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将军府里的炮灰嫡女
“袁正观，你就是个畜牲，李嬷嬷给我下的毒，怕也是你授意的吧，我要是不签，是不是明天就会身亡命殒。”
顾清月满脸的悲悼与震惊，从她被送到这里，她就已经认命了，不想与她人争抢仅有的一份痛爱，只想和女儿安牢固稳地过日子。
为什么？
为什么！
袁正观到现在还不愿放过她！
她已经没了爹娘，难道还要将念姐儿从她身边抢走。
顾清月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悲凉与悲悼，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滚落，叫她如何能够接受，之后与念姐儿的疏散。
“什么？李嬷嬷给你下毒了！”袁正观猛然转头，惊奇地看向柳云山，嘴角微动，像是在质问她，是不是她给李嬷嬷授的意。
在袁正观的心中，自己和仕途永远放在第一位，也是这样，他才会毫无愧疚之心，将顾清月父亲的把柄，卖给了势力强盛的一方。
可这不代表他想要见到顾清月死去，究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就算不爱，在心里总会留下一道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与对方和离，而不是直接休妻。
柳云山娇怯着，半边衣衫微微遮住脸颊，露出袁正观最爱她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摇摇头。
柳云山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她说不是，那自然就是不是了。
握住柳云山的软若柔荑的手，轻轻拍着，这张无辜可怜的脸，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清水出芙蓉一样的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袁正观低着暗哑的嗓音，语气清冷地说道：“李嬷嬷胆敢以下犯上，赐死，扔乱葬岗！”
顾清月听了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疯魔道：“袁正观，晚了，都晚了，李嬷嬷她挨了四十大板，已经被我发卖到边关去了，怕是半路上就死掉了……”无声地看着对方，顾清月心中满是伤感，抚着顾念的头发道：“予平，就算给我休书，我也一定要带走念姐儿。”
予平正是顾清月的父亲，给袁正观起的表字，他希望袁正观能够平定一切动荡。
顾清月刚嫁给他的时候，内室之中，总爱用父亲起的表字称谓他，似乎这样，就能和他走的更近一点。
袁正观听见顾清月轻念着他的表字，满身一震，似乎又回到刚娶顾清月的时候，边关清苦，仅有的一块红盖头遮住她的眉眼，现在的顾清月，哪里另有其时娇羞可人的样子。
自己最终照旧对不起她……
“好，我……”允许你！
“不行，老爷，无论是和离照旧休妻，都是大事，您让姐姐先徐徐，妹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才说的气话！”
柳云山拦住正要同意的袁正观，朝他轻挑着双眼，拉住他的袖子，笑吟道：“老爷，我累了，您陪我先去休息吧……”
刚还济济一堂的人群，马上兽聚鸟散一般，空落落的只剩下顾清月一小我私家。
就连顾念，都在袁正观的挟持下，抓住了胳膊往外走去。
顾念发了狂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他、踢他、咬他，似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在她的剧烈行动下，领口上系的斗篷被她挣扎着，掉在了地上。
然而小孩子的哭闹似乎对他起不了一点作用，反而是他仗着人高马大，拎着她，像拎着小鸡仔一样，双脚都沾不到地上。
“厮闹！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没教养！”
袁正观从不想着，他在原主的人生中，缺席了这么多年，自己就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反而是一上来就指责顾清月缺乏对顾念的管教，顾念生出一股反骨之心，很想弄死对方，又怕这样，会真正地让她和顾清月的未来不得安宁。
心底又生出一种无力感，这就是封建主义的权利集中制度，处于弱势的群体，基础没有人权可言……
恼怒的情绪，像是浇了一盆冷水，从脚底凉到心底。
“老爷，您消消气，姐姐没教好念姐儿，那不是另有我吗？等回了京城，我请宫里的娴妃娘娘，帮念姐儿挑个严厉一点的嬷嬷，这宫里出来的人，保管能把念姐儿教好！”
柳云山抿嘴一笑，口上的胭脂越发浓艳，轻摇袖摆，温软地将手搭在玉枝手上，眼中流过一抹暗光。
袁正观闻言也笑了，眉目舒展开来，赞美道：“云儿有心了，正观今生有你，乃上天怜惜，唯你是我的知己也。”感伤完，又收了笑“念姐儿这性子，已经让顾清月给养废了，她要是执意带走念姐儿，那就随她去吧，如何值得你去费心？”
柳云山含了三分嗔怪，三分轻笑，调笑般的，在袁正观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老爷怕是忘记了吧，念姐儿虽说脑子欠好，但这样貌，满京城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她说完，还未注意到的顾念容貌的袁正观捏住了她的脸，前后审察，看完后点颔首，“不错，念姐儿生的有几分颜色。”
柳云山突然叹谓道：“老爷，您整天的给我诉苦，说朝上的萧御史老是揪着您的错不放，您觉着，念姐儿配他家的宗子如何？若是和他家成了亲家，萧御史还如何在朝堂上说您坏话？”
袁正观听了捋捋下额处的髯毛，还在思量着，柳云山又说道：“老爷，您还想什么呢？我可听说了，萧御史他家的宗子，可正是少年老成的时候，念姐儿虽说是低嫁，可您也知道，就念姐儿这个样子……”
柳云山还记恨着顾清月说的话，她为顾念牵的姻缘，哪里是安了美意，萧御史的儿子，可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要死要活的。
这些事，在他们男人眼中，恐怕是轻飘飘的，似一根羽毛。
可女儿家的，最看重的也不外是伉俪恩爱，相敬如宾，这时时刻刻有个碍眼的在跟前，这日子，怕是过的别有一番滋味哦！
就袁念那个傻子，如何会小意温柔，都说温柔乡英雄冢，顾清月，我要你陪着你的女儿，每日以泪洗面，痛心欲绝！
她在心中讥笑着，谁让顾清月攻克了将军府医生人的位子，一坐就是十二年，白白让自己的子女，矮了一头。
柳云山的一番话，虽然是有私心，可她也正是牢牢抓住了袁正观的弱点，要说爱？他真的爱自己吗？怕是这爱里还混杂着其他什么……
在不侵犯他利益的情况下，他能把你宠上天，一但你给不了他想要的，顾清月不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她虽然看似笼络住了袁正观，可她知道，袁正观始终是凉薄的，趁着自己父兄另有用的时候，她能握住的，一定要死死握在手里！
“云儿，我正观今生得你这个如此娇妻，夫复何求啊！此事还容你多多费心，念姐儿之后就交给你了！”
袁正观的眼中难掩满意之色，伸手碰了一下柳云山鬓发上的明珠，笑着说道：“前些天，有人献上了南沙产的海珠，回京后，你着人打几副头面，戴着玩儿吧！”
柳云山面带喜色，半跪着，倚靠在袁正观的怀中，满是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