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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当天子

0038 叫门天子

  于谦向着朱祁钰拱手,乘隙说出明朝接下来的大致偏向。

  “所以现在眼下的当务之急,一方面严令边关各守将,让他们拒城自守,延迟瓦剌南下的速度。一方面加速京师布防,加速南方军队的北上勤王,努力囤积粮草器械。”

  对于于谦的说法,众人都是颔首称是。

  等到众人稍微安宁,于谦又取过宣府的急报,仔细看了一遍。

  随着军报往下读,于谦的脸色也徐徐的越发凝重起来。

  “宣府急报,昨日也先带着天子的车驾,前往来到了宣府。”

  “天子在瓦剌的欺压下,前去宣府叫门,令守军打开城门,以迎接圣驾。”

  朱祁锐在心里,把他的这个年老给藐视了一遍。

  一国君王,贪生怕死,丢人现眼!

  朱祁锐立即开口了。

  “我年老乃是大明天子,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定是也先矫诏,妄想勒令宣府城内官员打开城门,放瓦剌雄师入城。”

  朱祁锐这话,可谓是有着好几个的意思。

  可是认为他是在顾及朱祁镇的的颜面。

  堂堂一国天子,怎么可以贪生怕死到了“叫门”的田地?

  也可以认为是在帮着宣府守将们开脱。

  只有这是一个假天子前来诈开城门,才气不至于背负不听皇命的罪名。

  还可以是为以后计划。

  不管是不是真的天子来叫门,横竖边关守将们看到的,都是一个冒牌货。

  相比于朱祁锐的企图多端,朱祁钰却是慌了。

  “什么,也先挟持哥哥到了宣府?难道宣府丢了!”

  也不怪朱祁钰震惊,因为明朝九边之中,宣府、大同一线,一向是抵御蒙昔人的最前方。

  明朝在和蒙昔人争雄的时候,大同、宣府一向是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

  如果宣府、大同任何一处丢了,那么蒙昔人就能毫无障碍的势如破竹!

  于谦对着朱祁钰笑了笑,意图平复朱祁钰的心情。

  “宣府没丢,平安无事也!”

  “宣府守将罗亨信,借口天黑之下不明虚实,任由瓦剌千般呵叱,都是坚决不愿打开城门。”

  朱祁钰听了以后,拍着自己的胸脯。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于谦又接着说:“也先在宣府留滞了一夜,在见到无利可图后,然后他就引兵西去了。”

  内阁里面的众人再一次惊呼,一时俱都呆住,不知道也先这是想要干嘛?

  王直沉吟问道:“也先引兵西去?他这是做何计划?他又是要去哪里?”

  陈循则是一拍大腿,突然发声说到。

  “这个也先贼子,肯定是引兵西向,前去了重镇大同!”

  见到众人不解,陈循又解释起来。

  “此时的京畿四周,唯有宣府孤悬在外。宣府的军力只能自保,实在没有余力外出攻击瓦剌。”

  “也先的军队在宣府吃了瘪,加上他不知宣府底细畏惧被偷袭,所以才会寻找另外的突破口。”

  吏部尚书王直,他率先释怀。

  “陈阁老之言,有理!”

  突然王直的脸色一变,他迟疑问到。

  “若是也先到了大同以后,也用皇上的名义,来逼大同守将开城门,那该如何是好?”

  “要是大同守将忌惮天子之命,从了命令开放大门,那大同重镇将会不复为我所有!”

  “如此,大同危矣!九边危矣!大明危矣!”

  王直这话,引起轩然大波。

  是啊,要是天子朱祁镇让将领开门,守将开照旧不开?

  朱祁镇照旧天子,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天子之言,又有谁敢不从?

  不开,就是抗旨!

  开了,就是山河危难、异族入寇!

  于谦慰藉起了众人。

  “在下曾经也巡抚过数年的山西之地,对于大同的情况照旧十分了解的。”

  “新任的大同总兵官刘安,不外只是一个才智平平之辈,他是恪守有余而进取不足。”

  “倒是大同参将郭登,却是个难得的将才。”

  “郭登久在大同,深得官兵恋慕。此人识得概略,知道轻重缓急。”

  “有他在,大同方面是不会打开城的,放任瓦剌贼子入城的。”

  于谦是说者无心,朱祁锐却是听者有意。

  “既然这个刘安不足以托付大事,何不就让那个郭登做大同的总兵?”

  众人对于朱祁锐的聪慧,都是倍感欣慰。

  有道是,国难思良将。

  一个勇于肩负责任,又能领兵打仗的上将,确实是现在的大明所急需的。

  于谦更是借机禀奏。

  “臣请郕王,调回刘安另做他用,升参将郭登为大同总兵,令他统筹大同诸军!”

  朱祁钰闻言后,也是立即颔首。

  “好!就把刘安给调回京师,同时让这个来郭登镇守大同。”

  朱祁钰也不迟疑,允许了于谦的请求。

  王直不言不语,可是陈循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他心直口快的脱口而出。

  “纵然这次能够守得住大同,可也不能保证周边卫所的守将都有胆气,胆敢把天子给拒之门外拒之门外。”

  “也先带着皇上,就是学曹操供奉汉献帝,那即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也先,真狼子野心!”

  “他早就不再满足于金玉财帛,肯定是想要挟持天子,不停地索要土地人口。,进而告竣他的野心。”

  “通过不停的蚕食九边之地,然后占据中原要地!”

  陈循是个饱学之士,多年的从政经验,也让他能够拨开迷雾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陈循的话,更是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内阁里面在座的官员们,都是把头给低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朱祁锐对此却是不以为然。

  “孟子言,社稷为重,君为轻。”

  “当此危急时刻,为了这天下苍生,唯有不听天子叫门之言,对于瓦剌贼子拒不开门。”

  陈循苦笑:“原理是这么个原理,可是抗旨不遵的罪名,却是没有几个做臣子的敢蒙受的。”

  一直未曾开口的吏部尚书胡濙,低声嘟囔的说。

  “天子终究是天子,他的话即是圣旨。既然是圣旨,那么谁又敢不从?”

  “君权神授之下,臣子本就该听从圣旨的。”

  “再说了,抗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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