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磨剑
“属下……属下见过大人。”
葛亮走到身前，咬着牙，低着脑袋说道。
“有什么事吗？”
李HD从坐着的石阶上起身，地面一根扫地发丝随着飞起，在葛亮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便在其头发之中走了个来回。
“是有一事……”
“说。”
“是这样的，楚令郎想邀请大人一块吃个饭，所以让属下来通知……哦不，是询问一下大人的意见。”
一句话说完，葛亮额头上又多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也不知为何，从第一天开始，每一次站在李HD面前，感受都顶着极大的压力。
而且这压力还与日俱增。
“楚令郎？哪个楚令郎？”
李HD可不认识什么姓楚的。
“是楚连风楚令郎，县令大人家的令郎。”
“是他！”
李HD眉心猛地一挑，脑中马上回忆起了诸多影象。
既有第一次进城时，当街遇到的这位“太子爷”抢人事件，也有送刘氏去晋州城时，在张家的船舶之上，从九叔口中知晓的，自己房间隔邻住着的，即是从山阴县逃走的黎民。
原因也是因为这楚连风。
甚至也就因为此，那户逃难的家庭，才命丧汾河。
葛亮虽不知李HD在想些什么，但却能在这大热天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寒意。
也对自己要酒后挑下这活，感应痛恨。
允许什么欠好，非要允许把这煞星搞去用饭。
“他找我做什么？”
葛亮抬头一看，没从李HD眼中发现什么异常，才敢作声回道：“这属下就不知了，属下只是卖力传命。”
李HD若有所思所在颔首，又问道：“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在翠云楼。”
葛亮急遽回道，生怕李HD改口。
“行，到时我会准时到的。”
李HD也想知道这山阴县的太子爷，找自己究竟是有什么事。
说完之后，便伸了个懒腰，朝着后院走去。
葛亮见状，又硬着头皮高声喊道：“大人，那……那属下现在回去通知一下楚令郎？”
“行。”
葛亮如蒙大赦，撒腿就往马房跑去。
前段时间李HD不在，就他和老张头在这驿站里头，在这里头待着还没什么感受。
现在李HD回来了，他在这驿站里头待着，便有那如坐针毡之感。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李HD则是懒得管他，爱去哪去哪。
到了后院。
老张头出奇地竟然没在嗑瓜子，而是反常地在水井旁磨刀，磨地很是用力。
李HD见状也是点颔首。
是个会干活的。
“老张头，咋的不嗑瓜子了？”
李HD见到他，就觉得有点嘴痒，随即朝其房中走去，至于放瓜子的地儿，他和赵婉清都门清地很。
“大人不用去了，瓜子都没了，否则老倌哪来这活计。”
老张头语气之中也是有些郁闷。
他说没了，李HD也就懒得去了，转身坐在台阶上，看着老张头磨刀。
看了一阵，他忽地发现，老张头磨刀的时候，刀刃似乎都没碰见刀石！
但看他磨出的那几把刀，却都尖锐异常。
李HD定睛一看，才发现，老张头磨刀，不是没碰见磨刀石，只是速度太快，还都是一触即走，才造成了这样的假象。
“老张头，你这磨刀功夫，挺有水平啊。”
李HD看着不禁对其竖起一根大拇指。
脑中也多了许多想法。
好比说，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飞剑……
老张头摆摆手，叹气道：“不行了不行了，年轻的时候，一口气磨上个几十把都不带喘息的……”
话还没说完，李HD已是一步离开了后院。
回到大厅，门窗自动合上，他仍觉得不太靠谱，又去了屏风后的石室里头。
才从芥子物中取出绿衣侍女送的那块巴掌大的试剑石。
小心地将其放在桌面。
随后心念一动，唤出飞剑，悬停身前。
与初次晤面相比，如今这飞剑，也是有了几分飞剑的影子，再不似先前那发簪模样。
飞剑本体约指头巨细，通体泛起暗银色，没有丝毫亮点，也没半点瑕疵。
非要形容的话，即是那平平无奇四字。
这也很切合李HD的个性。
飞剑，试剑石都齐全之后。
他深呼吸一口，也没做什么准备，即是凝聚心神，感知飞剑之后，催使。
“嗖——”
飞剑在这石室之中传来一丝轻微声响。
随即在那试剑石上亮起一道火星，一闪而逝。
见此情形。
李HD即是懊匚啪了口气，知晓这一下是无用了，和前频频磨剑时，一般无二。
难道是自己的剑，还不够快？
飞剑悬停，再试。
吐出一口浊气。
再次驭使飞剑，化为一道剑光掠过，又是一阵微弱火星亮起。
见此情形，李HD爽性停也不停，飞剑再次掠去。
这一次。
隐隐都能听见尖啸之声。
飞剑划过试剑石，没有带起半焚烧星，甚至掠过之后，李HD都察觉到了一丝痛快酣畅之感。
成了！
果真是之前的自己不够快！
飞剑一闪回到自己身前，隐隐之中，李HD甚至感受到了一丝雀跃。
调息一阵。
飞剑再次掠过试剑石。
只不外这一次，却依旧带起了火星，显然是没有乐成。
他也不急，随即盘腿而坐，又是唤回飞剑。调息一阵，才再起心念，刺出飞剑。
一次功成！
见此情形，他也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的，即是水磨时光了。
即是水磨时光，那就更不怕了。
修行修行，要是连水磨时光都没有，还修行什么？
因此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哪也没去，只是坐在这石室里头，打磨飞剑。
等到黄昏时分。
再次唤回飞剑时，剑尖处已是能见到点点星光。
而那块试剑石，也是少了薄薄一层。
如果都按今天这进度用下去，这块试剑石估摸着是能用上一百天左右。
各自收好，再次出来外头的时候。
天色近晚。
而葛亮已是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见李HD一出来，他又赶忙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强笑着打了个招呼。
李HD也懒得拆穿。
先前刚从石室出来的时候，领了三个奖励，他便知道，赵婉清已然送信回来了。
“走吧。”
“好嘞，属下这就去给大人牵马。”
葛亮忙不迭去了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