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寝时间,此地诡异,明明他已是纯阳之体诸邪不侵,可是此地夜晚似乎可以将人心中恐惧无限放大,最终致人识海瓦解而亡,昨晚的经历让他到现在照旧心有余悸。
碧落自然不会让他独自一小我私家了,昨天若非发现实时,结果她都不敢去想,而且此外不说,阿郎允许陪她的,这凭这一点,阿郎跑不了。
于是乎碧落在被窝里从身后抱着侧身而卧的阿郎,抗议无效!
“阿郎,微娘姐允许了的”。
这种事情微娘也会允许?说是鱼在天上飞段云都认为比这个可信。
“真的,微娘姐允许了奴奴和小妹做通床丫鬟的,不信你看”。
脑海中泛起的画面是在留仙城的时候,微娘与碧落离落在替他缝衣。微娘开玩笑说让她俩做云弟通床丫鬟,碧落赶忙拉着离落给微娘磕头……
“而且我我和小妹修行之后才知晓,奴奴身体是不多见的玄灵之体,小妹是玄阴之体,皆是最上乘修行鼎炉,若是与之双修,对修行极有利益……”。
“让我想想,好吗”?
碧落见他翻过身来,心下如喝了蜜一般,看着他的脸,看他似是怕羞,忍不住在他额上飞快啄了一下,看他气急松弛下床打坐。
昨日凌晨可是亲了许久哩,只是阿郎不知而已,碧落心中悄悄自得,此地诡异,可却对她有大利益,不信阿郎你能坚持太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以前总以为李白醉酒后泛起幻觉,没想到这是真的!只见一望无际的浊黄天河自天际蔓延而来,瞬间便侵蚀了所有天空,无数身影在河水中翻腾,有飞禽走兽凡夫走卒,有修士,甚至有神魔!无量众生在浊黄河水中沉浮,想要从河中冲出,却被河水牢牢困住,浩荡的声音自大河深处传来,却听不清任何字节,入耳只是无尽痛苦的求饶哀嚎冤怨之声,段云似乎随时都市被这些冤怨之音同化,那浩高声音使得他可以艰难的保持灵台清明,他努力去听,可耳侧冤怨之声却越来越大,仅存的清明如黑夜寒风中烛火,似乎随时都市熄灭!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应留”!
就在他即将完全迷恋的时候,一道沧桑的声音自黑暗的虚空响起,紧接着,一声弘大的吼声似是震碎了虚空,一张包罗了天地青色狮脸狰狞却不恐怖,反而神威如狱,黄色巨河在狮脸泛起的刹那竟齐齐平静下来,浊黄的河水不再翻涌,河水中无数面孔竟不再疯狂,而是个个眼露清明,一直听不清的浩高声音终于清晰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dāo)利天.为母说法……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行说不行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聚会会议。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行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坚强众生.知苦乐(yào)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段云心神巨震,这是地藏经!
“小小花妖,若非天尊怜汝道魂之悲,今日以自身往生意逆乱黄泉之罪足以让尔永世迷恋”!
“我就想看他一眼,就一眼,望大圣玉成”!
恳求之声自脚下黑暗虚空显现,紧接着血光映照下方虚空,一朵又一朵血色美到全人窒息花朵自血光中生长,整个下方虚空顷刻间被这种凄美之朵占据。
“血彼岸……”。
段云不自觉喃喃,无法言说的悲痛从心头浮现,遍布下方虚空血彼岸传来轻快愉悦的笑。
“既已见到,还不退去?!此方宇宙太过脆弱,本圣此道神念不行过久停留”。
小屋中,碧落睡得正香,段云看见虚空画面中浮现小屋中场景,甚至看到了床尾打坐的自己,莫非……
好好好,竟是我一个纪元前流落到此方宇宙的一道种降生了神智,今日便赐你我本源一缕让你有成道的可能,让你替我看着他!
一缕血色流光没入画面中碧落眉心,段云大骇,情急之下高声发问:
“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前辈么?”
那道声音似是自嘲,却又无限伤悲与忖量,段云心中竟有酸楚升腾。
“此方世界乃无数大劫前覆海大圣遗失至宝覆海珠所化,珠内自成世界,可珠内世界被此方宇宙恶念侵染已然成至阴至邪之物,要赶忙想措施叫醒此宝真灵才是”。
这个声音说完便寂静了下去。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看着隐隐消散的血彼岸,又看了看上方虚空似是震颤的虚空,福至心灵,稽道肃声道:
“礼敬东极青华大帝寻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
即将瓦解的虚空竟在现在静止了下来,巨大狮脸露出笑意,像是尊长看自己后人一般,段云似乎看不见这些,稽首再拜:
“礼敬九首元灵大圣”!
狮脸在笑意中轰然崩碎为漫天星辰。
“而已,此道神念已然无力回归本源识海,你既是我道门子弟,此道神念便化作覆海大世界中万亿星辰,今后覆海界不祥于星辰下不行侵汝魂神”!
“彼岸拜替外子拜谢大圣”!
就在他愣神间即将消散血光作声。
“此方宇宙尚无我道门,你可不要坠了我道门之威”。
段云再拜,他知道,今后之后,他便多了一个身份。
他坐在屋顶看了一整夜的星辰,在星辰之下,此地诡异恰似从未存在过,那种能无数倍扩大人心底恐惧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追念着之前一幕幕照旧心神摇曳。
碧落醒了,睁眼却不见阿郎,她慌了,神识扩散下才发现阿郎正在山下巨河靠靠浅滩处兴高采烈的将一块块耀眼的赤金捞出堆在岸边,碧落连外裙都来不及穿便瞬移而去,此地诡异,此河更是诡异,他元婴大圆满的神识都无法渗透丝毫的河水以及水下让她感应生死危机的气息让她不能不心急。
“碧落,你看这水下全是赤金”。
见到碧落,段云将巴掌巨细红色金石朝她扬了扬道,可却眼前一花,再看时已然泛起在河滨青岩上,碧落眼中担忧焦急是不会骗人的,心下中七上八下,这又是怎么了嘛。
“阿郎,此河中有大诡异,咱们不靠近好欠好”?
碧落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近乎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