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带秦宇到医院看病，医生说，是头里面的疾病，要住几天院，天林办妥住院挂号，来到病房，看到同病房一个男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睛深限，躺在病床上，他的孙子在照看他，十四五岁的样子，白白胖胖的，留着个学生头，坐在病床边的长板凳上玩手机。
早餐，他孙子给他买了一小碗粥，中午也是只有一小碗粥。
“我吃不饱，给我买份饭吃。”男人肯求他孙子。
“吃，吃，就知道吃，吃多了，拉肚子，要拉许多几何屎，我难得给你收拾。他的孙子高声地吼道。
“我饿得很啦，我饿得很啦。”
男人哭着叫喊。
“喊什么喊！再喊我就走了。”孙子不耐烦的说。
他看了几眼老人，就拿着手机坐在床边玩。
秦宇看到很是心疼，她同天林说：“他们家大人在哪里去了，叫个不懂事的小孩来照顾，太可怕了。”
“是呀！饭都吃不饱，好人都受不了，别说病人。”天林回覆。
“你去买份饭给他吃吧，太可怜了。”
天林去买了一份饭递给那男人，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份厦悦，接到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像许久没吃过饭一样。男人吃饱了饭，人也精神了许多。
“老人家，你进来多久了？”秦宇问。
“我进来十一天了，我存的钱也花完了，因为没买医疗保险，医院也不开药了，我停药两天了，可我一点都没有好。”
“叫你孩子拿吧！”
“叫了，两个儿子都还没有来。”
说话间，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女人瘦瘦的，梳着一条马尾巴，穿着红花布衣服，手里提着一袋很小个黄黄的橘子。走到老人的病床边站着。
“哥哥，怎么样了？”女人放下橘子问。
“一点都没有好，钱也花完了，因为没有医保，没得报销，已经停药两天了，孙子每顿都只给我买一小碗稀饭吃，饿都饿死我了。”男人有气无力地说。
“我叫你买医疗保险，你不买，你说你身体好得很，你舍不得花钱，把钱全给孩子们，这下，好吧！”女人边说边哭。
女人站在床边汪汪地哭了一阵，走了。
晚饭时，老人的孙子也是只买了一小碗粥给老人吃。
天林又去买了一份饭给老人吃。
黄昏，老人的小儿子来了，他也是瘦瘦的，很高，留了一个平头，他教小男孩：“你要对爷爷好点，你妈妈走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是爷爷把你拉扯大的。”
“嗯！”小男孩拿着手机看。
他可能是知道了，小男孩每顿只买一小碗粥给老人吃。
老人见小儿子来了，以为是见到了希望，赶忙问：“拿钱来了吗？”
“我在那里去拿钱？你的钱都花光了，我也没有钱，你是知道的，我老婆是个药罐子，我自己都没有，哪里有给你的。”
“你不管我了，我还没多老也，我还不想死。”
“这下晓得不想死啦，医疗保险那点钱你都舍不得交，钱全给年老养孩子，给年老取老婆。”
“他是我的儿子，我能不给他取老婆吗？”
“你那么惯他，你把他惯的多垃圾呀！第一个老婆取回来，生了一个孩子，他整天在外面，这里，那里的，一分钱不拿回去。人家跑了，你帮他带着那个不会走路的孩子，过了一段时间，又骗了一个女人回来，你又拿钱给他取回来，等把孩子生了，又是一样。人家也走了。像这样，你给他取四个老婆，四个老婆生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你都养着，四个老婆都跑了。他依然是不拿钱回来。”
“你们都不管我了，你们的妈妈死得那么早，是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给你们建屋子，取老婆。”
这时进来一个高峻肥胖的男人，那男人看了看，说：“没钱，回去吧！回去找民间医生医吧！”
老人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也不说什么了。大儿子背他出去了，小儿子收起老人的工具走了。
秦宇看着他们走了，对天林说：“看吧，生的孩子不教好，害自己。”
“是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养儿子不教好，那就是养了一头牛。”
同病房里另一个床上的病人也说，“真是可怜啊，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为孩子，结果是这个样子。看来养孩子照旧有许多学问的。人必须学着点。
“对头！”天林点颔首说。
这时，几个护士进来，叽叽嘎嘎的交接班。秦宇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回抵家里玩了一段时间，觉得很无聊，就对天林说：“想去找点事做。”
天林说：“照旧算了吧！我们那么老了，能找什么好事做？我们自己有点存钱，孩子们给点，养老不成问题了。”
“玩着无聊啊！去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事做。”
“好吧！你去看看，如果有适合的，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