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严寒与赌约
流民们都在刘府外搭建了窝棚。窝棚密密麻麻的把刘府围在中间，倒像是一座城镇。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夜晚下了。
气温骤然降到了最低，流民中的一些老人因此去世。
齐风一大早就随着刘大壮，李大双，另有长风和长弓二人在院外忙碌。
充满积雪的路上几口大锅冒着白色水蒸气。
不少流民聚集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冒着热气的大锅。
锅里煮着米饭，米饭的清香不由得让他们贪嗅起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流浪，吃树皮，草根，甚至都快要忘记米饭的味道了。
半个时辰后，几口锅中的米饭熟透了。
这是今年下雪天早晨的第一碗粥。
流民们站得有些拥挤。
有些人甚至穿着单薄，露着胳膊腿，在寒风中双手双脚鼻子脸儿冻得通红。
齐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他让长风和长弓先招呼流民们排好队伍，一人拿一个碗用饭。
流民们很听话，很快就排起了长队。
大米的清香让他们恒久愁苦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喝着滚烫的粥，虽然没有菜，但吃得依旧是津津有味。
“天气越来越冷，不能让他们住在雪地里。”
齐风把李大双喊过来，“让他们把老人妇孺孩童住到刘府房间里来，其余人，只能在旁边山体开凿出保暖窟窿，暂且迁就。”
“不用开凿窟窿。”
李大双知道齐风想法直接道，“旁边崖上就有一个大窟窿，而且离刘府也不远。”
齐风一喜，对着李大双道，“你先带我去看看。”
李大双立马放下手里的生路，十分麻利的擦了把脸，黝黑黝黑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笑容。
他带着齐风朝着一边山上走去。山间小路崎岖不平，实在是欠好下脚，齐风差点一个镢头摔下山去，幸亏李大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这才制止了惨剧发生。
二人走了会儿，李大双指着前面泛起的那个黑黝黝洞口道：“齐头领，就是那个洞。”
齐风看着那个巨大的洞口，随着李大双走了进去。齐风做了个火炬，先丢进去，火炬继续燃烧没有熄灭。
“齐头领，你这是做什么？”
李大双好奇询问。
齐风道，“我测试下洞中有没有氧气。你在下去找只鸡来。”
“鸡？”
李大双绕了绕夹杂着不知在哪碰沙石的头发。
“把牲畜放入山洞，如果牲畜毙命，就说明里面有毒雾，不能居住，反之则可以居住。”
李大双不明白，齐风只得耐心解释。
“原来是这样。”李大双名顿开一拍脑门大大咧咧笑道：“齐头领，这山洞我小时候还进去玩过，里面很大，没有毒雾。”
“既然没有毒雾，那进去看看。”
齐风说着率先进去。
李大双十分熟悉窟窿，进去就对着齐风随处介绍，还说里面有个地方很大，齐风没放在心上。
直到二人来到一处巨大的空间。
“我去，这么大！”
齐风一进入这个空间直接惊讶了，这空间估摸着有七八个篮球场巨细，下边是平整的岩石，周遭另有天窗口可以看见天空大地，所以里面光线还十分富足。
“这里完全可以住下几百号人！”
齐风喜于言表，李大双腼腆一笑，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会有这么大的资助。
花了一天时间齐风让青壮年住进了山洞。
这里冬暖夏凉十分适宜。
第三天，齐风开始了制作计划，由刘大壮另有长风卖力。
李大双和长弓则一同商议粮食的事。
“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所以咱们必须在两个月内找到粮食，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县城里面的粮食早已经是有市无价，基础买不到，所以买粮食是行不通的。”
李大双满脸愁苦，粮食吃不到明年秋天，很大原因照旧因为他自己接纳了超人数的流民。
“要是我心狠一点，不收这……”
齐风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忏悔也无任何作用，还不如一鼓作气好好想想措施，另外，别把什么责都往自己身上担，他们留下来各人也是同意了的。”
李大双点了颔首，这几天他确实想得有点儿多。
“我知道哪有粮食。”
一直没说话的长弓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说出来。
“哪有粮食？”
李大双睁大眼睛，看着长弓，像是发现了宝藏。
“我不知该该不应说。”
长弓犹豫的看向齐风。
齐风点了颔首，“说吧。”
长弓这才道，“青山上的响马。”
“唉，你这说了也白说呀。那青山响马几百号人，朝廷三番五次想要剿灭，结果连连人家寨门都打不进去，咱们这些人，手无寸铁，对方杀咱们莫不是像杀鸡一般。”
李大双失望的摇头，这个措施基础不合实际。
“可这周遭那另有粮，除了那响马。”
长弓慢吞吞说道，“响马几百号人，加上几十匹马，每一天都要消耗极多大粮食，粮食肯定储蓄富足。”
“对方粮食是富足，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去打！”李大双看着长弓，鼻子出着大气，他觉得年轻人太过于想法天真。
对于李大双来说，去打那些响马无疑就是自取灭亡。
他们就这么些儿人，人家先不说全部出动，就只出几匹马就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这基础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确实，响马实力太过于强大。”
齐风点了颔首，“但是如果响马头子死了会怎么样？”
“内部可能乱成一锅粥，也可能会立马有新的小头领取而代之，也有可能会因此破裂，这些都说禁绝。”
李大双认真思考了下说道。
“我赌他们会自相残杀。”
一边的齐风幽幽的说出一句二人惊呆的话。
“齐头领这怎么可能？”
李大双摇了摇头，坚决不信。
就连一边十分相信齐风的长弓也觉得这事不行能。
齐风见二人不信，笑着道，“那我跟你们打个赌。”
“好，不外赌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咱们就赌输了的人要给对方做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是什么，都必须遵从。”
“行，我赌了。”
李大双细细一想，直接拍板。
长弓随后也点了颔首，“我也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