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那儿坐会儿,我铺一下地铺。”
陈路一指书桌,让董姐先等会儿,又给董姐倒了一杯白水,刚刚从衣柜中找寻厚垫子。
屋子就这么大,除去卫生间之外,剩下的地方摆一张床,放一个衣柜和书桌,就没几多位置了。
而且,这三十平照旧算上阳台的。
陈路自从被无良老爹断了经济来源之后,一直被老姐陈璐以及老妈养着。
陈路算是吃软饭的,经济自然算不上宽裕。
董姐见陈路一小我私家也能铺地铺,熄了资助的心思,在屋内转了一圈,刚刚忐忑着心重新坐在书桌前。
“嗯?作词本?”
桌上还摆着昨夜陈路来不及收拾的作词本和谱曲本,自然被董瞳注意到了。
“我能看看这个吗?”
董瞳拿着作词本,突然问道。
“你随便看吧。”
陈路抬了一下头,也没多管,抓紧时间铺地铺。
董瞳一喜,拿起还没合上的作词本,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特别遒劲的字体,看起来赏心悦目。
倒是一手好字。
这是一首歌的歌词,董瞳突然一愣,这个歌名好奇怪啊。
“木木夕?”
董瞳文化水平可绝对不弱,稍微愣了一下,心头一颤。
木木夕?
梦破了不就是木木夕吗?
破碎的梦!
第一句歌词就让董瞳满身莫名一颤,她猜对了,这是一首关于梦想的歌。
“我有一个梦,像月亮挂在空中。”
继续看下去。
“它神秘地远远地,照着夜色朦胧。”
在昏暗的灯光下,董瞳看完开头的两句歌词,窗外的月光也才落下,董瞳彻底陷入进去了。
她连夜告退后,直奔陈路这里,清冷的月光下,朦胧的月色,照耀着她的前路,不就是像她的梦吗?
谁没有梦想?
谁的梦想不是如天边的月一般朦胧?
实现不了的才是梦想,也才配叫梦想。
董瞳被歌词吸引了,她以为开头两句是歌词最好的部门,但她猜错了。
这是陈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歌,怎么会如此平庸?
董姐继续看下去,她突然愣住了。
歌词中,一堆钢筋水泥,一堆死物,竟然比人的梦想来的还要重。
董瞳突然想起来现在很流行的一个故事,一位老人骄傲的告诉自己的孙子,“爷爷我这辈子做过最伟大,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还清了房贷。”
这是悲痛,梦想被现实打败,败得彻彻底底。
不管有几多梦想,面对高房价,都是惨败,重新输到尾,无一例外。
董瞳看完陈路写的歌词,心中忙乱,这歌词太绝了。
看歌词真的会抑郁,董瞳不经意间,就落入了臆想。
“我好了,董姐。”
陈路突然的欣喜声音让董瞳回过神来,她猛然转头,看着陈路严肃的脸,心中升起心疼之意。
经历过什么样的伤痛,才会写出这么触感人心的歌词?
董姐的可怜明显给错了人,陈路没歌词中体现出来的那么惨。
董瞳收敛内心的忧郁,小心翼翼地拿着作词本,问道:
“这首《木木夕》你写的?”
陈路拍拍手掌,又从柜子中找出一个枕头,转身道:
“昨晚回来写的。”
董瞳被歌词弄得郁闷,脸上照旧夸赞道:“写的真好,很应景。”
陈路一愣,郑重的说道:“董姐好眼光。”
面对陈路的耍宝,董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稍稍驱散了心中的郁闷。
至于陈路,这是笑了笑。
这首歌在前世不火,甚至许多人都没有听过,那是因为生不逢时。
或者说,是因为太扎心了,导致听完的人不会大加宣传,而是一小我私家郁闷。
就像人人都喜欢悲剧一样,但是真正去看的人,少之又少。
现实已经够惨的了,还要看悲剧的作品?
你当观众是受虐狂吗?
虽然这首歌的知名度极低,但是在这首歌曲下面,清一色的好评。
种种关于梦想的评论,能让人看得热泪盈眶。
光歌词还不够,演唱的也很出彩,将整首歌那种放弃梦想的绝望、心如死灰以及那彻骨的无奈,唱的入木三分,真的走心了。
陈路不是拿不出更好的关于梦想的歌,好比《追梦赤子心》、《蜗牛》等。
但是比起其他的歌,《木木夕》这首歌,对于现在的他,是最合适的。
另有什么比破碎的梦来得更扎心?
“你睡床,我睡地铺。”
陈路拍了拍才铺好的地铺,一屁股做了上去,眼看就要躺下去。
他可太困了,强撑着的。
虽然是自己的屋子,但是陈路可没脸让董姐睡地铺。
董姐帮了他那么多,陈路可是明白感恩的,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要对自己的经纪人好一点,这是娱乐圈的第一要义。
因为经纪人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掌握着艺人的命脉。
旦夕相处之下,怎么可能没有丑闻?
“等等,等等。”
听到陈路要睡地板,董姐连忙起身,三两步就跑到床的另一侧地铺的位置,弯腰跪在地铺上,并将双手撑在地铺上。
“我睡地铺,你睡床。”
董瞳歪着脑袋看着陈路,活像个护食的小狮子。
“真白,真大。”
陈路眼神瞬间精神了许多,他保证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下意识地喊出影象中的网络用语。
董姐穿着清凉,素兰色的连衣裙,领口张开,露出一抹雪白细腻,神秘的马里亚纳海沟,吸引着陈路这个勇敢的探索者。
嗯,白色的。
陈路马上一个激灵,说起这个自己可就不困了。
只是很可惜,不能多说。
后知后觉的董姐眨了眨眼睛,顺着陈路木然的眼光下看,马上惊叫一声,紧紧捂住领口,顺带着一巴掌就朝着陈路脑袋打了过来。
完了,这是陈路回过神来的第一反映。
“我什么都没看见!”
慌忙吼了一句,陈路情急智生,猛然仰倒,直接躺在铺好的地铺上面,闭目装睡。
虽然不行制止地被董姐打到脑袋了,但以董姐的力气,陈路感受是在挠痒痒。
董姐此时满脸羞红,她直起身子,一只手还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陈路,眼睛看着如死猪一样躺在自己面前的陈路的脸,破天荒的觉得陈路长得真不赖。
哪怕眼角的眼屎都没擦洁净,但董瞳此时就是觉得陈路长得很诱人,她好想在陈路脸上咬一口。
董瞳被自己这个斗胆的想法惊到了,生气的时候竟然思想抛锚?
董瞳连忙爬起身,喘着气故作生气道:
“你敢动歪脑筋,我,我打妖妖灵!”
陈路一动不敢动,但是董瞳注意到,陈路的剑眉在哆嗦,又是傲娇冷哼一声,董姐故作傲娇,刚刚小心翼翼绕到床的另一边,拿起陈路准备好的拖鞋,去了卫生间简朴洗漱。
陈路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水声,长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刚刚自己机智,否则今天怕是睡不牢固了。
这件事能怪自己吗?
明显是意外啊,地球重力的锅,谁叫它将连衣裙的领口扯下来的?
陈路砸吧了一下嘴巴,心安理得地甩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