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遇尤安
阿希娅很是地嗜睡，因为姜秦所在之地，边陲城是个魔力极端匮乏的地域，对于异类和来说，这里险些是世界的边缘，但同样也是鱼龙混杂的无主之地。
如果不是因为饥饿，阿希娅很是希望自己能一口气再睡个五十年，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早就满脸皱纹的姜秦老头子，再狠狠地讥笑他一番，甚至可以为他送行。
这样的类似的事情阿希娅不是没做过，但对于她来说只是短短的一次深眠，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半个世纪之遥，他们再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往往都市感受到恐惧和陌生，而非老友重见的纪念。
现在又到了晚上，阿希娅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老秦，你在不在。”
阿希娅攻克了整张床，柔软的床铺令她不想起身。
“在。”
“我又饿了。”
“那你出来。”
“不行以把食物端来吗？”
“尊贵的阿希娅蛀虫，很是歉仄，不行以。”
阿希娅打开屋门，她盯着姜秦用绷带缠好的虎口处，那上面渗出了许多血，愣愣发呆。然后，她坐在了姜秦身旁的椅子上，并蹭在了他的身上，解开了虎口缠绕的绷带，对着伤口开始舔舐。
“你做什么？”
“我的唾液，可以资助你快速恢复。”
“是吗，我不信。”
姜秦推开了阿希娅，递给她一双筷子。
“饭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不会做饭。”
“天天吃外卖，对身体欠好！”阿希娅再一次发表了自己的抗议。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姜秦瞟了她一眼，然后把横刀轻轻摆在了桌上。
尖锐的刀刃光是看着，皮肤就有种刺痛感，反光的刀身更是反照出了阿希娅的惊慌。
“你什么意思？”
“以后，家里的工具，全部由你来做。”姜秦认真地提议，他实在看不惯阿希娅在家里白吃白喝。
“我不会！”
“学！”
半人高的菜谱从餐桌底下搬上来，统统推到了阿希娅面前，这显然是蓄谋已久的。
“学不会。”
“只要用心，就没有学不会的工具。”
“你到底讲不讲理？”
“它就是原理。”姜秦努努嘴，看着自己的刀，无所谓地说道。
“那我走！”阿希娅显然无法接受这座堆成山的菜谱，悍然威胁到。
“求之不得！”姜秦立刻打开大门，伸出右手微微弯腰，“请，言出必行，马不停蹄。”
“唉，算了。”
阿希娅知道姜秦刚愎自用，一旦决定就无忏悔可能，只能认命地担下了厨娘的职务，横竖自己也分不清调味料。要是姜秦能忍受，那她也无所谓。
“现在，随我去超市。”姜秦看了看表，对阿希娅说道。
“好，姜秦陛下。您今天不去书店了么？”
“闭嘴，阿希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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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希娅，不要东张西望！”
“阿希娅，不要用手捞鱼！”
“阿希娅，不要撕开包装！”
“阿希娅，你就像一个村姑，来自法兰西？”
或许是许久没出门了，阿希娅的精力很是地旺盛，像一只许久都没有遛的狗子一样，姜秦恨不得牵一根狗链子把他拴住。
不外狗链子预计也没用，参考二哈的主人们，他们往往被拖着跑，酿成了狗遛人，反倒丢了脸面，动了怒气。
“几十年的时光，人类的生长依旧这么快啊。”阿希娅东张西望地说道。
“你不是之前在爱尔兰么，没见过这些工具？”
“爱尔兰的时候，一心生长乌托邦，农场很偏僻，远离都市，还真的没怎么见过现代科技。”
不等姜秦提醒，一只凶悍的王八就咬住了阿希娅伸进水箱挑逗的手指，死不松口。
“老秦，咱们明天吃炖王八。”阿希娅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先把手指拽出来再说吧。”
因为感受实在是太丢脸了，姜秦没再管阿希娅，自己随便走到了一处超市里的披萨店，那里的披萨盒与早上见到的很像。
“接待惠临，客人想来点什么？”
柜台处的服务员，正用很是殷切的口气招揽生意。
这个服务员是地中海地域的样貌，矮了姜秦半头，褐色的短发，倒八字的眉毛，一副倒霉蛋的气质会令看到的人忍不住狠狠地揍他一拳。
他穿着披萨店专用的制服，大红色的围裙上铺开了一些面粉。
他微微佝偻，不敢挺直，似乎是有什么伤口。
姜秦突然立住，右手摸到了藏在外衣下的左轮，警惕起来。
他不记得这间披萨店另有这样的一个伙计。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姜秦站在柜台前，盯着这个伙计，徐徐问道。
伙计用营业性的假笑回应他，并很是有礼貌的摘找下了帽子，倒八字的眉毛微微耸动，对姜秦说道：“是的，客人，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频频面了，我数一数，兴许是三次。”
对，姜秦虽然认出了这个伙计。
他们最近的一次晤面，是在今天早上的迎面相撞。
上一次，是在做完梦后，回家路上的突然袭击。
至于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的白庭……
二人之间的气氛在喧闹的超市中变得诡异起来，降到了冰点。
不外一声怒吼立刻打破了僵局。
“尤安，你这个倒霉仔又在做什么？没看到烤炉里的披萨都糊了吗？另有，不要摘下帽子，你想你那屎一样的头发丝掉进披萨里再被投诉吗？”披萨店的老板朝着这个叫做尤安的伙计怒吼，“对了，把你的腰挺起来，让我看到你的精气神，否则就滚开。”
尤安立刻扭过头朝老板赔笑，然后生疏的从烤炉里抽出披萨放进盒子里，重新回到了姜秦面前。
他勉强挺直了被姜秦砍过一刀的腹部，相当平静的说道：“您总不会想要在这样多的人面前对我动手吧？而且我们无意与你为敌，最起码现在，您不是我的目标。”
姜秦冷笑着说道：“所以选择在半路截杀我？”
尤安颇为无奈的说道：“啊，正式因为那一次周全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彻底丧失了杀死你的可能性，所以才改变了目标。”
姜秦松开了左轮，他没有带刀，只有一把左轮，没掌握杀死这个尤安。
而且他既然敢泛起在自己面前，那一定是有恃无恐了。
“所以，您没了杀心，那么需要来一块披萨么？我以白庭以及黑庭的主立誓，这家店的披萨唯一无二。”尤安朝上指了指披萨店的招牌，上面写着“世界上最好吃的披萨”。
“不了。”
“真可惜，幸好你没吃，否则或许就死了。”尤安咧嘴笑着，看起来外强中干，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端披萨的手也在轻轻的哆嗦。
他貌似是真的畏惧姜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