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汴京
凤阳县，原本是淮南一座十分富贵的城镇。往来商贾泽络不停，可是这样的富贵在一场饥荒中破灭。
凤阳县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一个毫无生机的死地，大街上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有些尸体因为一家人都饿死了而没人埋葬，就腐烂于露天。
县令张德林整日藏于府邸，不敢外出。
凤阳县外流民千千万万，他要是一出府衙，定然会被生吞活剥。
县内一败萧条。
存放官粮的大仓早已经被人戳破了大洞，里面除了留下几个装粮食的口袋，没有任何的粮食。
“朝廷有来信了吗？”
张德林穿着洁净整洁的衣服在府邸内来回踱步，几日前他发出了让朝廷派军赈灾的请求，可这都许多几何天了照旧没有任何消息。
县里的师爷范安言手中拿着纸伞，头戴着小帽叹气道，
“整个淮南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另有无数的流寇匪患，递交给朝廷的行政文令恐怕基础就没到汴京。”
“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现在无粮赈灾，我等怕是倒时候难逃一劫！”
张德林知道自己平日中做的那些事情势必会树立许多对头。可那时候他可是这凤阳县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主要依赖于那时候秀春县经济富足。
但是现在，赤地千里，商铺凋敝，流民百万，曾经那些与他有仇的定然不会放过他。
就连周边军队，听说也已经有几支叛逃进入深山，成了强匪。
……
……
汴京，
楼宇错落，以中间皇城最为霸气。
城中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皇城中也是添红乐喜，有过年的气氛。
赵佶正在自己辉煌殿堂中画着一幅画，画完将笔杆子一丢，笑哈哈指着画道：“太师，朕此番画作如何？”
剿灭方腊升任北宋太师的童贯看了一眼便开始眉飞色舞夸赞道：“皇上此画，活龙活现，笔墨有道。”
“那与那张择端相好比何？”赵佶笑眯眯的看着童惯。
“张择端就一俗人，虽然画技名满天下，但与皇上万不能比力，皇上乃真龙天子，所画之物自然也能流芳万世，以供后世瞻仰。”
“哈哈哈，这话朕爱听，可你没说实话。”
赵佶指了指童贯，脸上并没有怒意，“他张择端一幅清明上河图便以然能流芳百世，张择端年轻有为，画工详尽，朕是比不上他。”
赵佶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放在一侧的《清明上河图》吐了一口气，徐徐道：
“今日我所作这画就叫《芙蓉锦鸡图》吧。”
赵佶说完就离开了文德殿，睡觉去了。
虽然赵佶是一个享乐天子。不外其绘画武艺照旧很有天赋的，他一生画了许多画，不少都被后世帝皇视为珍宝。
若是赵佶将这绘画精力放于朝政上，宋朝也不至于这么惨。
童贯出了大殿，在路上遇到了监察御史张所。
“参见太师。”
张所双手抱拳赶忙打招呼。
童贯看着张所，笑眯眯问，“张御史这是去找皇上？”
“正是。”张所不敢隐瞒赶忙回道。
“是有重要之事？”童贯眯着眼睛，又试问。
“是关于淮南饥荒的事情……”
童贯见张所并未明就道：
“张御史，皇上最近为这北方之事劳神，心情抑郁，你若是此时去打扰皇上，恐怕不是适宜的时机。”
童贯假心冒充又举例道，“张御史，我这可完全是为了你好，你想想殿中侍御史李纲李大人，官居高位，年纪轻轻本该前途无量，可就因为发洪流说了一些陛下不喜欢听的，你看看他现在被发配去哪了。”
童贯提高了语调，“南剑州沙县啊，那样的不毛之地，恐怕这辈子也回不了汴京，前途尽毁啊！”
“依老夫所言，你照旧暂且回去，等皇上心情好上一些时再来汇报。”
“可是此事十分紧急！”张所摇了摇头，“皇上如要治我罪，也无毫无措施。”说罢他就要进去。
“别急。”童贯赶忙拦住张所，假心冒充道，
“这样吧，你说我听。近日皇上时常召见我一齐赏石看画，等下一次皇上召见，我在一旁悄然提起，这样你也可放心了。”
张所虽是这北宋少数忠臣但也不敢明面上与童贯有怨，究竟北宋六贼，童贯就是其一，他只得允许。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太师”
张所外貌笑容，随意说了点儿无关紧要的事。他心里照旧有些怨愤。这北宋朝廷，臣子见天子都要他童贯来管了！真是一手遮天，没个章法。
可是这诉苦也只能在心里，明面上照旧不敢弄得太僵。
张所刚离开不久，不远处又来了人儿，是李彦。
李彦是阉人，两年前北宋大阉人杨戬死后，李彦顺理成章当了大内总管。
他还把杨戬生前收刮的三万多倾田地为自己所有，杖杀了当地三千多良民，可谓是手段残忍，畜牲行径。
李彦语气森森夹着假音，“太师，这张御史这是来做什么？”
“他虽没说实话。不外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已经把他支回去了。”
童贯一改脸色双手抱着环臂。
“这张侍郎似乎越来越不识抬举，要不要找个时机……”李彦眼中凶光一闪，做出咔嚓手势。
“这样的人以后可能有用，暂时就差池他动手。”童贯说道，眼中又是一阵阴沉。
“不外，可以给他点下马威，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工具都该去让皇上费心的。”
童贯说完，李彦阴笑着点了颔首。
“对了，蔡老太师最近怎么样了？”童贯走前询问起一年前让宋徽宗给告老回籍的蔡京。
“蔡老太师生活挺好，时常还能与高太尉蹴鞠。”
“那就好，你有空帮我转告一下蔡老太师，逍遥日子过够了，过段时间就回来继续做太师。”
童贯说完笑哈哈的走了。
另一边，张所回到了家中。他今日原来是想去给赵佶汇报一下赈灾钱粮被贪墨的事情，可是刚进宫就看见童贯，没措施只能作罢，现在另外想其它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