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提信仰不敬神明
摁住宁妍的手。
邵余一反常态，探过头反而靠近，一双眼睛第一次那么直接又认真的和宁妍对视，凑近到宁妍似乎已经感受到两小我私家的眼睫毛凑在一起：“不用了。”
第一次听见邵余轻柔的声音，宁妍头都不敢动，眼睛一眨一眨完全不知道怎么反映，只觉得嗓子似乎被粘住，一句话都发不出来，脸颊上也涌上红，感受重新到脚都在发烧。
甩开邵余的手，宁妍往退却了几步，也没敢在抬头，扭头跑掉了。
宁妍：我恨！竟然栽在这里！、
系统一幅了然的点燃一支烟，叹着气说果真，果真没那么简朴。
宁妍愿称今日是她撩汉史上的滑铁卢事件！
邵余掩唇，抿着嘴眼睛里带着笑意，直到看见宁妍落荒而逃的模样，才没忍住轻笑作声。
阳光旭日东升，第一束暖洋洋的光线不偏不倚正好洒落在邵余的肩上，就像是庆祝他那一刻，少有的轻松和喜悦。
从兜里拿出被已经皱皱巴巴的名片，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沉吟片刻，照旧拿脱手机，顺着号码一点点拨已往。
但他不知道，这一个电话，是将他原本坎坷的人生，引向了另一个偏向。
市区的网吧里，烟熏火燎吵喧华闹，都是腐朽的烟火气息，还混杂着泡面的味道。打火机星星点点，照亮穿着邋遢麻痹过活的潦倒失意人。
其中同样潦倒，但依旧最显眼的，是坐在后面一排的少年。
头发略有些长，有点掩盖住双眼，许久没有好好洗漱，连胡子都有些冒头，身上沾染了不少烟味，手边的烟灰缸里林林总总也有数十个烟头，但身上依旧整洁，没有乱七八糟的油污和灰尘。
“余哥，那个小子找到了”
一个看着眼熟的壮实粗犷的男子殷勤的站在后面，将刚收回来的钱抽了一小沓递给面前的男子。
那个男子正是邵余。
而这个粗犷的男人，就是之前在学校茅厕“见了鬼”的路人甲林强。
邵余自从计划从杨子康的手底下开始干，先从追帐要账开始，干的是最底层最基础的活计。
为了节省时间快速生长，自己邵家也鲜少回家碰头，更无人管他，空闲时他没有再回邵家，也没有再去找宁妍。
他做事利索又狠辣，智慧又低调，很快就从走街串巷的找人真枪真刀的干被提拔，又借此遇到了早就辍学的林强。
邵余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手指尖的烟火闪烁，火一下子激到了手指上，他轻轻一抖。
“钱就不用了，我还要在网吧再看几天。”
利用定位系统找到了欠下印子钱跑路的老刘，林强恭顺重敬将邵余奉为座上宾。
一切事情邵余让他往哪去就往哪去，丝毫没有之前盛气凌人的模样。
也多亏了再次相见，邵余深呼吸，扎实地吸了口烟，仰头看着微弱的灯光闪烁，徐徐吐了出来。
才知道，原来在学校里一直找他麻烦的人从来都是邵子轩。
呵，真是他的“好弟弟”。
“好的余哥，我都市部署妥当的。”
还没等邵余从账本上的事情晃过神来，就有小马仔半胁迫的压着人走过来。
邵余眯缝着眼睛，对着手上的证件照和账单，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贷完了钱就想跑？”
纵然想在人流最嘈杂的火车站带着剩下的贷款钱想跑，照旧没能走成。人被压着跪在那里，地面上都是开了壳吐地上的花生干果，一跪下去，说不上疼，倒是让老刘心理上先输了三分。
张着嘴，满是污浊眼白红眼丝的眼里充满祈求和惊恐：“余...余哥，给我留条命吧余哥，家里另有老母亲和孩子等着用饭。”
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随着口水都不由自控，只是苦苦恳求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着十几岁的孩子这么苦苦恳求，邵余嫌恶的扭过头，冷漠说：“欠钱还跑，按住。”
手帕捂住鼻子，邵余挥了挥手。林强看他一眼，示意手下。
身后的男人见状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再走苦肉计。
眼里冒着狠光，看着少年，冷笑着说：“你会遭报应的，小小年纪就那么狠厉，你不会好活的。”
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像是在临死之前最后拉着别人下场的心理，用尽污浊最恶毒的诅咒。
他目瞪欲裂，拼命记着每小我私家的样貌，似乎是想下半辈子都活在恼恨里，却全然不想自己的贪心。
邵余不为所动，或许说，这些所谓的诅咒已经不再让他有任何胆怯了。
诅咒又如何？神明又如何？
他无数次祈求神明，救救母亲，救救自己。可神明最终也没有没有可怜他。这一次，他只口不提信仰不敬神明。
他愿意重新开始重入黑暗，也要变大变强，也不再任人宰割。
暑假里，百无聊赖，很快期末考试就出来了，杨子熙也是慌张皇张亡羊补牢，好歹顺利过关，两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才是真正落了块大石头。
临近开学，杨子熙果真又打来了电话。
“妍妍，我这个月底我哥哥的生日会，一起来玩吧。”电话里，杨子熙还陶醉在拉着好朋友渡过无聊宴会的欣喜。
每年，这种名为聚会实则各家年轻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的交流有许多，孩子总是嫌无聊能躲就躲。
无独占偶，宁妍看着微信里母亲也提醒她要去准备服装的通知，在电话另一头倒开心起来。
谁知道呢？之前的宁妍可能从小到多数厌倦了这种形式主义的聚会，但现在的宁妍可是第一次加入。
忍着想笑作声的激动，宁妍眼里闪着光。
上层权门的宴会，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宁妍忍住迫不及待脱口而出的惊呼，倒是这时候想起来了矜持，故作犹豫的说：“那好吧...你来贵和广场找我吧，我们逛一逛商场选件衣服。”
贵和广场建于刚上初中那年夏天，紧赶慢赶装修完又招商，正好遇上了第一波客流量。
前面是一大片做自由商贸的闹市区，两列摊位相对而定，平行马路，统一划定的花车做门面。有驻场披着长发的摇滚乐手，旁边另有涂陶瓷娃娃的摊位，最常见的飞镖射气球，套圈抱娃娃占了一大排。
这样看来，倒是显得童趣天真和潮水小众并存，有种中西结合的奇妙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