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真正的仇
马青枚大马金刀地丹炉旁坐下来，好奇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你的药都是从这里炼出来的？也不甚惊奇啊，怎的你的药就那么有用呢？”
关允妃：“药可以救人，又不是因为炉子，而是因为人好吧？”
说完，她也端着茶坐到他身边：“有事？”
马青枚这才收回目光，放下茶：“这个新帝以先帝纷歧样，照旧八皇子的时候，他把一身暴戾之气掩盖得相当完美，就连先帝和太后都未曾注意。但现在他已经无所顾及，再加上对你又有想法，我是想来提醒你一声，以后不要轻易入宫了，如果他找你，便用种种借口推脱。神女的职位在金国照旧有一定影响力的，他再残暴，但在不影响他那个位置的情况下，照旧会在意民间的名声的，只要你的理由够好。”
关允妃定了定，奇怪问：“你特地出宫，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马青枚挑眉：“虽然不是。”
他转头又盯着丹炉看了一会儿，才说：“昨天晚上有朝中大臣密见新帝，说渔阳发生瘟疫，已经死了许多人，现在整个渔阳处于封锁状态，只进不出，怙恃官已经向朝廷发了几封急书，请求朝廷派人支援，可是新帝却只回了一封。”
说到这，马青枚慢慢转向她：“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关允妃摇头，马青枚的目光变得越发阴沉，只听他一字字地说：“烧、城。”
关允妃的手蓦地收紧，她能感受到从心底攀爬而出的恼怒，他把黎民的命当成了什么？
“渔阳本就不是大金的土地，是他们侵略而得，那里的黎民原本也都是陆国的黎民，而且几年前，他们已经经历过一场险些毁城的大火了。”
马青枚的声音渐沉，慢慢酿成了一个讲述式的口吻，当看到关允妃好奇的目光时，他笑了一下：“几年前的那场大火和齐殿下也是有关的。”
关允妃：“我记得以前似乎是听人说过，说相公害得全城的人都被大火烧死了，可是我不信。”
这是原主的影象，其时她似乎只在乎齐岳阳的长相，至于他是好人是坏人，似乎基础没想过。
“天下人简直是那么说，到现在渔阳的黎民还恨他入骨，因为他们许多亲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可是……你知道那场大火怎么来的吗？”
关允妃摇头：“你知道？”
马青枚：“我虽然知道，因为那时我恰巧去渔阳，为先帝传旨。”
“那时，我还没有追随太后，还只是普通的小内监，和总管内监去渔阳传旨，先帝的旨意是不要屠城，尽可能地让黎民归顺，以彰显大金仁慈，可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大火险些烧到了城中每个角落，至于起火的原因，你可能无法想象。”
关允妃眉目慢慢收敛，一股肃穆的压迫感慢慢形在。
马青枚看着她，没有等她追问，继续说道：“当天晚上殿下已经准备好将城中黎民撤离，自己带着亲兵殿后，可就在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城中四处同时都烧起了大火，那天晚上，火光把整个渔阳的上空映是如同白昼。”
关允妃垂目：“有人故意纵火，城中有叛徒。”
她没经历那场大火，但却似乎已经亲身经历了一般，她能想象到这些年齐岳阳在想到了那场大火时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也没有体现出丝毫的破绽，可越是这样藏得深，这伤恐怕越是无法愈合。
马青枚重重地叹口敢：“是啊，厥后想必殿下也想明白了，可是他应该想不到这个叛徒是谁。”
关允妃：“……是谁？”
马青枚：“那天晚上大金城外军营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那小我私家给其时的统帅看了一只扳指，其时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厥后我回到了皇宫，慢慢有了身份，有一次偶尔的时机，看到太后有同样一只扳指，我好奇问了，太后说……”
他顿了顿，再次与她对视，然后一字一句道：“说那是陆国太后的贴身之物，当初她与大金有一次相助，派来的人为了证明身份，将此物交给了统帅，统帅交给了先帝，而太皇太后喜欢这扳指的玉石，便从先帝那要了来，时常把玩。”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次都捶在了关允妃的胸口上，很疼，不是自己疼，而是——
她现在突然能理解毁掉的那一世，齐岳阳最后为何会酿成那样，原来他的母亲并不光只是偏爱弟弟，把一切的爱只给了弟弟这么简朴。
她从没想过，一个母亲居然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的狠毒，将他推入此等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些事，都是这几年我才知道的，但知道了又怎么样，已经无法改变。可如今，你有时机让这一切重出天日。”
关允妃颔首：“我明天便以神女之声，预言渔阳之疫，让康余杰再没有措施遮掩，到时我会亲自前往，以齐岳阳妻子的身份……但是……火浇渔阳这件事，过了这么久……”
“这就是我今天亲自来的另一个原因。”马青枚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址，上面写了几个字，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地址。
“当的陆国太后指使纵火的那小我私家因为畏惧回到陆国被灭口，便随着金国的大队伍来到了多数，如今照旧个守城的小官，这是他的住处。”
关允妃收起纸，奇怪地问马青枚：“马年老，不是我不信你哈，就是有点好奇，你之前说要找大皇子报仇，现在他被夺兵权，又被康余杰逼终日不得安宁，听说身体状况越来越欠好，近年来在战场上受的伤了徐徐开始显露后遗症，可以说得上是生不如死了，那现在你为什么还这样帮我？”
“如果我说因为我拿你当亲妹子，所以想在你，或者说因为我是陆国人，心中有的照旧陆国，想要帮殿下，你信吗？”
关允妃想都没有想，直接颔首：“信啊，为什么不信？”
这回轮到马青枚惊讶了，他以为她会这么问，会不相信呢。
究竟他并没有体现出什么明显的举动，就连多疑的先帝对他都没有过多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