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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海皇崛起

第五章 陈皮裘

明末之海皇崛起 藤悠1987 3124 2021-12-06 13:30:00

  当一个群体都带着一个配合恼恨,这恼恨也便成了一种精神。

  一如东晋时的京口流民,登州城中的辽民,每日也是在对异族的恼恨中渡过。

  在赵震踏入归辽行陈家内宅的那一刻,这种恼恨的气息就铺面而来。

  八十二张灵牌,齐齐整整立在院中的影壁之后,每个灵牌的名字都是陈姓开头。

  领他进门的齐管家告诉他,陈家在铁岭屠城那一日,便折掉了五十八口。

  其余的则死于逃难途中后金士兵的追击,其中就包罗陈老东主的三房儿孙。

  整个铁岭陈氏上下近百口,如今只活下来陈老东主一个男丁,而自己所教的小少爷,照旧在登州所生。

  不比昨日有夫人一言而决,今日的管家还对赵震进行了一轮面试。

  初时管家还在诉苦,若不是山东先生团体不教辽人学生,怎么会轮到一届童生担任陈家孰师。

  不外当赵震亮出一手漂亮的启功体后,齐管家就识趣地闭上了嘴,迅速和他谈妥了一份月薪十两,每六日休沐一天的雇佣条约。

  开玩笑,赵震可是被父亲送到领导女人的书法班学了整整十年,还曾凭借曲径通幽四个大字,拿过省里的书法一等奖,难道还蒙不住一个商人管家。

  赵震今晨就好好洗漱了一番,此时又换上新制的儒袍方巾,他身材本就魁梧,又生得浓眉虎目,走在陈氏院中,很获得一些丫鬟婆子的侧目。

  赵震也没摆起念书人的架子,反倒如同新入职的菜鸟,一一微笑还礼,惹得丫鬟们阵阵窃笑。

  用过早饭,又经过简短的拜师礼,走入古香古色的书房,赵震终于和明显“胖”了一圈的熊孩子陈皮裘,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课。

  皮裘,这名字起的很是贴切,熊孩子家作的就是皮草生意,而且又胖得像个球似的。

  “臭啊哈,俺跟你说,你甭计划少爷我会听你的。”眼见房门关上,陈皮裘一改适才在母亲面前的敬重模样,挺着小肚子,横着胖脸牛哄哄地说道。

  “是吗?你确定?”赵震笑容满面,似乎一点没把熊孩子的挑衅放在心上,只是用手轻轻拨弄了下桌子上的竹板和戒尺。

  “哼!”陈皮裘往退却了一步,匹开两只小胖腿,像模像样地扎了个马步,扬起两层下巴,颇为不屑地说道:“小爷我可是练过的,那些山东老头打俺手板,俺就只当挠痒痒!”

  不外熊孩子显然看错了形式,坐在他面前的赵震,可不是那些年老体衰的老夫子。

  一米八五的身高,纵然在满是辽人男人的归辽行,也完全称得上佼佼不群。

  赵震不动声色的将竹板放在手中,两手陡一发力,竹板立时就断作两半。

  熊孩子再愣,也看出来对方来者不善,伸出有些哆嗦的小胖手指着赵震道:

  “大个子,你要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找胡子叔来揍你。胡子叔可是杀过鞑子的,老凶了!”

  赵震依然不发一言,只是微笑着把桌上的戒尺摆出一个角度,右手成刀状用力下劈。

  “咔”的一声,比竹板厚得多的戒尺,生生被赵震削断了一节,戒尺断裂的声音在平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脆。

  “先生,我们开始上课吧,不知今日先生要教小子些什么?”

  陈皮裘像个球一样地滚回到自己的小书桌前,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问到。

  眼见熊孩子这么勤学,赵震也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

  他上学时,就很讨厌那些一来就大叫大叫给学生下马威的老师,更讨厌那些假惺惺要和学生做朋友的伪君子。

  像自己这样以德服人,多好。

  很快,书房之中就传出了朗朗的念书声,由于赵震提前给熊孩子的书上画了标点,皮裘放声朗读之下,竟然也透出一种古文的韵律美。

  这种师友生恭的局面,让在房外偷听的陈母大为欣慰。

  妇人连带着藐视起那些山东老秀才来,明明是自己没要领,还说自己儿子是朽木不行雕。

  果真还得是辽人先生,才会好好教辽人孩子。

  课业从辰时一直上到午时,直到陈母亲自敲门来请,赵震才宣布下课。

  看见母亲,小皮裘却没敢如往常一般扑已往,反倒是一边看着赵震的反映,一边小步蹭了已往。

  看见儿子走路都居然有了样子,陈母一把将儿子抱在怀中,笑吟吟说道:“赵先生教得真好,只一个上午的功夫,彘儿就像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令令郎天资聪颖,若是好生管制,日后必能在举业上有所成就。”面对着自己的衣食怙恃,赵震虽然要保持自己逢人便夸的好习惯。

  听着自己儿子可能中举,陈母赶忙点着头道:“自古严师出高徒,我虽是妇道人家,这原理我也是懂的。先生彘儿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我们绝不会多说半句!”

  虽然赵震基础不会把家长这种保证认真,但他照旧笑呵呵地看向陈皮裘,熊孩子此时已面如死灰,预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重复拉扯着母亲的衣裙,一双小眼睛拼命地在那眨。

  陈母虽然知道儿子的意思,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今天还要先向先生帮彘儿请假半日,昨日我许诺他好好念书,下午便带他去逛庙会。虽然,如果先生不允,那此事便可作罢。”

  不允,为什么不允,先不说免费的半天假期,如果此时拒绝了,那以后就要彻底和小皮球离心离德了。

  赵震立即摸着熊孩子的脑袋颔首允许,这可把陈皮裘乐坏了,连饭都顾不得吃,就嚷着要去逛庙会。

  “黄胡子去接你爹了,要等他回来咱们才气出去,走,快去用饭。”陈母斥责道。

  陈皮裘一听,马上回复到以前的熊样,摇着陈母的手臂道:“俺不嘛,为甚非要等胡子叔?”

  “现在街上乱,俺跟你姐又都是妇道人家,出门总得带个护卫吧。”陈母这回倒是耐心。

  “要护卫啊,那更不用等胡子叔了,赵先生就行!”陈皮裘一蹦就到了赵震坐过的桌几边上,指着那些碎竹片,很自豪地说道:“赵先生能空手碎竹板,单手劈戒尺,比胡子叔厉害多了!”

  看着陈母瞪大的双眼,赵震额头也滑下一滴汗,遭了,忘了扑灭罪证了。

  用过了午饭,赵震照旧随着陈母与她的一双子女出了门,由于家中只有两顶轿子,陈母不停向跟在后面走路的赵震致歉。

  赵震倒是乐得走路,连续三天都吃上肉,赵震感受身体恢复得很快。

  此时多运动一下,舒展下筋骨,过一阵自己就可以进行恢复性训练,重回力量巅峰了。

  山东庙会差异于京城,险些月月都有,每次连续两到三天不等。

  慧照寺前在人山人海,卖吃食的,捏糖人的,唱小曲的,打把势卖艺的把前街挤得满满登登。

  一声声吆喝、叫好声让人基础听不见高台上的僧人在讲什么。

  但若论人数最密集的地方,照旧庙门口的施粥棚,里三层外三层挤得都是人,偶尔另有些争吵打架的,不停被持着木棍的小沙弥赶走。

  这次赵震又新认识了位陈家人,她就是陈皮裘的姐姐。

  跟在后面的他,在路上就发现第二乘轿子的轿帘不停掀起放下,但是他却一直没看到那女子的正脸。

  只是在进庙礼佛前,张震看见一个穿着五色月华裙的少女,在回望自己的时候,在面纱吹起的瞬间,露出一只睫毛浓密的荔枝眼。

  女孩发现赵震也在看她,迅速就转头追上了庙门中的母亲,只留下赵震和小厮们带着陈皮裘在庙会中玩耍。

  由于他们出门时已过正午,等到在回返时,日头已落向西山。

  小贩们却不以为晚,纷纷点起准备好的花灯,一时间庙会转眼就便作灯会,就连四个轿夫也有意地放慢了脚步。

  登州承平已久,又兼是渤海水陆要冲,夜生活繁盛的很。尤其是经过通向外港的水榭,酒楼画舫,亭台楼阁更是人头攒动,歌音袅袅。

  待到他们回到归辽行院门之时,天色早已漆黑如墨,只有几户大宅外的灯笼随风摇曳。

  不外有些奇怪的是,陈府的灯笼却是黑着的,只有一个秦姓门房蹲在台阶上四处张望。

  甫一落轿,那门房就一瘸一拐地跑到陈母的轿帘前,窟通一声跪下,放声哀嚎:“大奶奶欠好了,老爷今儿连城门都没进,就叫知府衙门的人抓了去。”

  “什么?此事可认真?”陈母一掀轿帘就钻了出来,“齐管事呢?黄胡子呢,他们都哪去了?”

  “齐管事带着人去走衙门了,刚刚咱们在东城井的堆栈走了水,黄守卫领着大伙救火去了,院中就剩我这么个腿脚倒霉索的守着家。为防歹人,我就索性在里面插上门,爬出来等您了。”

  听了门房回话,陈母身子摇晃了几下,竟然直接晕坐回了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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