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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长安

第三十七章 接营

玉落长安 七瑾言 2182 2021-12-30 11:10:17

  镇西王抚掌大笑:“这么说来,如果月支想要来,就得做好做别人儿子的计划了。”

  晏裴野神色正经:“若能让他们扶一扶这数万阵亡将士的灵牌,感伤一下让生灵涂炭其实也是件痛快的事,只可惜他们一定不敢踏进我大誉的门户……”

  镇西王目中有激赏,笑道:“也只有你这浑小子才会想出这么促狭的主意……”

  他伸出大手,使劲晃了晃已长得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笑道:“明日你去接营,怕不怕?”

  晏裴野反问道:“孑孓小邦,何惧之有?”

  一旁的候伯参笑道:“虎父无犬子,二令郎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魄,认真让人羡慕。”

  镇西五哈哈一笑道:“他这孩子一向是顽劣心性,出的主意也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晏裴野也不反驳,笑道:“那爹是同意了?”

  镇西王望着自己儿子神采奕奕的眼睛,笑道:“准了,依你。”

  晏裴野乐了:“看来这回小奴隶归我了,不知道世子出的什么主意?”

  镇西王拍了他一下:“不行自得,你哥出的主意也挺好,只是你这个无本生意,爹更喜欢,去准备吧,爹派一支精锐掩护你……”

  晏裴野眨了眨眼睛:“孩儿想带着那小奴隶去长长见识。”

  “行吧,都允了。只是此事不得声张,免得多生事端。”

  『!”

  望着二令郎自得特殊的法式,候伯参不由得感伤:“镇西铁骑后继有人,王爷今后可以放心了。”

  镇西王叹道:“那个位子不外是烈火烹油,不坐也罢。”

  营外雨淅淅沥沥,二人一时缄默沉静下来。

  ……

  沈南玉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费度刚刚讲了些纵横之术,勾心斗角之事听来让人觉得疲惫兼心累。

  窗外枯黄絮草随风翻飞,让人陡生忧凉,沈南玉长吁了一口气。

  这种天气阴寒雨湿的,她真担忧北安撑不到自己寻到他的那一天。

  她晃了晃头,眼前突然泛起一张脸,鼻尖对着下巴,她惊得“啊呀”一声向后倒去。

  错过了晏裴野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炽热。

  “你在看今日谁先到吗?”

  晏裴野一把拉住她向后仰的身子。

  他早见她发了半天呆,这会儿明知故问。

  沈南玉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见二令郎神采奕奕,想来是心满意足了。”

  晏裴野手上尚留余温,他故作嗟叹:“好可惜,看来你是等不到世子了。”

  父王让他着手准备祭礼,世子那边自然知道了消息,听说陆夫人摔碎了好几个价值千金的茶具。

  阿瑟探听消息回来后,摇头直叹可惜,说这么金贵的工具,卖了给镇西铁骑换些过冬用的马粮也好,若是先王妃在就一定会这样做……

  沈南玉听晏裴野调笑,心下了然,定是二令郎的战略赢得青睐。

  她也没有意外,一笑淡然:“世子就算技不如人,不外也输得坦荡,他可没有巴巴的求助旁人。”

  晏裴野嗤笑一声:“那也是爹不忍国器被转送蛮狄之手而已……”

  沈南玉挑眉望向他,眼神中有疑惑,不外晏裴野却并不再多说什么。

  他突然抬手,一个冰冰凉凉的硬质物件紧贴着沈南玉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晏裴野发现,眼前人睫毛极长,在脸颊下拉出长长的鸦影,勾画出一道诱惑的弧度。

  怎么有这么精致漂亮的人呢。

  英气中带着一点阴柔,这股子柔弱却并不叫人觉得突兀,似乎本就是个该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人似的。

  晏裴野漆黑的瞳仁像一弯深潭,里面藏着无数的思绪,语气却轻佻地说:“这么大冷天的,你适才是在想二令郎我,照旧在想着哪家的女人呢?”

  沈南玉目若点漆,不卑不亢:“女人价太高,二令郎太野,都不是小的想得起的人物。”

  晏裴野笑出了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松了手,沈南玉望向落在手中的物件,才发现是一块玉质鱼符腰牌,她曾在阿赤那等侍卫身上见到过,只是他们身上的都是铁制的。

  “明日随我去城郊接营。”说罢,晏裴野便扬长而去。

  费度出得门来,也学晏裴野的样子倚着门,两腿一搭,嬉笑道:“怎么样?俊吗?”

  沈南玉没理他,径自往里走去。

  费度说道:“啧啧,这晏二好大的手笔,这鱼符照旧特制的,你瞧他多会疼……”

  沈南玉屋内走去,突然停住脚步:“你那毒究竟是什么时候发作?又是怎么得的?”

  费度支棱起来:“好端端的,你又探询这个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黑白无常,来这人间索那魑魅魍魉的命,等索完了,我便云游四海,潇洒去也,你若现在就对我鞍前马后地伺候,来日我便向阎王恳请,赏你个一官半职……”

  沈南玉道:“你上回还说自己是如来佛祖下凡历劫,允我做个神仙……”

  费度道:“做天上的神仙太累,皆因世人贪欲太多,诸事繁忙,不如阎王处来得痛快,下了阎王殿的都不是好工具,油煎滚炸不用手软……”

  沈南玉淡淡道:“您老到底是攒着几多恼恨啦?”

  费度一仰头:“跟你比少不了,滔天的大恨,齐海的大耻!”

  见把话题岔已往了,沈南玉便不再理他,细细端详那枚腰牌。

  这是枚可以代表镇王府外出行走的腰牌,费度说得没错,晏二令郎这回真是大方,玉质鱼符代表身份尊贵,有了这枚鱼符,收支各所查探弟弟就方便多了。

  晏裴野这究竟是有意照旧无意呢?

  为何平白无故要给一块这么珍贵的鱼符。

  沈南玉就着油灯,视察这枚鱼符,半天不解其意。

  第二天一大早,在微薄晨曦中,铁骑营中有滔滔烟尘腾起。

  只见高达几丈的旗杆上,一面衮金黑龙旗赫然升起,迎风着冬风招展,咆哮作响。

  营门一开,一列戎马重装列阵,依序而出,马蹄声撼动四野,卷起股股黑沙。

  领头的是晏裴野,今日银铠加身,银色大氅迎风翻卷,按缰佩剑,挺拔傲岸的坐于马上。

  沈南玉也着了一身铠甲,夹在队伍中。

  身后营地里牛角长号呜咽高亢,众将士口中齐齐吟唱迎魂曲,声震四野,目送着这一支队伍驰出营房。

  一直走出很远,才听不到身后那雄浑悲悼的曲子。

  出了城门又向北驰行几十里里,远远便见大片洁白的营帐,成群的牛羊散落在营帐周围。

  晏裴野眸色中含了隐隐的兴奋,他微微抬手,身后的精兵卫队立时肃然,静候着他的指令。

七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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