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年

　　西岳玉女峰上，一女童与一老者正在比剑，女童手中长剑挥舞一会儿便没了力气。“太师叔，我什么时候才气像你和爹爹一样厉害呀！”女童擦擦汗，向老者发出稚嫩的提问。

　　这女童正是西岳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老者即是纵横武林的剑圣风清扬。

　　一晃眼，九年便已往了。今天，正是西岳掌门岳不群的三十岁生辰，五岳各派掌门和其他门派掌门纷纷带门生来为岳不群祝寿。

　　“等珊儿长大了，一定会比太师叔和你爹更厉害！”风清扬慈祥地笑着回覆小女人。

　　这句话倒不完全是在哄小女人开心。从三岁，岳灵珊体内经脉基本成形起，岳不群每天用内力为女儿洗毛伐髓、温养身体，一直到岳灵珊六岁正式习武，岳不群才停止了这一做法。从三岁开始，全真心法就在岳灵珊体内时刻运转，可以说，岳灵珊绝对是西岳这一代天赋最高、根骨最好的门生，全天下可能都找不出比她更资质更强的孩子了。

　　“今天的早课算你过了，去找你令狐师兄他们玩吧。”

　　“好耶！”小女人开心地跑走了。

　　这些年，西岳门生为了增补新生血液，经常下山寻找一些资质尚可、天性纯良的孤儿收为徒弟，带回山上，令狐冲是几年前封不平下山带回来的一个孩子，厥后成了封不平的亲传门生。因为根骨上佳、悟性特殊，令狐冲很快就成了这一代西岳门生中的佼佼者，其天性潇洒欢脱，是西岳上名副其实的孩子王。

　　有人曾在封不平决定收徒前建议掌门——将令狐冲这类天资特殊的门生收为亲传，却被岳不群拒绝了。岳不群摇头体现：他对所有西岳门生一视同仁，不分亲疏。封不平这才放心收徒。

　　这也让部门人隐隐腹诽：你岳不群的亲女儿武功就不是你教了？不外风清扬主动提出自己教授岳灵珊武学，这也让西岳一群小辈无话可说，而且岳不群对岳灵珊确是与其他门生一般无二，犯错照样受罚，只不外当亲爹的下不了手，要麻烦担任执法长老的薛不言。

　　这倒是苦了薛不言：对岳灵珊下手重了，掌门伉俪不会拿他怎么样，反而对他十分尊敬，客客气气的；倒是师叔祖风清扬，事后经常会“指点”他一二，让他痛并快乐着……

　　小公主经常对小同伴们体现：薛长老最讨厌了！孩子们纷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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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宁中则为丈夫仔细打理衣冠：“师兄，那嵩山派的新掌门左冷禅似乎来者不善，恐怕要和他做过一场！”宁中则显然有些忧心忡忡：丈夫这些年里陶醉于照看女儿，为女儿泯灭了许多内力，内功修为恐怕进展不多……

　　自从当年西岳派申玄松叛乱、西岳传位封山，嵩山派这个小老弟就一直不大循分，江湖上突然流传许多消息：嵩山出了个门生叫左冷禅，是个绝世天才，凭一己之力重整嵩山剑道体系；嵩山是五岳之中岳，职位特殊，有特殊之气；嵩山广招贤才，欲组成什么十三太保……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嵩山派这是在造势，其势汹汹，直指西岳五岳之首的职位。西岳也在封山的那三年里时常被“盗贼”惠顾，不外皆是无功而返。要不是西岳只剩两个独苗，吃相太难看容易犯众怒，岳不群、宁中则恐怕小命不保。

　　直到西岳重开山门、剑气合流，风清扬重返西岳的消息传入江湖，嵩山派锣鼓喧天的气势才惊得突然一止。岳不群釜底抽薪——把风清扬这颗he弹请出山的举动着实把嵩山派吓得不轻，七年前听说嵩山掌门因此郁郁而终，由左冷禅接任掌门之位，其他三岳掌门也陆续传位给年轻门生……

　　不外，岳不群这几年来始终没有什么大消息，这位五岳盟主并没有召集过其他四岳门生发号施令。左冷禅也忍不住暗自推测：难道这姓岳的并非什么野心勃勃之辈？于是借岳不群三十岁生辰为由，左冷禅写信邀请其他三岳掌门同聚西岳，一探岳不群虚实……

　　见宁中则心神忙乱，岳不群微笑着把妻子搂入怀中，在妻子耳畔温柔耳语：“放心，托珊儿的福，为夫的紫霞神功已经大成了！”话语中的自信洋溢而出。宁中则不由惊喜：“紫霞神功不是极难修炼吗，怎么反倒托珊儿的福大成了？”

　　全真派的武功，主张将人体后天之气凝聚提炼，将残余的先天之气温养壮大，以达无穷玄妙，强健根骨、延年益寿。岳灵珊生下来的三年里，岳不群紫霞神功进展确实不快。

　　岳灵珊三岁时，岳不群泯灭大量内力，希望为女儿从小就滋养出根骨资质无比优异的身体条件，却借此感受到了幼童体内真正的先天之气，全真心法与紫霞神功因此突飞猛进。在岳灵珊正式习武后的三年里，岳不群闭关苦修，内功生长一日千里，紫霞神功终于大成。

　　可以说，现在全天下能被岳不群放在眼里、视之为对手的，不外四个半：风清扬、方证、冲虚另有修炼葵花宝典后的东方不败，任我行只能算半个，左冷禅现在更是基础不被岳不群放在眼里。

　　岳不群仔细地向宁中则解释一番，见妻子终于放心地露出笑容，衣袖一震：“且看为夫如何镇压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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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师兄，恭喜啊！”左冷禅人还在远远的，声音已经嘹亮地传了过来，身后随着莫大、定闲、天门。

　　“哈哈哈！左师弟、莫师弟、天门师弟、定闲师妹，多谢多谢，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岳不群同样热情地迎上去，几人看上去全然不像以前只有一面之缘，倒像是久别重逢的至交挚友。

　　岳不群领四人一路上了西岳北峰，引进冲霄堂入座。五人在堂内相互闲谈，主要都是左冷禅和岳不群开口，莫大与定闲不大开口，只偶尔应答两句，天门倒是频频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又因为嘴笨而说不出口，只能“嗯”、“啊”作答。

　　“聊上许久，想必诸位都有些口渴了。来来来，这次请诸位饮我西岳新制的‘天池妙茶’！”岳不群令门生取来茶叶与一壶清水。

　　众人惊异，定闲忍不住问道：“莫非，是那西岳听说的‘天池’水所泡之茶？”

　　岳不群颔首笑道：“正是！”说着，便将水壶中冷冽的清泉均匀倒入五座放有茶叶的茶盏中。将茶盏放上盘子，岳不群右手端盘轻快地走向四人，四人不禁疑惑：“这‘天池妙茶’竟是冷泡？”待岳不群纷歧会儿走到跟前，天门忍不住惊呼，众人却见：五杯茶正冒着滔滔热气，微微沸腾！四人各自一惊，左冷禅眼神一凝，决定暂时放弃挑战岳不群，开始思索用什么理由解释这次邀请五岳掌门齐聚。

　　将茶分给四位客人，岳不群坐回原位，细细品茶，心中暗道：隔夜的凉开水泡茶，滋味果真一般，嗯，绝对不是我的手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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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也说了，茶叶喝了，左冷禅开口：“其实，我这次邀几位师弟师妹来西岳寻岳师兄一聚，是想与诸位谈一谈——日月魔教！”在场五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冷光……