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解气

　　沐清瑜冷笑：“如果其时沐明远不是朝中重臣，而裴家有人继续了爵位，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结果吧？”

　　“没错！”楚昕元绝不掩饰隧道：“一个即将收回爵位的没落的侯府，一个却是倚重的吏部大臣，在皇上眼里。谁更重要，自然是一目了然。”

　　他眼里倒是现出两分赞赏之色，道：“求告无门的裴家父子，也算是烈性。裴世渂竟然寻着时机将沐明远套了麻袋打了一顿，打的半死。”

　　沐清瑜笑了笑，但是笑过之后心却沉了沉，道：“结果呢？”

　　原身那时候她只有四五岁，什么都不知道。她探询到的消息，以今时居多，已往的事，完全不知。今日听到，觉得解气之余，却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真，楚昕元道：“偷袭朝廷重臣，又岂能善了？裴霁知道后，情知逃不外，将儿子打昏捆好，门窗封死，自己去京兆尹一力扛下罪责！沐明远不念翁婿之情，势要明正典刑，裴霁被杖打一百大板。等裴世渂挣脱捆y绑，打破门窗赶到京兆尹，裴霁已经受刑完，双腿俱断，奄奄一息！照旧裴霁武将身世，身子强壮，行刑的衙役几多知道一些裴沐两家的事，悄悄放了水，否则，裴霁会就地死在堂上。”

　　沐清瑜不自觉拧了拧眉，已往的事她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没想到，比她想像中更惨烈。

　　楚昕元却慢慢地，声音有如传自悠远的空间，道：“沐明远兀自不愿放过，将自己妆扮得凄凄惨惨，让人抬了他上殿面君，说伤他者不是裴霁，另有其人，请皇上为他做主！这险些就差点直接说裴霁护子，真凶逍遥。”

　　沐清瑜眼里迸出一抹冷意。

　　“不管裴家父子是谁动手，裴霁已经双腿俱废，前程尽断，足以抵消。沐明远的赶尽杀绝，让皇上生气，敲打他几句，这件事就这么结案了。但是，皇上单独召见了裴世渂。裴世渂也王老五骗子，在皇上面前认可打人的是自己。”

　　沐清瑜没有说话，皇上单独召见，怕并不是裴世渂一意孤勇，而是皇上有意警告。

　　楚昕元语气中有几分赞赏，道：“裴世渂知道皇上是想让他与沐明远之间各退一步，让此事就这么已往。但裴世渂以区区一个六品骁骑校的身份，面对皇上圣威之时，铮铮铁骨，体现害妹妹去世之人，今生永为仇，不行能宁静相处，哪怕皇上降罪！”

　　“这事皇上原本就是偏袒沐明远，不外，威武侯究竟是功勋之家，虽然三代无人袭爵，加之裴霁又已双腿俱断，皇上恼裴世渂不知进退之余，给了他两条路：要么揭过此事，今后与沐明远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就去京郊大营里住着，无诏不得进京！”

　　前一条是强令裴世渂放下妹妹的恼恨，不再给沐明远找麻烦，后一条那是直接将裴世渂禁足在京郊大营。

　　虽然京郊大营离京城并不远，但无诏不得进京，连面都见不上，那自不行能再与沐明远有什么冲突！

　　这皇上照旧偏袒沐明远，沐清瑜心中升起一种悲凉的情绪，在皇权面前，哪来的公正？在利益面前，哪来的公正？

　　皇上身为上位者，裴家在他眼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沐明远却是栋梁之材！

　　她声音有些哑：“裴……选了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