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挨打
姜家客院，戚檀樱正同两个表妹说着梧州的风土人情。
戚太太一回来便冷静脸不说话，戚檀樱一头雾水，反倒是姜家的两个女人心里明白了几分。
从客院出来后，姜栀低声道：“看来母亲和姨母闹掰了，否则姨母也不会如今生气。”
说完不由得叹气，“其实我挺愿意让阿檀表姐当我的嫂子，可惜母亲与年老选了郡主。”
姜枚与她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她是庶出，有些话姜栀能说，她却不能说。姐妹俩带着遗憾和可惜去了姜医生人那里，却被见告姜医生人去了三房。
姜医生人为何会去三房呢？
听了妹妹戚太太的冷嘲热讽后，姜医生人也憋着一肚子气。先前已经申饬过三房那两口子，让他们好好管教姜臻玉，若不是戚太太说出来，她哪里知道他会闹出这种混账事。
姜医生人前脚刚到，姜良玉也来了三房。姜臻玉昨夜回到姜家便被姜三老爷狠揍了一顿，如今正在床上趴着养伤。
姜医生人开口就要训斥姜三老爷和姜三妇人，却被姜良玉拦了下来。
“母亲，三弟这次是遭人算计了。”他一早就去了京兆衙门，探询到昨日讹人的那对男女已经招供，说是有人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搞臭姜臻玉的名声。
至于给他们银子的人，他们也不知是谁。
也许那对男女是真不知指使他们的是谁，但在场的姜家人却是心知肚明。
姜三夫人李氏咒骂道：“我和老爷从不与人结怨，臻哥儿也是个和气人，总有那起子黑了心肝的毒妇不让我们一家好过。”
姜医生人皱眉，“好了，人家已经得逞了，你就算骂上了天也没人搭理你。”她瞥了趴在床上的姜臻玉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就这副没前程的样子，连良哥儿脚指头都比不上，别说她妹妹瞧不上，换了她也一样。
想到这次又被人阴整了一把，姜医生人气愤不已，他们非要在这个时候弄出恶心人事来，无非就是想给她添堵。
此前她已经同姜三老爷和李氏提过一嘴，两人均不阻挡这门亲事，当务之急是要让妹妹戚太太颔首，只要抚慰好妹妹和外甥女，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姜医生人准备带着姜良玉去戚太太面前认罪致歉，下定决心非要磨着她同意不行。
姜医生人走后，姜三老爷不愿跟儿子同处一屋，气哼哼的去了书房，留下李氏坐在床边陪儿子。
看到儿子狼狈的模样，李氏既心疼又生气，“你看看你，好好待在家里不成吗，非得去外边惹事儿，让我和你爹在你大伯母面前没脸。”
姜臻玉不平气，“娘，刚刚年老说是有人算计我，可不是我故意惹事啊。”
李氏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要是不出去胡混，坏事儿能落到你头上吗？”她瞪圆了眼睛警告，“要是好好的亲事黄了，有你悦目的。”
姜臻玉敏锐的从她的话语里捕捉到“亲事”两个字，“娘，你在说什么？”
李氏这才想起，儿子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你大伯母的外甥女，现下就住在长房客院的那位戚女人，性子温和，大方知礼，我和你爹准备聘来给你做媳妇儿。”
听了这话，姜臻玉被惊得差点翻身坐起来，“娘，她跟年老有婚约啊。”
李氏横了他一眼，“你可别乱说，和你年老有婚约的是青阳郡主，戚女人可从未跟谁定过亲。”
姜臻玉自知说错了话，可他实在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多了一个未婚妻。
“娘，您和我爹照旧别费心了，我可没计划娶她。”
李氏一听脸色沉了下来，“你也忒瞧得起自个了，人戚家还纷歧定瞧得上你呢。”
“看不起你也是应该的。”李氏没好气道：“谁让你天天惹是生非，要是像你年老那样有前程，还愁没好女人嫁过来？”
姜臻玉不平气道：“您能不能别总拿我和年老比力，您若是真这般看重年老，当初为何要将他过继给长房？”
这话戳中了李氏的心窝子，这小兔崽子，难不成她愿意让宗子喊别人爹娘吗？还不是为了三房的前程，长房无子又与二房不合，她将宗子过继到长房，他们三房才会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李氏不由得想起前阵子发生的事情来，这混小子是真不懂为人怙恃的苦心。
她觉得儿子到了通晓人事的年龄，于是便给他们三房最漂亮的丫鬟霜儿开了脸送到了儿子屋里。谁知这这混小子不明白怜香惜玉，那么冷的天，将只着单衣的霜儿赶了出来。
这也就算了，第二日他竟跑到自己面前撒泼，说是日后她再送什么霜啊雪的去他房里，他就捆了人直接扔他爹床上去。
把李氏气的好几日都吃不下饭，一方面是气儿子太混账，掉臂及自己的颜面，另一方面忧心儿子是不是有人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唉，养儿九十九，常怀百岁忧，只盼着他能早日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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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医生人带着姜良玉去了戚家人所在的客院，戚太太听说他们来了，刚刚舒缓了一些的眉心又开始胀痛不已。
若是在自己家，她今日无论如何是不会见她这个姐姐的。
可眼下他们母子三人客居姜家，实在是欠好将主人置之门外。
一见到戚太太，姜良玉立刻跪了下去，“姨母，悔婚之错在我，母亲起初并差异意，您要怪就怪我吧。”
戚太太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下意识的就要去扶，手刚伸出去又听姜良玉道：“是我喜新厌旧，一心恋慕青阳郡主，这才做了对不起姨母和阿檀表妹的事情。母亲一开始是不允许悔婚的，是我求了母亲许久，她才...”
“你...”
听了这话，戚太太大受攻击，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姐姐追逐利益、罔顾约定，谁知看着风物霁月、温润知礼的外甥也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才问：“你不惜悔婚也要求娶那个青阳郡主，难道是因我家阿檀是不如她有权有势吗？”
姜良玉连连摇头，“在我心里，阿檀表妹和大妹妹、二妹妹相差无几。”
他三年前同郡主已经错过一次，如今有时机与她结为伉俪，实在是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