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毁虎式坦克旁,满身是血的苏联车长向他扑来,海因茨连同那人一齐向后倒去,他猜他的头枕在了炮手的尸体上。他们的坦克已经缠斗了凌驾十二个小时,两人都处在瓦解的边缘。海因茨咬着牙从怀里掏脱手枪——那苏联人没有枪,现在局势对他十分有利。
海因茨突然想,即便他解决了眼前这个苏联车长,他面对的又将是什么——会是一劳永逸的宁静吗?他拉开了枪栓,拽住苏联人的领子将瓦尔特抵在那人的胸前。
战争不会停息,而且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状况会再连续五年,照旧十年,或者永不终结。他杀了他也远远不是结局。那人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掐住了海因茨的脖子,他感应眼前发黑。
他讨厌战争。
一直到最后一刻,海因茨照旧没有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