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结果
回到卧房，李勤耕还在琢磨这事，齐氏已经洗漱好了，半卧在床上看书。
见李勤耕进来，她放下书，随手往架子上一放。
原来晚上看书于身体有害，她也只是顺便等丈夫随手看看解闷而已。
见丈夫一脸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由问道：“官人怎么了？因何事烦忧？”
李勤耕和夫人齐氏举案齐眉，无话不说，她一问，李勤耕便把小厮跟他说的都复述了一遍。
齐氏闻言却噗嗤一笑。
李勤耕见她笑得不寻常，问道：“你笑什么？”
齐氏照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那果子今天白昼就有人送到贵寓了，一样一筐，大方的紧！”
李勤耕皱眉：“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齐氏轻轻白了他一眼，道：“官人日理万机，白昼都不着家，谁跟你说去？这不刚要和你说这事你就问了。”
李勤耕也觉得自己不在理，掩饰性地轻咳一声。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听说这果子卖的不自制，送果子的人不会是要行贿他吧？
“还没问你，这果子今天谁送来的？”李勤耕皱眉。
齐氏跟他做了这么久的伉俪，虽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打趣地笑道：“还能有谁？目前在种果树的不就那一位吗？”
李勤耕闻言先是没说话，半晌，半是笑半是叹气：“这个李素商，真是奇女子。”
原来李素商白昼的时候就叫人往知县贵寓送了。
伉俪二人一阵感伤，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不仅是早熟的果树，而且还只是早熟的第一批果树，若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想现在这么淡定。
伉俪两个讨论了一下这事，李县令兀自感伤，但是被齐氏嫌弃的眼神白过来之后，他也只能无奈躺下，便很快安置了。
不外也没让李勤耕自己感伤太久，李素商越日一早就奔县衙而来。
她两手空空，跟通传的人说造访县令说得理直气壮，横竖昨天工具都给了。
听见她来，县令让人传唤，恰好，他也正好奇呢。
这次进来，和上一次别无二致，她轻车熟路就找到了知县大人的办公室。
她礼貌的敲了门，门内李勤耕早已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端起县令的架子静静期待，听到敲门的消息，叫进。
李素商闻声推门而入，就看见李勤耕端坐堂前，仍然一丝不苟地穿着正七品官服。
她上前一步，并没有被他的官威所慑，反倒笑眯眯地行了个礼：“见过知县大人！”
李勤耕点了颔首，没太为难她，叫她坐下，付托小厮上茶。
小厮就是昨日没买着水果的那个，经过昨天一夜，他也知道李素商即是种出这个水果的人了，于是上茶的时候好奇地审察了一下李素商。
李素商也没有一点不自在，笑眯眯地任他审察。
倒是李勤耕忍不住了，挥手让小厮先下去，终于问道：“昨天的水果是你让人送来的？”
李素商眼睛睁得大大的，点颔首。
等了半天没下文，李勤耕无奈，只能又问道：“你不是在鼓捣什么连理枝吗？怎么还开始卖上水果了？”
李素商一脸无辜，道：“这就是我鼓捣连理枝结出来的呀！”
她仍然没有多说，像是在故意卖关子一样，勾的李勤耕实在好奇。
他到底绷不住了，败下阵来，收起来那一副官架子，失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今天来不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吗？”
李素商见好就收，没再装傻，嘿嘿一笑，道：“做人叫人送到贵寓的水果，大人可看过了？”
李勤耕点颔首：“确实是品质上佳的新鲜果子，只是不知产量几何？”
李素商或许算了一下：“此次摘下了约莫四千斤，目前树上另有些没熟透的果子，或许也就五千斤左右。总共下来不到一万斤吧！”
李勤耕是一县的怙恃官，虽然不会不了解这些庶务，对正常果树来说，通常是亩产千斤，想来这连理枝虽产量不丰，但是能提前挂果、成熟，也是很有意义的。
于是他慰藉道：“没关系，虽然产量不丰，但是提前结果，说明连理枝是可行的。”
李素商认同的点颔首，应和道：“确实，不外这才第一年，果树还不太适应，亩产不到两千斤还能接受，等再过两年，果树越发强壮，到了丰果期，应该能到达亩产五千斤。”
李勤耕闻言猛地呛了一口，不行置信地瞪大眼睛，确认到：“亩产几多？不到两千斤？你到底种了几多亩？”
李素商睁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两下，道：“五亩啊！我刚刚没跟您说吗？”
李勤耕恨不能吐血，小姑奶奶，你可没说啊！他还以为栅子山那么大一片山林都种上了呢！谁能想到就种了五亩？
看出他的瓦解，李素商无辜而又贴心地解释道：“因为我选择的野山桃林就只长了五亩，为了保证母树的枝干强壮，我没有移植新的树，而是直接选择了原本就扎根在山上的野生桃树。”
李勤耕听懂了，但他大为震撼。
五亩地就能产出近一万斤，这里亩产两千斤也差不了几多了。
而且挂果早，成熟早，说不定还会有抗寒抗旱的属性。
李勤耕想到这里狠狠心动了，有了这项技术，简直是福泽万民啊。
李勤耕是个好官，第一反映也是为了老黎民着想，但他也是个智慧人，自己治理的县里泛起了这样的人才和技术，那么政绩一定会很悦目。
他在心里思量了许多，但是现实中也只是一瞬间。
李素商只看见他沉吟片刻，便严肃道：“他日，我随你亲自去栅子山上看看。”
他要确认李素商所言，虽然他知道李素商没有须要骗他，但是这种将要上报的政绩，照旧得自己亲眼确定了才放心。
李素商转念一想，便也差不多猜到了李勤耕的心思，他究竟是县令，要考虑的工具照旧许多的。
“好，等大后日，下一批果子也差不多成熟了，我们要再次去一次山上，到时候邀您一同前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没多大犹豫，他就应下了，目前，其他的事都可以排在这件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