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梁山贼首话语中的杀意,孟宾和王虎不由打了个冷战,心中仍感应有些莫名其妙。
秦锋懒得跟两人解释,开口说道:“这次我定要攻陷齐雾山,你们可愿戴罪立功?”
“呸!”
王虎吐了一口吐沫,昂起头傲气地说道:“想要上山,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已往!想要我出卖......”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股鲜血已冲天而起。
縻貹一脚踹开王虎的尸体,把滴血的开山大斧扛到肩上,转头又盯上了孟宾。
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帮梁山贼人实在是太凶残了吧!
孟宾早已吓得脸无人色,那滚烫的血液溅到脸颊上,第一次让他感受到莫名的疼痛。
他有心说几句壮志豪言,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正自纠结,就听见那梁山贼首秦川冷漠地说道:“既然不愿,就杀了吧!”
刚听到那个“杀”字,孟宾再也强硬不下去,匍匐在地高呼道:“我愿投降,头领有何付托我一定照办!求头领饶我性命!”
“很好!”秦锋看着孟宾问道:“此处上齐雾山有几条路?”
孟宾抬起头热切地问道:“我若实言相告,头领可否允许饶我一命?”
“这得看你的体现,是否让我满意了。”秦锋淡淡地说道。
孟宾脸上一喜,高声说道:“一条!要上山,只有一条路。”
秦锋盯着孟宾没有说话。
时迁在旁边插口说道:“哥哥,这厮定是说谎。我探询到此间尚有一条小路也可上山。”
孟宾骇然变色,急声辩解道:“头领,我没说谎。原本是有条小路可以上山,只是大头...只是史策早就命人把这条小路毁了。”
“那条小路如今走不得人吗?”
看孟宾不像是在说谎,秦锋心里有些不宁愿宁可。
这次下山他带着时迁、縻貹、鲁智深和吕方,预备军出战三百人。这些军力如果强攻齐雾山,史策依托关口寨门占据地利,一定会死伤惨重。
更大的可能就是梁山拿不下齐雾山,只会败走。
孟宾迟疑地回复说道:“史策毁掉小路,就是怕有人走小路偷袭山寨。”
秦锋转过身看着时迁说道:“时迁兄弟,你带两个天机营的弟兄跟孟宾走上一遭。看看那条小路到底是否可行。”
“时迁领命!”
时迁拱手允许下来,带了两个天机营的士兵押着孟宾寻路上山去了。
“哥哥,如果让孟宾冒充败逃,咱们弟兄们换上齐雾山喽啰的衣裳跟他混入山寨,是否可行?”吕方在旁边轻声问道。
秦锋微微摇头,沉思道:“此计怕是行不通。孟宾、王虎出战,山上定有探子窥视。史策一定已经知晓两人被抓。若再用计,恐怕他会将计就计,反而误了自家兄弟们的性命。”
秦锋猜得不错,现在史策已经听闻两个头领都被山下的贼人活捉了。他命人取来披挂,手提一把衮刀召集喽啰们亲自来寨门关口应敌。
纵然孟宾和王虎下山带走了一半的人马,史策自忖以手下这一百多人的军力也足以守住山寨。
山寨钱粮富足,即是守上三五个月都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这敌人到底是何方来人。
等了许久,时迁带着孟宾急遽归来。
“情况如何?”秦锋迎了上去。
时迁眉头微皱说道:“这条小路确实难行!悬崖峭壁狭窄之处仅容一人之身,更有许多断处,最远的断处能有一丈。大队人马怕是过不得。”
鲁智深听完插口说道:“既然大队人马过不去,洒家带几个身手灵便的兄弟去。”
縻貹也站出来说道:“俺与鲁达哥哥同去。”
秦锋没有说话,思索片刻后,冲着时迁问到:“时迁兄弟,你觉得此要领可否行得通?”
他没有见到那条小路不知具体的危险水平,想听听时迁的意见。
时迁在心里仔细地推测了一遍,半晌才开口笑道:“哥哥,此法可行!只是人数未便过多,一则防止被贼人觉察。二则小路难行,许多地方怕是前面走已往后面就毁了。”
商议之后,由时迁、鲁智深和縻貹领导十名天机营的士兵走小路潜入齐雾山山寨。
把太平车和一百多个俘虏赶到山脚下一个僻静处,留下三十个预备军士兵看守。秦锋和吕方领导其余的预备军士兵赶往齐雾山寨门。为了防止孟宾多话坏事,秦锋命人把他的嘴堵上了。
话说时迁等人走的小路,原本是药农上山寻药时无意间发现的,其中有一半的路径都在悬崖峭壁之间。
天机营自建设开始,就一直由时迁卖力,从选拔到练习,秦锋从不外问。时迁选择的多数是身材略显瘦小可行动敏捷之人,平日间的练习也多以攀爬、潜藏、侦查、探听为主,所以行走在悬崖峭壁间并不吃力。
可鲁智深和縻貹就没那么轻松了,尤其是鲁智深,本就肥胖又拿着六十二斤重的月牙铲。许多地方,时迁等天机营士兵如履平地,可鲁智深走过来就酿成了绝地。
可时迁又不得不带上鲁智深和縻貹,他们天机营虽然可以通过小路直达齐雾山山寨。可天机营的战力本就不强,这十小我私家闯进去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若想里应外合,少不了鲁智深和縻貹的强大战力。
时迁略一沉思,便想出了措施。他命天机营的兄弟把身上携带的绳索取出来,一端绑到鲁智深和縻貹的腰上,另一端绑在他们自己腰间。每次路过险要之处,天机营的人先已往,再让鲁智深和縻貹一个一个地过,就算其中有一人失足,其他人也能协力把他拉上来。
一路上走得惊心动魄,其中最危险的一次险些让他们全军淹没。
那是一个断裂处,时迁走在最前锥枪点地轻松翻越已往,十个天机营的弟兄凭借飞爪套索也跃了已往。縻貹和鲁智深先把武器丢了已往,这才计划一个个跳了已往。縻貹刚跳已往,鲁智深紧随其后用力一蹬想借力蹦已往。
谁知地面岩石突然坍塌,鲁智深脚下不稳直向山下坠去,縻貹还未站稳也被带了下去。若非时迁识趣得快,拾起縻貹的开山大斧奋力劈入地面,恐怕他们也会被一个个拖下去。止住跌势之后,天机营的弟兄们齐力把縻貹和鲁智深拉了上来。
“时迁兄弟,俺欠你一命!”縻貹用力拍着时迁的肩膀说道。
时迁龇牙咧嘴地笑道:“縻貹哥哥说笑了,都是自家兄弟,说甚谢的!”
鲁智深抱拳说道:“今日的膏泽,洒家记下啦。”
......
众人一路跌跌撞撞,齐雾山山寨终于泛起在眼前。
时迁停下脚步,让众人取下水壶喝点水,先恢复下体力。
鲁智深和縻貹一边往嘴里猛灌着冷酒,一边握紧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