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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落尽北寒空

第二十四章:远嫁

离花落尽北寒空 忠帆 3598 2021-12-09 13:34:49

  白云城最近喜事不停,缄默沉静了许久的人群一下子炸开锅,先是白云城失踪许久的十小姐竟在神秘高人指点下找回城来,成为白云城主一家天大的喜事。其次,十小姐远嫁南越,又被传为一段韵事。总之,远嫁在即,夏之蘅眼看成为困兽,频频外逃,也都被厉川毫无保留的抓了回来。厉川也算是小我私家物,每一次都是耐着性子将夏之蘅客客气气的请回府中,且做事不留痕迹,以至于夏之蘅再怎么逃,却从未有府中人知道,除一个外。每每夏衍默默看着夏之蘅被带回,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打他心里,是希望这个妹子能跑得越远越好,故而每每夏之蘅逃跑他都或多或少有些赞同。可是,逃得出白云城,却始终逃不外一个厉川。

  夏衍看着趴在卧榻上的夏之蘅,总是慰藉道,“慢慢来,是老虎总有瞌睡的时候,你得耐心期待。”

  夏之蘅仰着头一本正经的问道,“是吗?另有两天,我怎么办呢?”说罢!软趴趴的耷在枕头上,一副绝望的样子。

  夏衍面对这个妹子,总是无可奈何,只好收起性子极好脾气,说道,“白云城外黄沙漫漫,也许是,城里逃不出去,和亲路上说不定你另有时机!”

  “真的!还可以这样?被抓住会不会被打死?”夏之蘅没好气的说道。

  “额,这个嘛?就得看那六皇子的接受水平咯?”夏衍浅浅一笑,拾起两个手指轻轻从夏之蘅额头打了两下。

  夏之蘅几近暴走,生气的狠踹床角,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无奈叫道,“啊……好烦呐!”

  “其实吧!哥哥也去问了下,那南越太子也是个生的极好,或许你会喜欢也纷歧定呢?”夏衍确确实实派人打探过,不知为何,却总是想试探出夏之蘅的心意,他既盼着夏之蘅能喜欢,却又打心底不希望夏之蘅会喜欢。

  “长得悦目是一回事,真要嫁他是另一回事,且不说他有正妻,就单凭今后会困于深宫,就万不行!”夏之蘅仔细想了想说道。

  夏衍十分好奇,这妹子自小流迹大荒,经历过些什么,才气对深宫的事如此透彻,不得不多想想是否另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便问,“阿蘅,你怎么知道嫁入太子府,就一定成为深宫怨妇?”

  夏之蘅想开口,可是影象除了在天涯海角的一点点,其他均已模糊,许是之前另有一些经历是忘记了,一时无从说起,只是情感深处,自然排斥这段亲事,为何排斥,依旧不知。

  见夏之蘅呆呆的杵着,夏衍释然的笑笑,慰藉道,“也许,你该去南越看看。”

  “是吗?”夏之蘅问道,陷入缄默沉静。

  夏衍见她不语,起身慢慢离开。

  两日后,白云城好一派欢歌载舞的盛装。夏之蘅被丫鬟早早叫醒折腾一上午,午时盛装泛起在人群中。送亲的队伍里,夏青竺一脸严肃的走在最前,见女儿站在前面,独身迎上去。夏之蘅按礼数膜拜父亲,一连鸠拙的磕了三个头,才颤颤巍巍的被丫鬟搀扶起身。夏青竺似有心事,轻舒口气,说道,“阿蘅,此一别,相见便无期。父亲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曾经没有掩护好你是父亲失职,如今作下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只盼你好生珍重,好自为之!”

  夏之蘅有些惆怅,照旧重重颔首,对着父亲再拜了拜。

  夏青竺往后靠,久未露面的城主夫人走上前来,满脸泪目,啜泣道,“我的蘅儿,母亲无能,无颜见你!你如今远嫁,只怕这母女的缘分就到头了,允许母亲,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恨我。”

  城主夫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夏之蘅呆呆怵在原地,她对这个母亲影象不深,自回白云城以来,晤面次数屈指可数,爱也罢,恨也罢,都说不上来。夏衍走过来抚慰道,“母亲,阿蘅出嫁,大喜的日子,切莫流多泪,让阿蘅踏踏实实的嫁吧!”

  “嗯!”城主夫人轻拭眼角泪渍,走上前将夏之蘅揽入怀中抱了抱,放手之际,眼中仍有泪花,也不多言,徐徐转身走到夏青竺的身边。

  夏衍见时辰不早,简朴露出一丝微笑,伏身上前将夏之蘅紧紧抱住,牙齿咬紧嘴唇微张,半响说道,“记着哥哥的话,要是想回来,随时写信给我。”

  说罢,毅然转身。

  喜炮声声响起,司仪大叫道,“时辰已到,恭送小姐启程!离别……”

  夏之蘅闭紧牙关,对着城门口的亲人委身拜了三拜,转身踏上马车,不再转头。

  送亲的队伍声势赫赫的踏出白云城,队伍最前方骑高头大马的是南越六皇子赵录,其次是送亲的厉川,队伍中间新娘的马车吱呀作响,后面脚夫拉着重重的妆奁,一行人慢慢走向黄沙地,走向远方。

  眼看着白云城已被远远甩在身后,夏之蘅不经意拉开马车的帘子往后望。阿菱坐在马车边,看小姐拉开窗帘,连忙问道,“小姐可是口渴?可要阿菱取些水来?”

  夏之蘅摇了摇头,失落的看着已经只剩下半壁围墙的白云城,说道,“阿菱,你坐进来陪我说说话……”

  阿菱便颔首起身,小心翼翼的拉开马车的木门坐到夏之蘅脚沿处,抬头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夏之蘅,说道,“小姐,你想说什么?”

  夏之蘅头饰厚重,只能微微倾斜一下身子,无奈又有几分痛苦的指了指,说道,“横竖路途遥远,一时半会的也到不了南越国,你且先将我身上这些工具都摘下来,待到了南越再戴上不迟。”

  阿菱苦笑不得,想了想从马车里躬身起来。马车行走在黄沙地里,车里还算平稳。只见她慢慢拿出一个木头匣子,打开让夏之蘅好生握住,再一点点摘下夏之蘅头上的发簪和金链子。摘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硬装了有满满的一匣子。等到所有的发簪全部摘下,夏之蘅长长舒气,看着怀里的一箱子首饰,如释重负。

  说道,“这最起码得有十斤吧!把我好一顿折腾,哎……”

  “小姐,城主照旧心疼小姐,给的妆奁都是极富厚的。”阿菱开始收拾收拾起那满满一箱子的首饰,有条不紊的收入马车一角的大箱里,确保不会被人偷走。

  “是吗?生我没养我,现在却急着嫁我,妆奁给少了应该良心也会不安吧!”夏之蘅淡淡说道,想起夏衍,倒是十分惋惜。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哥哥,只怕今后再难晤面。

  正聊着,马车徐徐停了下来,阿菱毕恭毕敬的挽起车帘,厉川骑着高头大马已经等在外面。

  “小姐,我们已经出了白云结界,请小姐下车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再启程。”厉川威风凛凛一本正经的说道。

  自从无数次被厉川带回,夏之蘅在心里可是和他结了一层许厚的梁子,故而嘟嘟嘴,径自下车。厉川见夏之蘅有意不理睬,也不多说,就近下马休整。

  队伍停在绿洲一处水塘边,方便人马饮水。脚夫徒步行走一天十分疲惫,也多数靠近水边席地而坐,天气炎热,不停的用衣袖扇着风。只有少少数的人还挨着聊聊天,大多数都是乘隙休憩小会儿。

  夏之蘅坐在铺好的毯子上,默默凝视远方。赵录晃悠悠的走过来,递上一壶清水,说道,“路途遥远,小姐可还受得!”

  “有什么受不得的,我坐在车里,还算好。”夏之蘅拒绝了他。

  赵录尴尬的笑笑,将递出去的水收了回来。

  夏之蘅依旧望着远方,不勉让赵录有些好奇,也朝她望的偏向看已往,问道,“那里有什么?”

  “玉山……”夏之蘅绝不惜啬的回覆,又增补道,“传说中西王母修行的地方,大荒最纯洁的所在。”

  赵录似乎来了兴致,正准备也席地坐下,夏之蘅却转头似笑非笑的瞪着他看,说道,“我是嫁往南越太子府的人,你是南越的皇子,难道不应该离我远点避避嫌吗?”

  赵录一愣,随即露出一脸坏笑,说道,“这没事,我自小与太子亲厚,嫁到南越你即是本皇子的嫂子,漫漫长路应好好照顾嫂子才对。”

  赵录一口一个嫂子,气的夏之蘅在心里咒骂他无数遍,没好气的说道,“都还没嫁呢!你这嫂子就别叫了,与其他人一样唤我夏小姐就行。”

  “那不行,夏小姐多见外啊!要不我唤你阿蘅,这样多好。”赵录乐滋滋的说着,丝毫看不见夏之蘅眼中的嫌弃。

  夏之蘅见他多数是个泼皮无赖,一时也懒得与他争执,便也就随他去。

  凉风习习,塞上拂过一阵清风,让慵懒的人群越发迷醉这种感受。赵录见夏之蘅默许,慢慢坐在她旁边,也安然享受着微风带来的暖和滋味。

  “吖……”陪同一声战马嘶鸣,众人齐齐朝身后看去,只见一匹马已经中箭身亡。

  人群一时炸开锅,只听见厉川大吼一声,“掩护小姐……”

  平静的水面马上波涛汹涌水花四溅,一个个潜伏的刺客蜂蛹而起,明晃晃的刀剑刷刷朝夏之蘅杀过来。赵录见这种场景比力少,有些不知所措,慌张皇张的召唤护卫。那休息的南越护卫见六皇子召唤,一个个抄家伙迅速将赵录与夏之蘅两人团团围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挡南越王室的和亲队伍。”赵录有些紧张,看着那一个个从水里凭空冒出的刺客,个个杀意颠簸,有备而来。

  “我怎么知道!”夏之蘅也十分好奇,这回白云城不外三月,如何就能碰上这样的事情。想着,问道,“是不是你平常冒犯什么人啦!”

  赵录一愣,大笑,“怎么可能,我堂堂六皇子,就是冒犯了谁他还敢买刺客杀我?笑话……要我父王知道一定踏平他全族。”

  夏之蘅倒吸一口气,这赵录玩世不恭一定对头特别多,想着自己铁定是被这赵录牵连,一时十分的不悦。

  似是事先埋伏了许久,刺客身影不停涌出,黑影妄动,刀刀见血。随行的府兵皆已倒在血泊之中,剩几个顽强一些的还在拼死屠杀。到最后,顽强反抗的人也都一一倒入黄沙之中,就连南越皇室的禁卫军也都只剩下赵录最亲近的两人。

  厉川见势不妙,拉着夏之蘅阿菱两人往大漠深处逃亡,赵录本就是外来人口,与当地的阵势情况皆不熟悉,见厉川往大漠奔去,也拉着两个随从一起追了上去。

  然就在这六人消失在漠漠黄沙的时候,带头的黑衣人竟莫名阻止刺客追杀,只冷漠的说了句,“入了这魔鬼城,他们都市死,我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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