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凡城的几条主街道依旧灯火通明,随着越来越多江湖势力的涌入,各大酒肆和女儿坊也都挤满人。
街道两旁,喝酒划拳,琴瑟和娇笑声不色于耳,不少年轻的江湖客在这里醉生梦死。
白浮的小铺子比力偏僻,没有酒楼之类。
他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酉时都过了,也没等到那老者来拿书。
白浮自嘲,如今这世道,像他这样实在的生意人可不多了。
摇了摇头,不计划再等,吹灭了灯烛,便朝着内院走去。
许是今晚没有月光的缘故,天空一漆黑,走进小院,白浮突然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
随后转身,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早点来,我都打烊了。”
一道身影赫然泛起在劈面的屋顶上,眼神锐利,带着寒芒。
“小兄弟倒是特殊,竟能察觉出我。”
老者嘴上说得平淡,手中的飞刀却丝绝不含糊地一闪而逝,同时纵身跳下,速度极快。
一掌探入白浮身内。
“假的。”老者一惊。
白浮运起尘烟步,轻松躲开适才那致命一击。
也不等老者转身,一柄匕首泛起在其手中,直直地朝那老者后背刺去。
老者反映极快,一柄大刀飞快斩出,两刃相碰,火花四溅。
白浮见一击不中,飞快倒退,与老者保持一个宁静距离。
经过适才的交手,两人心中都有所忌惮,不敢再轻易先脱手。
老者,道:“不愧是武风学院出来的,有点手段。”
白浮心中了然,不外,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对方。
“不外可惜,你活不外今晚。”
老者话音未落,身体已向前冲杀而去。
白浮在老者泛起后,目力就已经运用到了极致,此时对方藏在身后的左手,其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险险避开先发而至的飞刀,白浮抬起手中匕首就迎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就交手了好几个来回。
白浮学武时间究竟有限,内力远不如对方,交手间对方趁其不备,一脚正好踹中白浮胸口,将其踹飞在墙上。
白浮身体滑落,有些咳血,似是受了重伤。
老者见一击得手,心中一喜,不愿错失良机,丝绝不带犹豫的就冲了上来。
白浮眼中带着一丝绝望,拼力起身相迎,似要与老者同归于尽。
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挖苦。
“噗呲~”
一道穿破声传来,老者还未冲到白浮跟前,身体瞬间停住,然后,传出了一阵重重的倒地声。
只见在其额间有一道针孔大下的洞眼,整个大脑被一穿而过,伤口出流出一丝鲜血,老者眼睛睁的大大的,似是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
“咳咳咳,咳~”
白浮见老者倒地,也剧烈地咳嗽起来,刚刚那一脚力量极大,让他整个胸口都有些凹陷下去,也不知里面断了几根骨头。
忍着剧痛,他将老者尸体拖到屋内,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书籍,白浮觉得甚是可惜。
纷歧会儿,一把大火,在这黑夜里熊熊燃烧起来,很快就惊动了周围邻里。
趁着夜色,白浮躲入了一处巨贾府邸,他之前经过此处多次,发现这里占地极大,光假山,竹林就是好几处,是个很好藏匿的地方。
他不敢去其它暗点,说不定那里已有埋伏。
吃下几颗调治内伤的药丸,白浮忍疼痛运起功法,一股灵气朝着伤口处聚拢而来。
这一晚,注定不再平静,各局势力在凡城的暗点被纷纷拔除,信鸽被截,消息无法传出。
凡城已然被古修派彻底撑控,只能进不能出,而不知情的江湖势力还在不停地涌来。
第二天,不少人发现了异常,有人想出城,却被种种理由推了回来,有妙手硬闯也很快被镇压。
城内古修派门生也是随处可见,似乎在搜捕什么人。
不外正派人士一向自大,觉得等各局势力越聚越多,自然不惧,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况且,仙界功法出世,更没人愿意在此时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古修派用了什么手段,城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少,尔后面进来的几个大派势力也未能马上察觉异常,直到进城后才发现暗点被拔,流传出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
然而,为时已晚,只能等其它势力都到齐,再做商量。
虹桥客栈,雅间。
天虹镖局几名年轻种子正聚在一起品茗,原来各人都在谈论武林大会和这凡城特色,不想被一个声音打断。
古欣儿,道:”吕师兄,听说一年前学院门生白浮自动申请来了此城,怎么我们都到了这么久,还没收他的消息?“
吕布衣叹息:”哎~不止是他,其它暗子此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
古欣儿:”师兄何出此言?“
品布衣看了看其他几人,道:”我们昨晚才刚到此地,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就在前几日,各局势力在凡城的暗子,一夜之间皆被拔除,从那以后,凡城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
”怎么会这样,古修派想干嘛?“
”......“
”师兄,你是说白浮那小子死了?“
王天霸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在学院时他没少找白浮麻烦,但突然一下听到对方死讯,心里也是一颤。
关系再糟,究竟一ㄇ相处了两年的邻居,王天霸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气无处宣泄。
吕布衣摇头,算是默认。
”师兄,父亲不让我们说。“
付依依在一旁提醒,昨晚父亲就交接过他俩,不要在门生间多说,以免引起不须要的恐慌。
吕布衣温和地看向付依依,道:“师妹不必担忧,这里就我们这几人,就算我们不说,只要出去稍加走动,早晚会知道的。”
付依依有些无奈,但也欠好再多说什么。
桑河虽也感受受惊,但见古欣儿无缘无故地问起白浮,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眉头紧锁。
这时,一店小二敲门进来,找到吕布衣,递给他一张纸条,只说是一位过路人让递过来的。
吕布衣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红桥河畔,昙花一谢。”
除此之外,纸条上另有一个奇特的标志。
这是天虹镖局暗探的一种联络方式,吕布衣自然知晓。
趁其他几人没注意,吕布衣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收了起来。
“依依,总镖头可有说过何时回来?”
付依依,道:“父亲并没有说,想必快了,你找他有事?”
“嗯,也没不是什么大事”
吕布衣又坐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朝虹桥客栈的小湖边走去。
酉时,小湖边的行人陆续散去,繁星点点,也不至于让人完全看不清门路,吕布衣如约而至。
一不会儿,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向吕布衣走来,戴着衣帽,让人一时无法便认。
“你是?”
白浮掀开帽子,凑近些让吕布衣看清,轻声喊了声:”吕师兄。“
吕布衣自然认得白浮,有些受惊:”是你!你还在世“
白浮颔首,道:”吕师兄,可否带我见下总镖头。“
说完,白浮又将帽子戴好,一幅极为小心的样子。
吕布衣见此,也没再多问,带着白浮直接朝客栈走去。
一路上两人尽量避过行人,来到了总镖头的客房前。
给吕布衣开门的是付依依:“师兄,我适才还在与父亲说,你有事要找他呢。”
“先让我们进去。”
吕布衣不得不打断付依依,带着白浮挤进门内,朝着付行渊走去,在其边上耳语起来。
白浮进来后便顺手将房门关上,一转身,发现付依依正在好奇的审察他。
付依依是难得的大美人,天武城追求者众多,此时白浮被她盯着也有些欠美意思起来。
天虹镖局的总镖头付行渊,是位大宗师级此外妙手,年纪不外半百,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他正坐在桌前,鬓角虽已有少许鹤发,但一双眼神尖锐无比,精神状态极好。
白浮这照旧第一次见到总镖头付行渊,拉下帽子,上前行礼道:“门生白浮,见过总镖头。”
“你就是白浮?”
付依依那好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不必多礼,坐下谈,布衣刚与我简朴说了下。”
付行渊没什么架子,哪怕是白浮这样的晚辈,说起话来也如同朋友一般。
几人坐定,付依依在三人面前各倒上一杯香茶,然后平静地坐在一边。
“你可知道那晚对你脱手之人是谁?”
“是古修派。”
白浮肯定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人其时很笃定能杀了我,并未遮掩面容。”
“哦?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付行渊之前有同其它掌门碰面,得知各派暗子皆已失去了联络,显然是凶多吉少,白浮虽是学院门生出生,但他作为总镖头,此时也不得不多问上几句。
白浮到是坦然,道:“其时对方只来了一人,门生也是侥幸才得已逃脱。”
“......”
“总镖头,你可知,古修派有豢养疫鬼之说?”
付行渊颔首,他虽然知道,只是不知白浮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若门生猜得没错,古修派此次封城,恐与疫鬼有关。”
”什么,这不行能吧?“付依依
”我也觉得没这可能。“吕布衣
付行渊不理会两人,道:”古修派胆子再大,也不行能封杀我们这么多势力,这个,你不用担忧。“
”哦,对了,如今你未便现身,把这个拿去。“
”以后就跟在布衣身边,到时,就随我们一同回天武城吧。“
”这,这是,‘人皮面具’?“
白浮双手接过,面具轻薄冰凉,很是惊奇。这种工具可不多见,而且就算是有,那也是很是昂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