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契约
构筑契约所需要的时间比方渡预估的还要长上不少，至少在方渡迷迷糊糊间睡着后再度醒来时，吉尔伯特还在为其做最后的修整。
睡了一觉之后方渡的脑袋可比之前清醒多了，他看着吉尔伯特忙碌的身影有，平静问道：
“吉尔伯特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用心的帮我？这座无尽炼金阵不应该是您泰半辈子的心血吗，就这么白白送给我了？”
“就因为我是传说中的招魂师？”
吉尔伯特没有停下手指的行动，无数的流光依然像是飞翔的精灵一样于他面前流转。
半响之后，他才悠悠说道：“其实很简朴，无论构建的炼金阵有何等雄伟、有何等强大，它终归只不外是一个工具。就像是一把好的武器绝不应该放在展览馆中供人鉴赏，一座优秀炼金阵的归宿应该是被人拿去让世界变得越发美好。”
“你刚刚只说对了一半，简直是因为你是史记中能拯救世界的招魂师，所以我才气放心的将炼金阵交给你，有什么壮举能比拯救世界更伟大呢？当你真的击败了那高屋建瓴的神灵，我吉尔伯特的名字自然也会被所有人知晓！”
“那另外一半呢？”方渡追问道。
吉尔伯特的脸上泛起一丝挖苦的神色：“自然是你的为人，一个没胆子对少女脱手的怂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统治世界的欲望。而且……能看得出来，你不信神，这份品质在如今的世界可是个难得的品质。”
妈蛋，我差池宝儿脱手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让你这个老头子看我参演的活春宫！方渡如此在心中吐槽。
很快，就连方渡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吉尔伯特身前的三个符文即将成型，一股奇特的“力量”于炼金阵之上流转，最后全部汇聚在半空中的符文之上。
方渡不禁脱口而出：“好庞大的力量！”
“这不是力量，这是规则。”吉尔伯特有些感伤：“不愧是招魂师，连‘专家’的门都没够到就能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啧啧，真是令人羡慕。”
“好了，现在契约符文正式完成，你只需要将自己的灵魂气息附着在血液上再滴上去便代表契约建设。”
吉尔伯特话音刚落，三个符文便飘至方渡的面前，方渡仔细看去，发三个符文竟各有差异。
中间的符文的气息每一刻都在变换，就像它此时现在正在方渡面前，其本体却在世界各地穿梭一样。
右边的符文则古朴、厚重，散发着一丝沧桑的气味。
最神奇的是左边的符文，方渡竟然能从上面感受到骄傲、自大、话痨等等种种情绪。
“这是……？”方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吉尔伯特坦然道：“中间的是炼金阵的主仆契约，右边的是这座城堡所有权的交接契约，左边则是你我之间的随从契约。横竖都要构筑契约，我爽性把三种契约全部构筑了一遍。”
方渡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大致能从吉尔伯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什么。
希冀或者期盼，总归脱不离这两个词。
他拿出那把银质匕首，轻轻在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液从划口流出后神奇的没有落下，而是直接漂浮于方渡面前。
不多不少，正好三滴。
随后方渡意念微动，不用他再去做什么，身体之中自然而然有一股特殊的气息流转于三滴血液之上。
“哦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说。”
就在三滴血液彻底融入契约中时，吉尔伯特突然一拍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招魂师的特性，你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十分强大但尚未成熟的规则之力，恰好我构筑的无尽炼金阵也利用了世界底层的规则……所以两种规则的对撞之下你可能……”
“啊，似乎说晚了……”
方渡现在可没心情数落吉尔伯特的马后炮，他的身体现在正情不自禁地开始抽搐。
眼前迅速变得模糊，一切的颜色加重，红的更红、蓝的更蓝、黑的更黑，色块浓郁，胡乱拼凑，就像是印象派大师泼洒的油画。
徐徐的，方渡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所有的颜色相互明白的相互重叠着，远处似乎有几颗明亮的恒星在向四周辉洒炙热，无数的光线像是有实体一样永存于空间之中。
在他的周围，是一个个难以描述的形体，甚至透明到似乎不存在的事物，在世界的深处，则有几个漆黑和极重到险些能吞噬一切的区域。
正当方渡的意识都快被那片黑暗牵拉而去时，一道恢弘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哟，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宝物，一个崭新的招魂师之魂……诶我去，这炼金阵是个什么玩意……有点意思啊。”
呼哧、呼哧，
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身影不知从哪个位面、哪个时空中飞到了方渡面前，他很快化作一个吟游诗人妆扮的男子冲方渡笑道：“小家伙，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但不这没关系，你也不需要知道这是哪或者我是谁。”
“我只是一名穿梭与各个时空寻找故事的诗人，来到你的面前是因为我觉得在你的身上能发生很是有趣的事情……来，这个送你。”
男子说着，将一团金光闪闪的印记送往方渡体内。
他微笑道：“我曾遗失了一样宝物在裂隙的23层，当你去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份印记会引导你寻找到那件宝物。
虽然，如果你能找到那个被遗忘的地方，踏足被那位城主封印的世界边缘，在那，我的两全还会赠与你一份大礼。”
“去吧，新一任的招魂师。我期待你能像那位城主一样缔造一段可歌可泣的传说。”
说着，那名自称诗人的男子又再次化作金光飞驰而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方渡下意识往下一看，发现这片空间的某个角落正“播放”着自己身体待在炼金大厅的场景。
豁然之间，他有了明悟，意识猛地朝那个角落飞去，与身体合一。
轰！
迷雾飞快散去，黑暗与恒星也消失不见，方渡也终于能“睁开”自己的眼睛。
炼金大厅内的场景恢复了正常，但方渡却感受脑袋在膨胀，他的灵魂有一种被撑爆的趋势。
许久，陪同着“叮咚”一声，剧烈的疼痛才终于离开方渡的脑袋。
【叮咚】
【您已乐成转职为新职业：炼金学徒】
【系统界面已升级，请调出系统界面进行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