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寒风越来越砭骨,雪花不停的飘落,将这街道之中的人身上染上一层白色。
李慢慢的呼吸越发的极重,纵然拿到了自己老师留下的木棒,但是凭他的修为也不是观主的对手,更不要说在这长安之战前的七天里,他与观主一直纠缠不休,在期间更是拼命争取了一点时间支援了自家驻守在青峡的师弟师妹们。
李慢慢现在很累,他的一只手垂搭着,另一只手握紧了自己老师留下的木棒。
这样的场景在宁缺与桑桑来到长安之后,他便想过,但是事实证明,他已往照旧有些懒惰了,若他能早一天学会打架,自家的师弟师妹们便能少一些压力。
站在李慢慢身边的余帘同样也欠好受,如今她虽然能够脱手,但是二十三年蝉离大成还欠缺一丝时间,最让她意外的是,眼前的知守观观主,天下道门领袖陈某,居然也修行了魔宗功法,还到达了五境之上。
佛道魔,三家功法皆已步入五境之上的观主,就如同他自己所说,在如今夫子登天化月,谢无忧消失无踪的昊天世界,认真已然是天下无敌。
观主眼眸灰白,他望着眼前的长安城,口中十分平淡的说道:“不与你们瞎闹了。”
下一刻,面对李慢慢与余帘的合围之势,观主抬起手,甚是轻松的便破了两人的联手。
李慢慢与余帘伤势更重一层,口中溢出鲜血,就在观主要继续下杀手之时,余帘的胸口迸发出无穷剑意,观主微微一愣,随即便轻松化解。
“终究是无根之萍而已。”
观主正自得一笑之时,一只大脚骤然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观主踢飞。(注1)
上一秒还在自得自己天下无敌,随手便将夫子的门生打败,更是挥手破了谢无忧下来的天剑剑意,被夫子压制多年的不忿,终于在今日获得了释放,然而这释放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观主还没爽够便被打断了。
李慢慢只感受身后传来一阵外力,瞬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法式,当他转过头看向另一边时,只见谢无忧抱着余帘正从空中慢慢飘落而下,李慢慢见此场景,突然一怔,脑海中突然泛起了几幅陌生的景象。
谢无忧将余帘放下,看着从地上爬起的观主脸上的鞋印,笑道:“听闻观主天下无敌,我这天上来的一脚观主以为如何。”(注2)
李慢慢和余帘闻言,都不禁笑了,特别是余帘更是笑出了声。
然而观主黑着脸起身之后,没有在意两人的举动,反而满身绷紧,极端的紧张了起来,更是不时的审察着周围。
谢无忧初时还惊叹,没想到观主的养气功夫居然已经到了这等田地了,实在是特殊人啊!
直到看到观主的举动之后,才明白过来,观主是担忧夫子。
世人皆知荒原夫子斩龙之后,谢无忧便消失了,直到夫子登天化月,谢无忧也没有在泛起,观主曾暗自推测谢无忧应当也是与夫子一同上天了,所以见到谢无忧的第一反映即是担忧夫子。
别说登天化月了,在观主的认知当中,即即是亲眼看见夫子死了,烧成骨灰了,下一刻夫子又活了这种事情他也是相信的,别看观主从夫子登天化月之后一直在对书院下手,可要说对夫子的‘崇敬’,观主也算的上昊天世界当中夫吹的前三了。
别人吹夫子那是因为夫子的境界与修为,唯有观主,那是实打实的一棍子一棍子敲出来的啊!
要不是感受今生无望,陈皮皮是咋出生的,还不是观主想给自己留个香火嘛。
不外虽然观主已经踏临陆地,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生下陈皮皮这件事,马上就要收到回报了!
说回谢无忧这边,当日荒原一战,他与柯浩然一同上天,在力竭之时,虚无剑界再度将他收入其中。
但是由于没有相同渠道,谢无忧被困在虚无剑界基础无法回来昊天世界,直到当初他留给余帘的那柄小剑,在观主的威胁下发作,谢无忧才气抓住那短暂的气息,回到昊天世界。
观主那般正经严肃的样子,却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周围,这样的反差让谢无忧觉得很可笑,更不要说观主的脸上还顶着谢无忧的鞋印。
“观主不用再左顾右盼了,夫子没有回来。”
观主闻言,知道以谢无忧的身份和性格也不屑于说谎,立即又挺直了腰板,绝不在意的抹去了自己脸上的鞋印,对谢无忧笑道:“好一个谢无忧,贫道早就知道了你特殊人,却没想到你能一路走到这一步,夫子已经走了,昊天就在西陵,书院能给你的,昊天也能给你,另外别忘了当初知守观六卷天书之情。”
观主笑呵呵的说道,他自从被夫子赶到南海之后,便一直在关注着这世间,也一直在结构,无论是陈皮皮也好,隆庆也好,谢无忧也好,甚至是如今的天女,也在他的结构之中。
谢无忧外貌笑呵呵,内心之中却是暗道一声老狐狸,观主提起天女,还特意将天女所在告诉他,无非就是打着谢无忧与天女一战,他幸亏背后渔翁得利的想法。
“既然观主提起当年的观书之情,那便请便吧。”
谢无忧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余帘惊讶的望着谢无忧,再看李慢慢,却见李慢慢对她摇头,示意冷静。
观主也没有想到,谢无忧会如此轻易的便将他放已往,当初的那一步棋,对于观主而言,不外是顺手为之而已。
观主在经过谢无忧身前时另有些担忧,直到走过之后,也没能想明白谢无忧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师弟还未悟出那道符,就这样放他离开嘛!”
余帘等观主走后,很是不解的向谢无忧问道,到了这田地,还能有什么谋划?
谢无忧一脸平静的望向后方,摇头道:“没有谋划,到了这田地,只能是拼硬实力了,宁缺直到现在还悟不出那道符,就说明即便我们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也悟不出来,唯有与观主一战,才气让宁缺到达极限。”
“你是想让观主做宁缺的磨刀石?”
余帘醒悟过来,恍然道,接着也看向后方,宁缺能够蒙受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