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呢?你从哪偷的我的双截棍?”秦无病真是急了。
老僧人终于反映过来适才自己没能出击乐成,他也急道:“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试试你这老棍子好欠好用!”
秦无病喘着粗气,四下里看了看,这地方谁能管皇上他七爷爷?所有人都回避他的眼神,林淮和郭义正冒充认真的研究那人的伤势。
林淮说:“毁容了!”
郭义说:“牙没了!”
二龙更是忙着指挥人干这干那,福尔摩斯四人倒是齐齐看着秦无病,可有什么用呢?
“来,咱俩好好唠唠!”秦无病拍了拍老僧人的肩膀,指了指道边说。
老僧人把双截棍收入怀中说:“这个是我的了,你别想着要回去。”
“你留它干什么?”
“这你不用管!”
“你知不知道用欠好伤的是自己!你不想好好活了?全天下你辈儿最大,好幸亏阳间当爷爷欠好吗?下去之后即是孙子了!”
“孙子爷爷都一样,这棍子我要了!”
“你先告诉我什么时候偷的?”
“就适才,你带着新棍子,不要旧棍子,旧棍子就在马背的肩负里,那我稀罕,我要!”
秦无病仰面看了看天,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问道:“老僧人,你一辈子为所欲为的,就没人能管管你吗?”
老僧人冷哼一声道:“我母后为了生我是九死一生,身子一直没缓过来,没精力管我,谁还会管我?他们巴不得我被养废了!”
“你这不是都懂吗?怎么还在废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我都这个岁数了,不废下去还能干什么?!”老僧人突然吼道。
秦无病吓了一跳,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老僧人,突然怒起来,竟让秦无病有些不知所措,只见他挠了挠脸,嗯了一个长音,才说道:“送给你可以,但是……”
话没说完,老僧人背着手嘟囔了一句:“不听空话!”扬长而去。
秦无病马上心中万马飞跃,悄悄立誓到了金陵破了河流丢失银两的案子,打死不跟皇家人再来往!
福尔摩斯四人同情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谁也不敢上前劝慰。
二龙敢!
“秦捕快!二十三名埋伏之人,无一人漏网,死七人,轻伤十一人,重伤五人!”
“跟我报数是几个意思?”
“王爷说遇事之后全听秦捕快部署。”
秦无病想仰天长啸!这是多大的误会!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秦捕快!”二龙见秦无病仰面看天不吭声,便又喊了一声。
“你见过王爷了?”
“自然!”
秦无病也觉得自己问的是空话,襄王爷的侍卫大部门都在金陵,二龙手里没这么多人,襄王爷既然快到金陵了,有些部署自然要到位。
“年老!”秦无病突然想到了林淮,这位下岗的从三品,想来有许多战后经验,其实二龙也有,奈何有王爷的误会在,二龙不会擅自做主。
林淮过来的倒是快,秦无病说自己要去收拾老僧人,剩下的事让林淮和二龙资助解决部署。
林淮自然痛快允许。
……
秦无病说是要去收拾老僧人,可走近老僧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僧人像个孩子一样,正开心的挥舞着双截棍。
秦无病长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在道边找了块儿大石头坐了上去,郭义便走了过来,蹲在秦无病身侧慰藉道:“你哄着就是了,他身份在那,别说是你,适才即是皇上在,也只能由着他。”
秦无病点颔首。
“王爷既然派人来护送,咱们便不用那么着急,王爷眼下要办的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秦无病嗯了一声说:“我想尽快把河流丢失的银子找回来,然后,便回静海。”
郭义扭脸看了眼秦无病,笑了笑说:
“你这样的真是少见!我跟了王爷也有几个月了,能在王爷面前肆无忌惮说话的也就你一个,如今多了这位祖宗,还就能听进去你说的话,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指不定多兴奋呢,你可倒好!”
“累心!”
“回静海就不累心了?我最烦一各人子晤面的时候,尊长要训话,同辈的,哼,什么兄友弟恭!还不都是装出来的,不累吗?照旧出来好。”
“纷歧样。”
“你之所以觉得待在静海轻松,那是因为事情都让你父兄扛下了,你多大了?还要他们帮你扛?这要是让年老知道你这点心思,定会再给你几个大脖溜!”
秦无病搓了搓脸,没有吭声。
“这么跟你说吧,身份再尊贵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更况且没身份的。”
秦无病想想也是,刚刚被老僧人带的有些孩子气了,他眨了两下眼,突然问道:“你知道漕帮吧?”
郭义被秦无病这种跳跃整得愣了下神,才说道:“知道,怎么了?”
“跟我说说。”秦无病也蹲到地上,与郭义面劈面,态度极是认真。
“要说漕帮,就得从文宗说起,文宗之前南粮北运基本都是海运,我听我祖父说起过,那时候最多一年能运360万石!海运比漕运运量大,速度快,还省银子。”
“那为何要改漕运?”
“因为倭寇!也不知这些倭寇从哪冒出来的,横竖文宗天子下令‘片帆不得下海!’”
“海运被禁了便只能走漕运,漕运可是块儿大肥肉!可那些人只想着赚银子,不想着疏通河流,或者说,这些人两边都想挣,这边挣着运粮的钱,那边还伸手找朝廷要疏浚河流的钱,朝廷哪里肩负得起,文宗便挂榜招贤治理漕运。”
秦无病颔首道:“这便有了漕帮。”
“对,漕帮虽属漕运总督节制,但如同虚设,你想啊,漕帮要自己制作粮船,并卖力疏浚运河河流,修堤护堤,收粮运粮直至京城,那得几多人?几多银子?可这些银子又不是朝廷花,朝廷只与漕帮结算漕运的账,你说谁能管他们?”
“这一趟下来需要不少人吧?漕帮哪来这么多人?”
“他们可不傻,为何叫帮?最先承接漕运的那些人眼见做起来有些费事,便找人给文宗递折子,请恩准开帮收徒,以便统一粮务,文宗准了,便有了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