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带出来的好女儿！”
沈总的眼里闪过一丝忙乱，他骂了池志远一句，便往池笑的偏向走来。
“赶忙让开，不签就不签，把人堵家里算什么事！”
沈总抬起手就要把池笑往边上推去。
“笑笑！”
蒋芳丢了房产证，就要往池笑这边扑来。
在她眼里，女儿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上次能把弟弟蒋小伟打垮，都是运气因素。
池笑抬了抬手，把他的力气四两拨千斤化掉，反手把他的两只手剪在了身后。
她语气甜美：“沈叔叔，常在河滨走，哪有不湿鞋的呀。做这一行，就得有这一天的思想觉悟哦。”
“沈叔叔”转头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惊恐。
*
警车没过多久就到了，执勤的人对比过照片，确认此人就是流窜于多省的诈骗犯，专门找民工下手，涉案金额高达千万。
他本人也不姓沈，而是姓刘。
警笛声徐徐远去，池志远一下子瘫在了桌上。
蒋芳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埋怨道：“你这都带回来什么人啊，差点屋子就没了！”
“我说你就在工地里好好搬砖，少在外面瞎厮混，这次要不是笑笑，咱们家就——”
原本池志远心里也冒出了一些愧疚和忏悔来，这会儿又听抵家里的半老徐娘开始念叨，心里马上都是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念念念，我这么大人我能不知道吗？我出去了！”
他走到门口，看了眼池笑，径直出了门。
蒋芳叹了口气，勉强撑起笑脸对池笑道：“我们笑笑就是智慧，这次多亏我的宝物女儿了。”
池笑垂下了眼睑，心中是止不住的惆怅。
早晚有一天，眼前的女人会察觉出来，她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趁蒋芳做饭的空隙，她回了房间，头一次开始认真审察起池笑的工具来。
一些写了一半的手账本，用彩色荧光笔涂得花花绿绿的，里面都是些少女心事。
“今天的季子清也好帅，看到他我的心就怦怦乱跳了。”
“又被拒绝了，像我这样的人，又笨，又坏，没有人会喜欢我。”
“舅舅又来借钱了，不要借他不要借他，真是的，老女人就知道把钱给她弟弟，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吃过肉了！”
“学校又办补习班了，哼，才不想上，爸爸上次说要带我去游乐园，他什么时候才气回家啊？”
“不想解释了，既然你们说我是恶人，那我就不做好人了。”
……
她简朴地看了一眼，手账本里有原主从初中到高中的零散碎片，尤其是那句纪录于初二的“不做好人”，让她有些在意。
虽然家境不算好，但初二之前的原主照旧很体恤家里情况的，她会期待满口跑火车的父亲说的游乐园，也会为了节省开支而不报补习班。
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她走上了不良这条路？
池笑暗自思忖着，拖出一个空箱子，把原主那些私人的工具收了进去，仔仔细细地用胶带封好。
这是她对原主最后的尊重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