭。”
“这我可以很卖力任的告诉各人，这都是真的，确实如此。”
“现在天，是我们白兰除灵会的付会长亲自脱手来为各人解决诡异。”
“各人掌声接待。”
他一人噼里啪啦拍手。
直播间除了付读耐在网上花了500块钱找的水军齐刷刷的刷起了会长好帅之外。
其他都是被全晶商场吸引进来的路人。
“全晶商场是个好地方，好就幸亏直接躺下就不用去了。”
“不要人云亦云啊！全晶商场十年前我去过一次，现在我八岁。”
“快进到入土为安。”
“白兰除灵会也开始直播了吗？我奶奶那一辈还挺喜欢的。”
“在，美少女呢？”
“现在事务所这么卷的吗？这么老的大爷还要出来营业？”
大爷，付读耐眉毛跳了跳。
看着直播间大猫小猫三两只，人气相当不咋地。
哪怕是到了全晶商场，基础没有隔邻扮成裂口女小姐姐跳舞的寓目多。
他叹了口气。
除灵这行业竞争实在是太大了。
特别是进入新时代除灵之后。
日渐扁平化，快速化。
就连招人除灵都市先去点评网站看一下哪个更好。
各个事务所都在小众点评开启了会员每周限时发送优惠券。
活该的点评！
白兰除灵在十几年前照旧十佳除灵事务所，只可惜跟不上时代的生长，逐渐衰败。
就连付会长也不得不走来走穴维持生计。
哪怕他已经找到了丑平男这样一位旷世奇才加入用来陪衬。
可相较于其他事务所照旧缺乏了吸引力。
女装除灵。
女仆除灵。
这些实在是太耀眼了。
怎么可能不点进去啊！
忘八！
怎么看都是比不外的呀！
付读耐曾经点进来这些直播间想批判一番。
除灵怎么能够这样子除！
你这是在玷污美好的除灵事业！
然后，付读耐不知不觉就狠狠地批判了一个晚上。
没措施，她实在是太大了。
出来后不由得叹息除灵的世界照旧很美好的。
他没好气瞥了丑平男一眼。
“付字可以不加的。”
“好的，副会长。”
付读耐面容扭曲：“我不是叫你别加付字吗？”
“这个副是职位。”
淦。
扑灭吧世界。
付读耐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能向前走去。
四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啧！
好帅~
是太阳的光线吗？
被旁边两位精神污染良久的付读耐，不由得被这美貌晃眼。
没想到这里居然另有人。
难不成是同行？
不应该啊！
这鬼地方可真有诡异，要跳舞也不应该来这啊！
“你好，我是白兰除灵会付读耐。”
他的声音浑朴富有磁性，就是听起来有点咯痰。
这是付读耐学的近年来最流行的气泡音。
楚修远也没想到这里真能碰到除灵事务所之人。
“你好，楚修远，二十岁，修远除灵事务所所长，会玩手机，下雨知道回家，血压在<120mmHg、舒张压<80mmHg，血压到达收缩压>1 40mmHg或舒张压……”
在听到除灵会三个字，楚修远内心顿感此次搞诡可能会有些风浪。
这世界存在诡异。
人们碰到诡异，往往就会去寻找除灵事务所。
这样的惯性下来。
事务所在多年生长下来已经不止是简朴除灵业务可以归纳综合。
而是居家旅行，遇到烦恼人们所想到第一前往的地方。
胃口欠好，找事务所。
大便不通畅，找事务所。
往往除灵事务所都市有自己擅长的业务。
像原来那种传统的除灵事务所已然相当少见。
传统的除灵事务所没有其他经营项目，只会资助解决诡异。
这个解决是字面意义。
脱手就是绝不留情。
至于修远除灵事务所，不是楚修远临时胡编乱造出来的名字。
他确实注册了事务所。
这世界网上办证效率杠杠的。
五百块全包干。
现如今有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除灵事务所。
可楚修远感受这几人应该是挺传统的。
主要是他知道。
不正经对长相的要求没这么低。
两人闲聊了一会。
相互恭维了一番。
楚先生这么年轻就能够出来独当一面，真是年少有为呢！
【牙都还没长齐就赶忙回家洗洗睡哈】
付会长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打工，还真是令人敬佩呢！
【一把老骨头就混成这逼样？】
同行是冤家，在嘴炮方面楚修远颇有建树。
最终几人决定一起进入。
一人接着一人。
进入房间，此时有风吹拂几人身上带着些清凉。
清凉打在身上，冷风直往骨子里钻。
钻得人生疼。
几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屋内的华美灯具开始摇晃。
部署不少，此时挂在门口风铃开始作响。
“怎么这么凉快。”
进入房间的丑平男不由发出感伤。
有一种从未有的清亮之感在头顶蔓延。
转眼看到另外两人，大惊失色。
“头发，眉毛！”
“什么？”
三人很快察觉到差池劲，一摸头顶。
前所未有的丝滑。
三个卤蛋面面相觑。
“淦。”
“我头发嘞！”
“全没啦！”
嗯？
进来的三人紧紧盯着进来的楚修远，乌黑茂密，油光发亮。
眼神充满不解。
为什么他的头发一点事都没有？
楚修远摸了摸自己的假发，现已经荡然无存。
果真如自己所想。
他咧出一口白牙，眉目中满是兴奋：“是芥末！
我加了芥末！
我在假发上加了芥末！”
？
芥末？
现在，衡宇开始剧烈发抖。
如同要呕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