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家门不幸,其罪在我
“果真啊,但凡跟权势能沾上边的事,就少不了士族的存在。”
“本以为这些货色不会去跟寒门、黎民去抢科举的名额,看来照旧我想多了。”
“就连明法科这种,不入流的科举,都有士族前来争抢名额,其他科目就更别提了。”
笑过之后,李治心中残余的就只剩下一丝淡淡的无奈。
对于这些无孔不入的士族,真的没什么话说。
为了确保士族阶层的优势,这群人真的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真不愧是一群人渣中的人渣,可以的!
放下了手中的卷子,李治伸了个懒腰,运动运动开始有些发僵的身体。
“额啊!看来没须要刻意地去追求一个特定的偏向,只要凭据贞观律,照本宣科地教给学生们,应该就可以了。”
“不外在顺从这一点上,照旧得提点他们一下,否则有些筛选题,还真欠好闯已往。”
“两边的教育加起来,总的来说难度不算太高。”
“到时候再部署一个简朴级此外考试,让那些学得相对较差的学生,去地方充当小吏,开办这个学院的价值就算是体现出来了。”
一阵呻吟事后,李治差不多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到了心里有数。
剩下的只有等科举结束之后,带着诚意去造访那些落榜的学子,让他们资助兼职当个学生就差不多了。
要害的博弈并不在学院,而是在朝堂。
只希望那位父皇不要拉胯,在他后面给他扯后腿就行。
除此之外,就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项了。
起身运动了一下身体,感受腰照旧有点酸,李治来到院子里检察先前种下的土豆。
嗯,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不管是有温室的照旧没温室掩护的,泥土连动都不动的。
屋里用花盆种下的土豆,都已经长出接近五公分的绿芽了,外面的依旧是毫无变化。
李治都开始怀疑,外面的这些土豆是不是都被冻死了。
否则的话,两边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简直不像是一个物种好吧。
横竖都有一批种子成活,而且还在茁壮生长,李治也懒得过多地关注曾经泯灭心血种下的两颗种子。
看过一眼之后,他就没继续视察下去。
这两株土豆能否成活,就看有没有那个缘分吧。
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投入了心血,就一定会开花结果。
李治也不强求,横竖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随缘就好。
……
一转眼,时间已往数日。
转眼间就又到了朔望的日子。
原本这一天,李治计划弹劾张亮来着。
厥后想想也就算了,准备私底下警告张亮一句,这事儿也就完了。
原来嘛,就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弹劾而弹劾,没多大意思。
虽然,这跟张亮主动当舔狗没啥关系。
李治也是觉得人当官不容易,不想给人添堵而已。
所以……这次朔望他也就没有弹劾任何人,就那么平平安安的已往了。
而当朝会结束之后,李世民留下了一众大臣,商讨另外一件事情。
李治也被点名,不得不留在朝堂加班。
当那些品级较低的官员离开大殿之后,朝会正式开始。
“闲话就不多说了,各人也都明白朕把你们留下来的目的,各人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对于御史台提出的解决方案,你们对此可有什么意见?”
李世民说的是驴蒙虎皮的案子。
这件事随着深入的视察,挖掘出来的案子越积越多。
到了现在,已经到了一发不行收的田地。
不光是杜楚客,现在站在朝堂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牵涉进了这场大案当中。
经过详细视察,这个案件的受害人少说有上千人。
要是放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恐怕整个大唐都市为之震荡。
得亏朝廷没有对外宣扬,否则光是这条消息,就会引起民众猛烈的讨论。
李世民的问话传下来,杨师道第一个出头亮相。
“臣看过御史台的处置方案,臣觉得这个方案没有问题,就以此法来解决这起案件。”
当有人第一个亮相之后,作为当事人的杜楚客不得不站出来讲明自己的态度。
“臣认罪受罚,还请陛下拟诏,加以监视!”
事情因他而起,就算杜楚客想要逃避责任,也只能把这份罪责认下来。
这件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要是继续逃避下去,期待他的将会是所有人的责骂。
虽然,杜楚客认罪照样会受到同僚们的谩骂就是了。
对于杜楚客而言,就没有全身而退这个说法。
要么冒犯天下人,要么断送自己的仕途,只有这两种选择。
很显然,杜楚客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官位。
在李治看来,这是很明智的抉择,也是一定的选择。
如果他要继续头铁硬刚,期待他的只有可能是罢官免职。
就连认可错误的继续都没有,如何能当六部尚书?
想要保住官职,必须要认错。
价钱就是……他会成为许多人攻击的工具!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妥讲?”
房玄龄走出一步,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道:来了!
李世民转头朝他望去:“请房爱卿直言。”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房玄龄身上。
现在的房玄龄就是士族一系的救世主。
要是他在这次辩说中输了,那么士族团体就会蒙受巨大的攻击。
而他这次要击败的对手,则是杜楚客这个为了保住官职,叛逆阶级的叛徒!
“臣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工部尚书!”
房玄龄直接把矛头瞄准了杜楚客,绝不客气地质问:“不知工部尚书做错了何事,宁愿认罪受罚?还请杜尚书直言!”
杜楚客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家门不幸,出了借助官威招摇撞骗的骗子,下官未能起到监视责任,其罪在我。”
“工部尚书此言差矣!”房玄龄听着直摇头,直接否认道:“犯事的是工部尚书的远房亲戚,且照旧多年未曾联系过的亲戚,恕本官直言,他们犯了错与你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