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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我夫人来自两千年后

第25章 雁门张辽

  手持月牙银戟的张辽站在树林外,抬头看了看东边火红的太阳,目光又转向林子里,那女子现在应该把人迷晕了吧?

  说实话,他照旧第一次通过一个女人来抓人,自十三岁从军至今,他杀过两次胡人,抓过无数次贼寇,却从未像这次这样。

  吕布通缉令发来雁门时,他曾派人去九原查过吕布过往,此人在领土履立战功,这么多年,却只坐到军候位置,凭他战功,完全可以担任边军主将,只是因为身世低微,反倒叫那无能之辈窃居主将一职,吕布心中不忿,又因家人遭胡人屠杀,故而迁怒杨绰,杀人逃亡,实是可惜。

  再者,吕布在阳邑城外杀贼救人,虽然收取酬金,却也不失侠义,用如此鄙俚手段抓他,实非君子所为。

  犹豫了又犹豫,张辽照旧带着人进入林子。

  按李主簿战略,此时吕布二人定然已经被迷晕,抓人无任何难度,众人也不隐藏行踪,凭据阿灵描述的方位,来到吕布暂住的草棚前。

  “坏了,失事了!”

  众人刚过一丛灌木,便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阿灵,一个士兵大叫一声,快步跑上前检察。

  “头儿,头、头被割了!”

  张辽走已往,看了看阿灵,又瞧向锅中剩下的残粥和旁边一滩呕吐物,目光审察草棚四周。

  “阿灵死得毫无痛苦,显然是晕倒后被割了首级,吕布二人一定也喝了粥,虽然又吐了,但此药凶猛,只要入腹,即便不晕倒亦会乏力,他们跑不远。”

  张辽正要去检察地面痕迹,眼尾一道冷光闪过,他条件反射挥戟击去,只听钉的一声,一支利箭被他打落在地。

  吕布手持雕弓从树干后走出来,“小子身手可以,配我练练,心情好或可饶你等一命!”

  他刚刚其实可以一箭射死这小将,只是见此人年纪恰似和此时的文远差不多,为免误伤了文远,故而射偏了些。

  “恶贼休要张狂!”

  张辽身旁一士兵拔刀指着吕布怒道。

  张辽戒备地看着吕布,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我来拖住他,速退。”

  从刚刚那一箭的力道来看,吕布中毒不深,自己带来的这些郡兵欺负流氓流氓还行,对上吕布绝对只有送死的份。

  一个士兵道,“他中了迷药,我等一起上,未必没有胜算。”

  “屁胜算!”

  张辽月牙银戟横在胸前,怒喝,“这是命令,速退!”

  吕布把弓往树杈上一挂,提着方天画戟走过来,对他相护袍泽的举动颇有些赞赏,“你放心,只要他们不上来碍事,我不动他们。”

  他傲然看着小将,“报上姓名,我让你三招!”

  “这可是你说的!”

  张辽究竟少年心性,立时被激起了几分不平气,冷声道,“雁门张辽张文远,请见教。”

  说着,一个纵越上前,银戟斜斜一削,直往吕布脖颈斩去。

  “张辽?文远?”吕布身子微侧躲过张辽一戟,惊奇的神色中带着几许兴奋。

  张辽并未听出吕布话中的欣喜,第二戟又来,却是直取吕布心口。

  “真是文远?”吕布一边闪躲一边嘀咕。

  这时,张辽第三招又至,吕布侧身避过的同时,方天画戟快速脱手,反抗住张辽紧接而来的第四招。

  “有意思!今日咱们好好练练!”

  梦中故人相见,吕布心情极为愉悦,反守为攻,方天画戟荡开银戟,手臂高扬,一道白光划过,戟尖带着凌厉之势朝张辽劈头落下。

  一股可怕的压迫感袭来,张辽忙挺戟格挡。

  “咣……”

  两把兵刃击到一起的瞬间,张辽只觉一股极为霸气的力道通过戟杆蔓延到他双手手腕,双手一麻,戟杆差点脱手。

  他急遽退却几步,转了转微麻的手腕,心中惊骇,就算吕布已中迷药,自己在力量上也非他对手,看来今日只能在速度和技巧上取得几分胜算。

  他又一次攻上去,手上戟杆舞得飞快,挑砍刺劈,银白戟尖快速划过一道道光影,吕布速度亦快,或反抗或进攻,二人似被罩在一圈舞动的光影内,短短一会儿功夫,已交手数十招,看得旁边众人眼花缭乱。

  若论打架技巧,吕布年长,又从小在领土摸爬滚打,不管是群架照旧独斗,皆经历过无数回,经验自然比张辽更富厚,但今日他中了迷药,状态只有平常一半,在反映上也比平时慢了些,二人斗了近百回合,张辽终是不敌,被吕布一戟挑飞了武器。

  “痛快酣畅!”

  吕布哈哈大笑,“我许久未曾打得如此痛快酣畅了!”

  张辽虽败,面上却无半分恼色,反而拱手对吕布行了一礼,“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他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刚刚最后一下,吕布明白可直接挑了他的脑袋,却转而击他武器,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今日已经命丧于此,这被药过的吕布尚如此强悍,若正常情况下,自己在他手上十个回合都过不了。

  审察一身正气的张辽,吕布神情极为满意,不管是梦中照旧今日,这少年给他印象都很是好,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他故作严肃道,“看在你刚刚护卫袍泽份上,今日且放过,他日再来陪我练戟。”

  “这……不合适吧!”张辽一脸为难。

  对方是逃犯,自己是官差,怎可来陪逃犯练武?虽然他心里很想来。

  “有何不合适?想抓我便把武艺练上去,回去告诉你那县令,若哪天你能在我手上过八十回合,我便任你抓去,说到做到。”

  吕布这却是为张辽出来陪自己练武找的借口,不说自己现在力量获得了提升,即是从前,文远也难在自己手上过八十回合。

  吕布瞥了眼地上的阿灵,又道,“下次莫再使此下三滥手段。”

  张辽面有羞愧之色,抱了抱拳体现歉意,“那……在下明日再来。”

  有如此厉害之人找自己陪练,他求之不得。至于什么逃犯官差身份,管他呢,横竖县令是他族叔,到时只说自己是为抓人而来,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张辽走到一旁捡起自己的武器,率先转身离开。

  一直候在旁边的众士兵正要跟上,其中一领头之人低声道,“此人和头儿斗了许久,此时一定力竭,我等趁其不备,一起冲上去将其擒杀。”

  抓住吕布可得一笔不菲的赏金,而此次打草惊蛇后,下次再难有此良机了,至于吕布说的什么过八十回合就让抓,在他们看来纯属扯蛋。

  见吕布走到树下去取雕弓,原本要离开的众人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突然拐了个弯,当先四把长枪向他攒刺过来。

  吕布身前是巨大树干,躲无可躲,长戟反手挡开右边三把,身子迅速往树旁掠去,却照旧慢了些许,左边肩膀被刺了个血窟窿。

  张辽听见消息,转头看见众人在围攻吕布,怒喝,“你等做什么?”

  刺中吕布的那个士兵兴奋道,“他力竭受伤,此时不抓更待何时,头儿,快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众士兵把吕布围在大树中间,刀枪从四面八偏向他砍刺。

  “找死!”

  吕布震怒,一手拔出刺在肩膀的长枪,一手长戟横扫,攻向他的几把兵刃被齐齐斩断。

  他握着枪的一头,用力一拉,一边方天画戟狠狠斜劈上去,那人从左肋到右肩,被他斜斜削成两截,内脏鲜血流了一地。

  张辽几步飞赶过来,为一个同僚挡开吕布兵刃,震怒,“你等放肆,速退!”

  “头儿,你敢违抗大令之命?”

  一个士兵有些惊奇看着张辽,只要他加入,今日吕布一定无生还可能,可他竟要他们退下?

  “抗命便抗命,快退下!”

  他张辽长这么大,还没干过如此鄙俚无耻、无信无义之事,今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吕布死在这里,而且,凭他们几人,基础拿不下吕布,只会白白送死。

  众人见张辽为他们反抗吕布,却是不愿退,只要有张辽资助格挡,他们也有掌握能击杀吕布。

  因着张辽连挡了几记,吕布一时还真有点拿不下这几个小喽啰,他本不欲对张辽下重手,然旁边小喽啰却不知死活,身上伤口还流着血,吕布没耐心陪他们玩耍,他长啸一声,力灌双臂,猛得一戟把张辽银戟打飞数丈远。

  张辽失了兵刃,又见众人如何也不愿听他,爽性撤出战圈,任他们厮杀。

  他已尽力阻止,但这些人不知好歹,要自寻思路,他也无能为力。

  没有张辽的干预,几息时间而已,这十几个士兵便被吕布斩杀了七八个,剩下六人吓得拔腿四散而逃。

  吕布又追杀了三人才作罢,他捂着伤口走回来,看着张辽,“为何反面他们一起擒杀我?”

  其实按梦中张辽人品来看,他定然是不会行此鄙俚之事,吕布却照旧问了一句。

  张辽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刚刚交锋,兄台明白可直接挑了辽的脑袋,却饶我一命,辽岂可恩将仇报?”

  他将瓶子递已往,“这是金疮药,他们逃回去一定会去搬救兵,你包扎了伤口赶忙离开此处。”

  吕布缄默沉静一瞬,上前接过药瓶,“你这朋友,我认下了。”

  朋友?张辽微愣,自己本是来抓监犯的,最后竟要和监犯做朋友?

  “怎么?你不愿?”

  吕布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坐下,扯开上衣往伤口撒药。

  “我吕布向来恩怨明白,今日你先使人对我下药,现在又送我伤药,咱们便扯平了,来日还想抓我,随时恭候。”

  自己现在是逃犯,文远不愿交自己这个朋友也情有可原。

  “你杀杨绰也是恩怨明白?”张辽问道。

  九原失陷,杨绰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而且,杨绰身为他的主将,岂可随意就把人杀了,这叫恩怨明白?这明白是迁怒。

  吕布冷笑,“他勾通胡人掳掠残杀同胞,我没屠他满门已是自制他了。”

  “勾通胡人?这从何说起?”张辽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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